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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204)+番外

这两年没带在身边,爱好也越发奇特,竟然喜欢花花绿绿的衣裳,今儿这身离远一瞧便像个花孔雀似的。

腰间别着纸扇,打开一摇,端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安语嫣突然有些难过,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确实方便了自己,也让她扬眉吐气一回,终于没人再说她的不是。

可何钰呢?

何钰后半辈子怎么办?

不会绣花,不会纳鞋,走路大大咧咧,为人风风火火,丝毫没有一点女儿家该有的姿态,何钰以后嫁人了怎么办?

跟丈夫比谁跟俊吗?

还是将丈夫一脚踹出门去?

问题是哪个敢娶他?

若是不嫁,继续当何府的少爷,娶个媳妇人家叫他圆房,他拿什么圆?

即便圆房的事糊弄过去,别人又叫他生娃,他怎么生?

他现在已经进退两难。

也许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可又是对的,何钰没有那么多对女子来说的束缚,他可以随意上街,随意与人称兄道弟,男儿能做的事,他都可以做。

安语嫣见到过他与人相约出去吟诗作对,一起玩耍,玩蹴鞠,射壶,好些男子都不如他。

如果不是身份上颠龙转凤,何钰活的不会这么自在,这么肆意。

男儿的身份带给他很多方便,至少以后的见识绝非一般女子能比的,当然也会害了他后半辈子,安语嫣现在能做的,就是叫他多学些女儿家会的本事,将来好不输于女儿家。

“钰儿啊。”将天葵的事交代清楚,安语嫣开始进一步发展何钰的才能,“娘对你好不好?”

何钰眨眨眼,“自然是好的。”

“那你肯不肯为娘做一件事?”安语嫣一步步诱导。

“娘说便是。”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是闹哪样啊?而且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娘说的事怕是对他不利吧?

何钰想当即逃走,可这样做便是不孝,想了想忍了下来。

“娘前几日听说那谁家的儿子,亲手给他娘缝了一套衣裳,外衣里衣皆有,手巧的很。”安语嫣似有所指。

何钰也听明白了,这是想叫他也做一套的意思,可他不会做,也没时间做。

许是皇上的事安定下来,武夫子又开始叫他每日半夜过去练功,加强了训练,从原来一个时辰,变成了两个时辰,势必要他还上前段时间欠下的。

何钰晚上训练的多了,白天便一点劲都没有,脑子里除了想睡觉,还是想睡觉,永远睁不开眼的样子。

娘还想叫他缝制衣服,怕是还没缝便睡着了。

“娘想再给我缝一套衣裳?”何钰装糊涂。

安语嫣恨铁不成钢的瞪他,“娘想叫你给娘也缝一套衣裳。”

何钰‘大吃一惊’,“我在哪?我是谁?我怎么晕了?”

说着便倒在了安语嫣腿上,安语嫣指头点他的额头,“怎么了?平时都是娘给你缝制衣裳,你给娘缝制一套便不行了?”

“娘是亏待你了,还是对你不好,你就这么回报娘的?”说着说着生起气来。

何钰连忙讨好,“我开玩笑的,不就是缝一套衣裳吗?难不倒儿子,看我给你缝两套来。”

安语嫣连忙接话,“这可是你说的啊,两套。”

她又从身后拿来一个包裹,“针线啊,剪刀啊,连同布料,都在里头,样纸我已经剪好,你照着剪便是,别缝错了正反面。”

何钰掂量了一下布料,好厚一沓,娘怕是担心他做不好,多准备了几匹布料,浪费。

“娘,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可回宫了,就半天沐休时间。”

安语嫣巴不得赶他,“快走吧快走吧,看见你就烦,存心气我。”

何钰倒没有嫌她烦,又絮叨了几句,带着元宝回宫,在马车上时拆开娘准备的两个包裹看了看。

一个放了很多长条装的布带,里面塞了棉花,厚厚一条,跟现代的加大版姨妈巾似的。

母亲大概是怕被人怀疑,做的极大,差点比得上枕头。

另一个包裹里面放的确实如母亲所说,该有的都有,针线不差,就差他动手了。

何钰还从来没缝过衣裳,好奇心作祟,当晚就想尝试一下。

他先剪了布料,摊开寻找需要缝的地方,然后穿线开始缝。

顾晏生进屋时便看到了一副难得的景色。

何钰窝在老爷椅里,斜着坐的,腿翘在扶手上,老老实实,一针一线缝衣裳。

第161章 太后碰瓷

这活当真是第一次干,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倒是瞧过他娘缝衣裳,走的针线又密又齐,到他这里又宽又歪,想省个劲,串了很长的线,结果半路打了个死结,何钰解也解不开,正打算剪断,一只手按住他。

“我来吧。”顾晏生将衣裳和针线全拿在手里,坐他旁边的椅子,开始耐心的解线过程。

顺着线缠在一起的地方解,何钰没有耐心,全是死拽硬拉,拉不过去便要剪掉重新来。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缝制衣裳?”顾晏生不说话,何钰反而先沉不住。

“这么大的图样必然不是给你自己穿的,是你母亲叫你做的吧。”顾晏生进来时先看到何钰,知道他肯定缝不好,过去瞧瞧,果然,缝的乱七八糟。

他把线拆开,又去拆何钰缝过的地方,“你这么缝不行,丝绸容易抽丝。”

何钰缝的是大平针,边缘就不管了,也见过现代的衣裳,有专门锁边的机械,可这边没有,他又只会缝大平针,还缝不好。

“那该怎么缝?”何钰难得虚心请教。

这方面顾晏生确实比他懂的多,顾晏生自小便给他娘缝制衣裳,手巧的宛如女子。

那双手也细皮嫩肉,没有这个年龄段的胖乎乎,是那种纤细白皙的类型。

他的缝制方法比何钰的好上一万倍,是那种穿一针,从边缘绕一圈,再穿过去,来来回回,边缘便被他包住,抽丝的地方也包在里头。

“这样缝知道吗?”顾晏生缝的慢了一些教他,“不要急,要缝的细一些,否则衣裳一下就会撕开。”

他也算有经验的,从小缝到大,开始只是帮他娘缝,他娘病好的时间太少了,十天里头只有三天是好的,却还想着给他缝一件衣裳,又要教他蛊毒之术,时间不够用,衣裳渐渐力不从心,熬到半夜给他缝。

顾晏生体恤他娘,捡起她的针线,学着他娘走过的针路歪歪扭扭的缝了起来,过几天他娘病好,发现衣裳缝了大半。

顾晏生便说是她自己缝的,她自己忘了而已,其实她娘心知肚明,那针线功夫都不一样,一个工整好看,一个歪歪扭扭,颇显笨拙。

她虽然知道,但是不说,这就渐渐变成了两个人的小秘密,每次回忆起来,都酸中带痛,说不清什么心情。

他还在,可他娘已经死了。

顾晏生针线一拉,将衣物还给何钰,“你来试试吧。”

何钰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怎么了?又想起你娘了。”

顾晏生的母妃与他同在冷宫相依为命,对顾晏生来说极其重要。

他母妃何钰也知道一些,阴阳两面似的,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好的时候好的很,坏的时候又坏的很,偏偏又是顾晏生唯一一个亲人,即便毛病再多,再坏,也在他心中占据了极重的位置。

“没有。”顾晏生不承认。

还说没有,他表情虽然一样,可他刚刚动作顿了一下。

顾晏生的性子内敛,判断他是不是有心事,只能看他有没有出神。

出了神就代表心里装了事,他这人还特别能装事,从来不跟何钰说以前的事,何钰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虽然俩人身在冷宫,但也不是完全没人管,至少有个送饭的婆子,和看管的太监,何钰既然想跟他合作,自然要多了解他。

花了钱买来不少消息。

人难过的时候,叫他分心是最好的办法,“哎呀,扎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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