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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美人书(15)

不过瑶光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现在好像没什么值得周延璟骗的吧?

算了,懒得想,见招拆招就是。

而且不管怎样,她的答案都是要符合他的期望。

于是瑶光伸手,试探着楼上了周延璟的腰,而后一点点收紧,头埋在他怀中,喜极而泣,“夫君,阿瑶……阿瑶何德何能……”

……

因为疑心周延璟不怀好意,接下来的几天瑶光都老老实实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好不容易熬到中元节这天,周延璟带着她出门到街上游玩,按照这边的习俗,最后还有放河灯这一项的,然而中途碰巧遇到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谢弈,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便吩咐随行的丫鬟小厮陪着她回府,自己与谢弈一道,匆匆离去。

瑶光直觉是有事发生,不过她完全没有要去探究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带着丫鬟和小厮回家。

不过第二天,她还是知道了夜里发生的事。不是周延璟告诉她的,而是从李尚诚口中得知。

一大清早,她才从睡梦中醒来,便听丫鬟来禀,说她父亲在外求见。

瑶光琢磨着‘求见’这个词,一边让丫鬟去把人请进来。

没过多久她就见到了李尚诚,从这个男人的表现,她很容易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个父亲见女儿,需要用到‘求见’二字。

原主仅有的记忆中,这个男人曾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那种打量的眼神,让人下意识联想到庄户人家看着栏中家禽牲畜时,也是一样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感情,仅存利益。

而现在,他神色带了几分狼狈,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瑶光,再三斟酌之后,询问道,“阿瑶,你可知你夫家的身份?”

周延璟的身份,瑶光早已从书灵那里打听到了,不过现实中还没有人跟她说起,她当然只能摇头否定。

而后便听李尚诚接道,“严公子他本名周延璟,乃定远侯世子……”

周延璟是定远侯世子,与他相交的谢弈,则是谢太傅家的公子。二人化用商贾身份,是奉旨来查秀水城官府与水匪勾结作案,劫掠过往商船的案子。昨天夜里,秀水县令林知远借上元节做掩护,暗中与水匪接头,被事先埋伏在附近的周延璟与谢弈等人捉了现行。

四海商会亦有不少人牵连其中,李尚诚刚才攀附上的元家,便是其中之一。好巧不巧的,他才投了钱进合作的生意里去,那几乎是他的大半家财了。原本指望发一笔横财,如今却是全打了水漂。

元府里的那个女儿是不能指望了,这个时候,他就想起了还有一个李瑶,这个他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女儿,反而成了最有出息的,攀附上了定远侯世子。

……

“父亲今日来,是为何事?”瑶光微微垂眸,一如李尚诚记忆中懦弱没主见的样子。

李尚诚见此,心下稍安,用一种沉痛悔恨的语气道,“阿瑶,你本该是我李家嫡出的女儿……只怪顾柔的那个毒妇!是父亲对不住你啊,阿瑶!”

他说得语焉不详,却又不忘将过错往顾柔身上推,无论表情语气,听起来都是那般的真切,若是不知情的人,很容易会被他伪装出来的假象所蒙骗。

可惜瑶光什么都知道。

不过她并未第一时间揭穿李尚诚,反而十分配合的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声音颤颤,“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尚诚不疑有他,将编了一夜的谎话,一股脑说与瑶光。

作者有话要说:瑶光,一个心黑,看别人也心黑的女人。

第13章 芙蓉帐暖(十三)

李尚诚的故事,编得挺像那么回事儿,林知县和四海商会的人昨夜才栽跟头,这才过了一夜,他就把剧本给准备好了,指不定一晚上没睡净研究这个了。

瑶光瞧着他眼底的一片青黑,觉得自己应该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的母亲,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能娶到她,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李尚诚终于以这样一句话,结束了这个刚编好没多久的故事,看起来像是把自己都感动到了,神色有几分悲哀,“这些年来,我从没有一刻忘记她。”

瑶光不知道李尚诚这话里有几分是真,但是她可以肯定,遇到李尚诚对原主母亲来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而且她之所以把人放进来,可不是为了听他说故事的,而是想从他口中打探原主母亲的事。

于是她直接挑明了说,“收起你这副虚伪的嘴脸吧,明明是有求于我,却偏偏要演一出认亲的戏。在四海商会完蛋之前,你有无数的机会认回这个女儿,但你最终选择冷眼旁观什么都没做。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之类的鬼话,真要不知情,就不会这么巧的在落难之后立马就想起来。”

李尚诚在来见瑶光之前,曾经想过无数种可能,好的坏的他都考虑到了,甚至有相应的应对之策,然而现实却偏偏在他的设想之外。

他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瑶光,“你……你……”

因为太过震撼,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瑶光抬起头来,视线与他对上,那双眼里满是嘲讽与不屑,声音冷冷的说,“哪有你这样的求人的?有话跪下说,这是最基本的态度,你不会不懂吧?”

这个时候,李尚诚又一次想起他父亲的身份,手指着瑶光,怒不可遏,“你这个逆女,让你的父亲给你跪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怕折寿吗?!”

这是一个十分重孝道的世界。其实瑶光生活的世界,人们也很看重孝道。

但不是所有人都配。

瑶光冷冷回道,“我当然怕。但是无论天打雷劈还是折寿,都只是对活着的人而言的,不是吗?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向一个死人下跪的话,对你来说应该没有那么接受吧?”

原主的确已经死了,死在冰冷的湖底,生前亦是未曾得过一天好日子,而她所有悲剧的源头之一就是李尚诚。

“父亲,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我的耐心耗尽之前,是跪下说话,还是带着你仅有的骨气愤然离去,你的选择是什么?”

瑶光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问出这句话,对李尚诚而言,却像是催命符一般。他的脸色青了白,白了又黑,不断变换,最终定格在一副屈辱的表情上,咬着牙,一撩衣摆,跪了下来。

依稀能听见膝盖骨与冰冷坚硬的地面相接处时,发出的声响。

而相比李尚诚这样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瑶光却是笑了起来,毫不掩饰愉悦之情。

“这样才像话嘛。”她笑道,“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父亲你若是答得好,我便答应替你在夫君面前美言几句,若是答得不好……”

“你问。”李尚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瑶光问了一些关于原主母亲谢词的事,李尚诚的回答,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她的猜测——谢词的身份不简单。

瑶光微微垂眸,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冒出了之前那个不靠谱的猜测,抱着反正验证一下又不会损失什么的心态,她对李尚诚道,“我从小在乡下庄子里长大,未曾得见母亲一面,想来我与她应该是不太像的吧?不然父亲你在见到我时,不该认不出来的。”

她之前问的都是谢词的事,如今再问谢词的长相,十分的顺理成章。

李尚诚不疑有他,脑子里将这母女二人的样貌对比了一番。谢词是那种温婉秀丽的长相,说话做事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李瑶则过分精致美丽,好一张绝色天成的脸,却因那副低眉顺眼的姿态,显得空洞无内涵,但是现在这样又跟初见时不一样,张扬而耀眼,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过不管前后,都很难将母女二人联系到一起。

“你与她,是不太像。”他回道。

而后便听瑶光接道,“我与父亲你也不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