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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213)+番外

可惜并未找到,他难得有些慌乱,四处问,“何钰呢?”

“何公子在皇后那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也不是无双第一次回答。

第一次问时无双懵了懵,事后反应过来,赶忙叫人打听。

“今日是我册封大典,他不来庆祝我,去皇后那里做甚?”

“皇后失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大出血,何公子心系姐姐,便留了下来,照顾皇后。”无双又解释了一遍。

太子这回喝的实在太多,已然有些迷糊,他册封太子,哪个不是上赶着要跟他喝一杯?

开始还有意识,晓得小抿一口,后来别人一饮而尽,他便本着礼节,跟着一饮而尽,喝的多了,脑子迟钝转不过来弯。

他倒是会装,不动声色,叫人看不出他醉,只是这行为怎么瞧怎么像醉,已经来来回回问了好几遍何公子在哪?为什么在皇后那?

几遍连贯下来,连语气和停顿都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倒流,他们又回到了上一刻似的。

皇后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这里走不开,你差人将太后赏我的百年人参送去,待我问好。

下一刻,他便会如是说。

“皇后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这里走不开,你差人将太后赏我的百年人参送去,待我问好。”顾晏生吩咐道。

果然,一字不差。

“太子放心,我已差人去了。”无双扶起顾晏生,“太子,御花园外有位姑娘一直在等您,您真的不去看看?”

御花园外的姑娘十分执着,非要亲手将礼物送给太子,谁都不肯假手。

无双曾得了太子吩咐,过去要时,被那姑娘拒绝,那姑娘说了,何公子道一定要亲手交给太子,否则她会将礼物拿回去。

她倒是会找借口,知道何公子是他家太子唯一的突破口,只要一遇到何公子,无双发现太子基本都会妥协。

每次先认输的都是太子,何公子占上上风。

“不见。”

这回不知道为什么,意志坚定,如何也不肯见。

那姑娘是哪里惹到了殿下?还是说殿下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喜欢他,一点也不掩饰,纯纯粹粹的喜欢,别说是太子,就连他都看得出来,从早上册封到晚上酒宴,一直等在外面,中间未曾歇息半刻,也滴水未沾,难得有些大毅力,可惜用错了地方。

无双跟了顾晏生也有一段时间,目前为止还从来没看过太子为别的东西动容,只除了何公子,若非何公子是男子,他都要觉得太子喜欢何公子。

“那我去告诉她,让她将礼物拿回去吧。”无双底下脑袋,转身往外走。

“等等。”顾晏生叫住她,“我再想想。”

何钰会送他什么礼物?

扳指,发簪,还是腰带?

又或者亲自给他缝一套衣裳?

那日他带回来的布料,多了许多,并非没有可能,可今日那个礼盒,小的只有两个手掌大,长倒是挺长,只不过不像装衣裳的盒子。

里头放的是什么?

好奇心作祟,顾晏生十分想看看。

夜深露重,隔一个园子,里头高歌苼舞,外头寂静一片。

红烟坐在御花园外的长椅上,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月光。

她膝盖上放了一个锦盒,一只手无意识打开那锦盒,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如此反反复复好些回。

心中从开始的惊喜,到忐忑,不安,又回归平静,就像一碗水似的,有人伸手撩拨一下,荡起涟漪,过后又消失不见,表面一片光滑平坦。

没见面之前,心中期待万分,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见他一面,现在终于有了机会,那人却不肯见她。

当真讽刺。

她眼巴巴的凑过来,觍着脸似的,他竟避她如虎如狮。

算了,只当无缘吧。

红烟‘啪’的一声盖回盖子,拿起锦盒准备回去,刚站起来,便听身后有人说话。

“既然都等到了现在,为什么不再等一会儿。”

红烟猛地回头,顾晏生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背后是光,身前却是暗的,照的他脸上一片阴影,颇显得几分深沉。

“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红烟握紧了锦盒。

“我只是来拿礼物。”顾晏生伸手,“给我吧。”

红烟眼圈瞬间红了。

原来……原来还是自作多情啊。

她将锦盒交还给顾晏生,“恭喜三殿下册封太子,太子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顾晏生接下那礼盒,随意点了点头。

红烟待不下去,俯了俯身道,“太子大典繁忙,红烟便不添乱了,还请太子准许告退。”

顾晏生轻轻‘嗯’了一声。

红烟得到回应,微低下头后退,退到一定地方才转身离开,偶尔间回头看去,发现顾晏生依旧站在原地。

背后是灯火阑珊,头顶弦月如钩,淡淡清风拂过,刮起他两鬓黑发,雾中看花似的,远山如黛,近水含烟。

第169章 是生气了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通常是形容女子的,可用在顾晏生身上又十分合适。

他本就是如此,像烟雾般飘渺,宛如细微的雨水,淋淋沥沥,离远了瞧有种朦胧的感觉。

红烟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顾晏生打开锦盒,伸手进盒子里摸了摸又合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一闪即逝,仿佛错觉,红烟再去看时,顾晏生已经转身回御花园。

他步法很慢,仿若贵族,迈着沉稳的脚步,走的是一条直线。

风吹过,卷起他的衣摆,脖子上的长命锁震动,响起叮叮当当的动静,一块手帕从腰间滑落,掉在地上。

顾晏生并没有注意,径自进了御花园。

红烟想了想,跑过去,捡起那条手帕,手帕做工精细,边角的位置绣了个‘生’字,代表这条手帕是顾晏生的,上面还带着他的体香。

像是中药味,又像檀木香味,说不清到底什么味,总之很好闻就是了。

红烟将手帕藏进自己袖中,迈开小碎步,也转身离开。

月圆花好,何钰坐在凤秀宫,手里拿着一本书,却如何也看不下去。

姐姐肚里的孩子,该如何解决,他至今没想到办法,发愁。

“公子,夜深了,公子回去歇息吧,娘娘这里有我照顾。”晚霞朝他俯了俯身。

何钰勉强勾起一抹微笑,“那姐姐就拜托你了,记得千万不能吃喝别人的东西,一应吃喝用度,皆要找人好好检查。”

姐姐前面几次怀孕,都是因为吃了别人的东西,或者皇上亲手喂的,结果导致流产,吃一堑长一智,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人心。

“公子放心,晚霞会注意的。”

晚霞是姐姐从娘家带来的,与姐姐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她何钰可以放心。

“那我走了。”他拍了拍坐皱的衣摆,起身去看望姐姐,发现她情况还好才走。

天色确实很晚,顾晏生的太子册封宴会怕是也该结束,何钰开始没赶上,半路如果过去的话难免尴尬,他是故意拖到现在才回去的。

一个人走在清静的路上,吹吹冷风,也好想办法。

事实上何钰心乱如麻,回了书苑也没回寝室,绕着偌大的庭院走来走去,一直走到亥时,身上出了薄汗才缓步回去。

先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裳,只着单薄中衣,临睡前去看了看顾晏生的床榻,发现上面没人。

他也没多想,只当宴会还没结束,顾晏生要应酬,回来的晚一些也是应当。

何钰走回自己床边,掀开床帘正打算进去,突然一愣。

黑暗里一个人躺在他床上,一身的酒气。

顾晏生手边放着锦盒,蜷缩起身子,面色苍白,小半张脸陷进枕头里。

八成是喝的太醉,都睡错了床。

明早他要是知道了,一准又要闹别扭,这厮最爱干净,老是嫌何钰不干净,何钰的床更不干净,上面乱七八糟,穿过的,没穿过的衣裳堆在角落,瞧着便有几分邋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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