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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170)+番外

“他走了,出来吧。”

何钰从床上滚下来,坐在顾晏生对面,“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顾晏生抬眼直视他,“你的性子我还能不知道?”

他跟何钰太熟了,熟到何钰皱个眉,便知道他想什么。

何钰是那种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被他拂了面子,又无缘无故如此,必然要追问下去。

“三殿下该看看耳朵了,时灵时不灵,我喊它,它不灵,别人叫你,它又灵了,你说巧不巧?”

方才顾晏生在廊下走,何钰在屋顶上走,他轻功越发的好,走路无音,没被发现而已,底下发生的事其实都知道。

顾晏生走到半路,有人喊他,他曾停下脚步跟人絮叨了两句。

“也许跟人有关。”顾晏生拨了拨水面飘的茶叶,“有的人说话好听,便听得下去,有的人说话不好听,便听不下去。”

“那三殿下的耳朵可真灵,还会自己分辨什么话好听,什么话不好听。”何钰歪过身子,离顾晏生很近很近。

“怎么又生气了?”

确实挺莫名其妙,难道是昨天挟持周惜雪,拂了他的面子?所以他想拂回来?

何钰是跟他一起回来的,他挟持了周惜雪,顾晏生确实会被认为是同伙,左右不好做。

何钰其实就是在为难他,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可他与顾晏生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因为这个,那他跟顾晏生之间的疙瘩是怎么产生的?

冤有头债有主,顾晏生单单不理他,必然是生他的气。

“没有。”顾晏生迎头喝了一口。

刚砌好的茶有些烫,水是他之前烧的,若不是丞相突然带了人过来,说不定现在还在泡茶。

这种天气泡泡茶,尝尝新摘的果子,再欣赏欣赏美景,是最悠哉的。

那日何钰说花是小丁丁,果子是子孙·袋,顾晏生不信,虽然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不信就是不信。

信了,便会少几个乐趣。

“拧巴。”明明就在生气,还说自己没生气。

“我的衣裳呢?”既然是顾晏生,那就不要客气的要回来吧。

“什么衣裳?”顾晏生反问。

“明知故问。”何钰揪了揪他的鬓发,“你在镇上送我的那套。”

他拉的紧了,顾晏生吃痛,身子不由自主前倾,离的越发的近,近到几乎脸贴脸。

“那衣裳,我—很—喜—欢。”

顾晏生突然推开他,“不在我这。”

还装。

“既然不在,叫我搜搜总行吧?”何钰不死心。

周浩然说在他这里,必然就是在他这里,周浩然一根筋,这种事又没必要撒谎,那套衣服肯定在顾晏生手里。

顾晏生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搜便是了。”

他这么说,八成是有把握,何钰搜不到,亦或者摆什么空城计,明明在,强撑着来这套,叫何钰以为不在。

何钰紧紧盯着顾晏生的眼,还是那个样子,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这家伙是戴了面具还是怎么滴,表情无懈可击。

“算了,你若是藏起来,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顾晏生还是生气了,如果没有生气,肯定会告诉他实话。

那么问题来了,他生什么气?

何钰瞧瞧他,又瞧瞧自己。

好像没什么异样。

他又瞧了瞧顾晏生,再瞧瞧自己,突然恍然大悟。

是哦,顾晏生是因为这个生的气。

何钰把他亲手送的衣裳弄丢了,昨日临走前竟没带回去,那衣裳他肯定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的,何钰不珍惜,所以他才会生气。

这厮心思当真拧巴,故意转移话题,说是何钰喊他小弟,所以才不理人的,其实是因为衣裳。

“我大老远跑一趟,就是来找衣裳的,既然衣裳不在,那我走了。”

何钰嘀咕着,“白花了大把银子和心思,竟不在周府,早知道不来了,浪费我时间。”

既然是因为他不珍惜才生气的,他表现的重视些便是。

“我还不信了,有人穿起来能比我好看?”

第131章 意外为难

顾晏生嗤笑,“才一日不见而已,何兄竟越发的不要脸。”

他又叫回了何兄,说明没事,心结解开,皆大欢喜。

既然他好了,衣裳也差不多,何钰不着急,反倒问了一件旁的事,“被人欺负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的含糊,也没指名道姓,但是顾晏生懂了,这样的交谈方式,恐怕也只有他俩才能听懂吧。

“暂且忍着。”顾晏生低垂下眼,瞧了瞧杯中的茶叶。

水烧的极热,将茶叶泡开,晒干的茶叶在水中渐渐伸展枝叶,露出原有的姿态。

绿芽尖尖,激起圈圈涟漪。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力量太过悬殊,根本反抗不了,宛如一座山,除非他长成了同样的大山,否则推倒无望。

“你呢?”顾晏生歪头问他。

“我啊?”何钰稳坐太师椅,“当然是回家哭鼻子了,被大人打了,找家长,被同龄人打了才自己解决。”

如果不是他,换一个人,何钰或许还能对付,那个人权倾天下,便是他爹也不是对手。

虽然不是对手,但是叫人吃吃亏还是可以的,毕竟是丞相,儿子被人欺负了,不可能放任不管。

何钰等着便是,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传来好消息。

“明日进宫,学苑见。”何钰拍拍他的肩,“我要走了,衣裳还我吧。”

顾晏生坚持,“不在我这。”

嘴硬,肯定在他这里。

“那算了,我走了。”

何钰说罢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离开。

没走正门,跳窗离开,许是做贼做习惯了,跳窗跳的越发顺手,一跃便没了人影,学的贼坏。

顾晏生没理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半点想动的意思,“何兄,做人要诚信,既然说了要走,为何还不走?”

正在窗外听墙角的何钰嗨嗨一笑,“舍不得你啊。”

顾晏生冷笑,“怕是舍不得你的衣裳吧。”

何钰之所以不走,是留下来想看他把衣服藏哪了。

方才在廊下,是何钰先进的房间,总共就那么大点的空间,顾晏生肯定会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拿走了衣裳,然后等他一走,第一时间便会确认一下,衣服有没有在他手里。

谁知道被顾晏生识破了。

何钰哈哈大笑,“骗不过顾兄,这回我是真走了。”

计划失败,何钰也不尴尬,厚着脸皮强行圆回来,出了顾晏生的院子,回到周浩然招待他们的庭院,发现已经没人。

说来也是,顾晏生这个主角都走了,感谢会也持续不了多久,何钰去了前庭,人果然走的差不多,只剩下寥寥几个,他爹也在。

丞相浅黑色的眼珠转动,放下酒杯质问:“去哪了?”

“去跟周姐姐赔礼道歉了。”何钰顺便找了个借口。

这事闹这么大,丞相当然是知道的。

他的态度比较佛性,日出日落、潮起潮归,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便是。

换句话说,就是随何钰折腾,不折腾出大事来,都无所谓。

有因必有果,何钰种下的因,他不管,何钰结了什么果,他也不管,无论是善果还是恶果,都由何钰自己扛,久而久之何钰就知道了,表面看来有靠山,实际上并没有。

他如果做了什么过份的事,马上就会报应在自己身上,做人做事也就有了分寸,尽量不与人结怨,实际上也结了不少。

远的不说,周浩然便是一个。

“你先回去吧,我跟太尉有些话说。”

???

他爹跟太尉还能有话说?

能有什么话?八成也是狩猎场的事吧。

正好他俩一个代表何钰,一个代表顾晏生。

顾晏生说暂且忍着,他能忍,怕是太尉也忍不了,差点便绝了他将来把持朝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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