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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113)+番外

三年读书,一年一级,何钰今年二级,顾晏生直接跳了一级,与他同班。

“抢了也没用。”何钰数了数,只有十四个,“咱们班二十九个人,去年我得十个便能拿第一,是利用了大皇子与二皇子的不合,他俩互相看不顺眼,都不想对方赢,所以我赢了。

这种路数用一次还行,今年可不管用,他俩一定会私底下交易,将所有的木牌聚集,恰好十五个赢我们。”

顾晏生沉默了很久,“被他们赢了这里我们就不能用了吗?”

“那是肯定的。”何钰捡了钥匙挂腰上,“钥匙也要交出去。”

今天是他进学第一天,料到有用,假称忘带了,糊弄过去,明天如果第一名不是他,钥匙必须交出去。

“那我们出去再抢一块吧。”顾晏生指了指木牌,“就差一块输了太可惜。”

何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现在对第一名没那么执着,因为现在不是一个人,到时每次洗澡都和顾晏生一起,还不如不洗,还是一样露馅。

不过这屋内有个锁,如果跑快些,赶在顾晏生前头洗完,叫顾晏生后洗,也不是不可以。

唯一的麻烦是那门有个门缝,可以从门缝里偷看,所以何钰每次洗澡都是背过身,从后面看大家都是一样。

那时他只是本能避嫌,外加保护图腾,图腾在胸前,没想到意外护了自己这么多年。

他小时候在私塾读书,每天回家,无须与别人同吃同住,再小些直接请夫子到府上,更不会暴露,再再小些都是母亲亲自带着身边,从小教他穿衣打扮,一直到他独立生活。

何钰是幸运的,在皇家书苑待了一年多,竟没有暴露,有时候想想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主要还是他身体强壮,无病无灾,平时受伤自己都带了药,不敢用外面的药,受伤后也不敢叫别人知道,免得别人落井下石,或者趁他病要他命。

不请太医,不告诉他人,一个人住,一个人用浴池,有什么事也恨不得藏着掖着,如何会暴露?

何钰便这样瞒天过海,如果不是何玉的记忆,他还蒙在鼓里。

其实就算他蒙在鼓里,一时半会也不会被人发现,照他那样的作风,三年读完出了书苑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怕就怕意外。

何钰自己也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与别人有点不一样,譬如他表哥,为什么喜欢站着尿尿?

还一点不害羞,当着他的面脱裤子,何钰想看又不敢看,通常扭过头错过许多。

他以为只是个人习惯,他习惯蹲着,表哥习惯站着,别人也许还喜欢翘着腿上,大家都有点自己的小性子,不足为奇。

安清风还曾经邀他同浴,他本想着表哥是自己人,看了图腾也无妨,差点就跟安清风去了,好险后来出了事,没去成,否则岂不是要嫁给表哥了?

不不,即便是表哥,也是他娶表哥,没得表哥娶他的份。

“现在就走吧。”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即选择出发。

木牌带着身上不太保险,藏在其它地方更不保险,“把木牌留在这吧,还藏在那个油灯上。”

那个油灯设计巧妙,藏在上面又高又隐秘,除非故意爬上去,否则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好。”顾晏生没有意见,不过爬上去需要抱着,这个比较尴尬,他有些抵触。

“上回是你抱我,这回我抱你吧。”不等何钰拒绝,矮下身子便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他抱的太急,何钰差点没站稳,扶了一把野兽脑袋才稳当下来。

“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抱。”

何钰边抱怨边将木牌塞进去,故意为难顾晏生似的,指挥他高一点,矮一点,左边一点,右边一点,玩了好长一会儿才下来。

他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大概心中没有那种想法,所以觉得没什么,抱上抱下还玩的起劲。

难怪顾晏生受伤时被他抱着一点异样也没有,因为他也没有别的想法。

后来因为伤口位置特殊,他也勉强抱过顾晏生,让顾晏生倚在他肩上,不声不响就靠了一下午。

那是受伤的时候,现在没病没灾又被何钰拉出来调笑,自然觉得羞耻。

那玩意儿何钰没有,不要脸似的,强迫顾晏生抱了好长时间,顾晏生也没有反抗,依言挪左挪右,一句话不说。

他一向如此,话少的可怜,如果不是何钰说他话太少,在一起尴尬,或许他话更少。

本就是闷骚的性子,不爱说话。

他俩正好互补,顾晏生不爱说话,他有些啰嗦,这样才能玩到一起去。

何钰掏出一个铜板,“正面去抢大皇子,背面抢二皇子。”

目前为止估计就他俩积攒的最多,何钰揽了九个,至少明面上是九个,又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其他人自然不敢抢他俩,他俩反而能肆无忌惮抢别人的,手里肯定握了不少个。

有抢来的,也有别人送上门的,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得第一了,为什么不成全别人,还能卖人家一个人情。

那铜板陡然飞起,又落下,被何钰攥在手心。

字为正面,花为反面。

何钰手松开,是正面。

“走,去抢大皇子去。”

说起来还没有与大皇子过过招,“今个儿早上大皇子还帮我说话,抢他怪不好意思的。”

顾晏生脚步微顿,“那还抢不抢?”

“自然是抢的。”何钰不要脸道,“内疚能值几个钱?”

他表哥跟他多亲,一个书苑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俩人还一起种过地,你洒种子我刨坑,配合多默契,结果还不是混水摸鱼过来抢他。

他俩那种关系见面还不认人情呢,更何况跟大皇子,一年也谈不上几句话,偶尔说两句还是因为利益。

其实他知道,大皇子看不上他,再加上皇上近些年有意冷落他姐姐,这就是告诉别人,我与丞相不亲了。

在京城无论是谁,官做的再大,也要看皇上的脸色,皇上喜欢谁,大家就去巴结谁,皇上讨厌谁,大家都落井下石。

何家虽然依旧昌盛,可早已没了以前的辉煌。

若何家世代出人才,这丞相之位世袭又如何?

这句话已经不复存在,丞相也失了皇上的信任,当权者知道,巴结他的都是蒙在鼓里的人。

毕竟他爹还是丞相,何钰还是丞相之子,一般人得罪不起。

“何兄当真豁达。”顾晏生跟在他后面,“说起来为什么书苑里八成的人都跑去偷袭你?”

表面看来那些人是来攻击他的,实际上就是为了何钰。

“人品太差,得罪的人太多了呗。”

无论攻击谁,都会被人记恨,甚至认出来,一阵报复,只有攻击何钰才能幸免。

因为何钰仇家太多了,认不出来。

当然也有像安清风似的,即便没仇,这么热闹也要过去凑一凑,万一运气好捡几块木牌,第一不就到手了?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何钰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也要抢啊,尤其的那些不能抢的人,譬如皇子和世子,他不怕,全抢过来,大家再去抢他,既得到了木牌,又不得罪那些当权者,何乐而不为?

何钰被袭后使的计谋才能脱身,这个计谋不是以他的利益想问题,是以大家的。

一个阴谋之所以成功便是如此,光有自己的好处还不行,你还要让大家都看到好处,他们的好处多了,才会冒险做事。

事实证明何钰是对的,他既得了木牌,又脱了身,还能返回再捞一把,拿个第一当当。

“能理解。”顾晏生居然点头。

何钰推了他一把,“理解什么?这只是我的表象,你可别被骗了。”

顾晏生敷衍似的附和,“嗯嗯,我都懂。”

何钰翻个白眼。

颇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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