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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痕(191)

他躺下来,说:“我睡一会儿,等会儿起来就好了。”

白崇又伸手摸一摸他的额头,说:“不要勉强。”

白子期看了白崇一会儿,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半边脸,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后面厨房,白崇看到这将近两个小时里面温文耀和白阳羽的劳动成果,不想发表评论,直接挽起袖子开始后续工作。

宋文然在温文耀的帮助下把烧烤架组装好放在露台中间,他们特地带了一箱炭上山,这时把箱子搬到了露台,打算等会儿开始生火。

白子期在床上躺着也没觉得有什么睡意,他翻来覆去一会儿,干脆起了床走到窗边朝下面看。见到白阳羽正把装在盘子里的肉串和排骨串从厨房里拿出来放在圆桌上。

他忍不住在二楼喊道:“有鸡翅膀吗?”

白阳羽抬头看他一眼,并不打算搭理他。

宋文然却是回答道:“感冒了不能吃鸡。”

白子期莫名其妙,“谁说感冒了不能吃鸡?”

宋文然对他说:“我妈跟我说的。”

白子期立即反驳道:“我爸说那都是胡说八道的!”

宋文然本来就在逗着他玩,这时笑了,大声说道:“有鸡翅膀,你要不要自己下来烤?”

白子期在窗户边趴了一会儿,他原本想说白阳羽在他就不下去,可是内心里又实在忍不住想要下去,最后激烈交战,还是决定先下去了再说。

白崇确实准备了鸡翅膀,不过这时还没有串起来,看白子期下来,把一盘鸡翅膀放在他面前,叫他自己串到钳子上。

白子期想要抱怨,他都是病人还要做事情,可是白崇把东西交给他就离开了,其他人也没过来关心他,他便只好拿起鸡翅膀老老实实地往钳子上串。

刚刚动手不久,宋文然给他拿了件外套来披在背上,说:“注意保暖。”

白子期转过头看他一眼,把外套给拉紧一点。

晚上动手烧烤的主力还是白崇,其他人倒了啤酒,围坐在圆桌旁边等着吃。

白子期有点精神不振,趴在桌子边上,盯着烧烤架上面的火光发愣。宋文然给他端了一碗小米粥放在面前,说:“你爸爸专门给你做的。”

白子期的视线转移到了白崇身上,小时候总是觉得父亲非常高大,沉稳有力道,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后来年龄慢慢长大,失去了母亲,亲身经历了外公对父亲的谩骂和指责,他开始觉得父亲的形象在逐渐崩塌。

今年他十七岁了,明年十八岁他就该成年了,他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只是曾经对父亲尖锐的恨意好像在慢慢变淡,当他的个子快要高过父亲的时候,他开始第一次意识到,父亲在慢慢老去。

大概是今天感冒,所以特别多愁善感,白子期把头换了个方向,看向那一碗小米粥。

宋文然对他说:“不烫了就喝了吧。”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白崇突然在他面前的空盘子里放了两串烤好的鸡翅膀,“我少放了调味,按理说你也不该吃这些,不过想吃就少吃一点吧。”

白子期撑着坐直身子,他拿起一串烤鸡翅,先送到鼻子旁边闻了闻,大概鼻子不够通畅,闻不出什么味道来,咬了一口发现味道确实有点寡淡,白崇连盐都撒得很少。

不过总还是能吃出烤鸡翅的香味来,口感也是他喜欢的口感,几口便把一个鸡中翅啃干净,白子期丢开铁钳子,端起面前的碗大口大口把粥喝了。

第二天下午,白子期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康复,他们六个人开了两辆车从南山离开,回去市区。

白子期感冒了好几天,朋友打电话邀约他也没心情出去,每天都抱着纸巾盒擤鼻涕。

白崇要回去上班自然不说,白子期发现宋文然没有给白崇开车了还是每天都往外面跑,心里觉得奇怪。

有一天早上,他特意早起赶在宋文然出门之前叫住他,问他每天出去干嘛。

宋文然这才想起白子期还不知道,他说道:“我开了个泰拳教室,这几天正式营业了。”

白子期愣了愣,问他:“什么拳?”

宋文然回答道:“泰拳。”

白子期怀疑地看他,“你这么厉害?”

宋文然的泰拳教室现在开业大酬宾,每天都在附近使劲发传单,吸引了一些放暑假的大学生中学生还有小学生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