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欧阳朱珠问。
玉衡认真的点头，“嗯。”
普通人的眼睛能看到的东西有限，而且感知也相对比较迟钝，大多数灵异现象即便发生在身边，也一无所觉，当感觉到的时候，就证明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而现在的状况，介于正常和糟糕之间，所以欧阳朱珠等人暂时还没察觉到。
但是玉衡清楚的看到，凭空冒出一双手，加入到她们之中，握住了那支笔。那只手，纤细，苍白，泛着青色，没有一点生机。
就只有一只手，从手腕开始渐渐透明，最终只能看到手肘的地方。
“看起来像是女孩子的手。”玉衡认真的总结。
她用严肃的表情认真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就让欧阳朱珠她们不由得想起刚才在篮球场角落里，她说的那个从并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顿时就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然而在她们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笔又动了一下，幅度比上一次要大得多，拉着笔在纸上画了一条几厘米长的线。
“甜甜，是不是偷偷动了？”周心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不怪她第一个想到玉衡，毕竟参与游戏的四个人里面，就玉衡最可疑。
“我真的没有。”玉衡有点小委屈，“跟你们说了，是笔仙来了，可以问问题了。”
欧阳朱珠和周心雯半信半疑，王青青大概是最相信玉衡的，她眼神无比认真的看着玉衡，询问道，“会有危险吗？”
其实在游戏已经开始后，再问这个问题未免有些迟了。不过王青青还是问了，就是求个心安。
玉衡点点头，“没事的。”
“好。”王青青点头，视线落回到桌子中间，“笔仙笔仙，你知道我的项链落在哪里了吗？”
王青青有一条很宝贝的项链，不值钱，但是对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她可以确定的是，来学校报道之前都还在的，但是第一天在宿舍里把床铺整理好后，她去阳台上凉东西时，无意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项链不见了。
之后她拼命回想，找了很多地方，但是一无所获。
在王青青话音落下之后，笔动了起来。
缓慢，但是目标明确。
白纸上26个字母，笔尖在不知名的力量推动下，首先落在了字母c上，画了一个圈，之后依次是h、u、a、n、g、f、e、n、g。
一通操作下来，欧阳朱珠和周心雯都沉默了。
“谁偷偷动了？老实交代！我不信笔仙还用拼音的，这不科学！”欧阳朱珠问。
笔仙虽然带了一个仙字，但事实上是鬼怪的一种，这一类东西给人的感觉就是各种玄恐怖乎，突然接地气的玩起了拼音，氛围瞬间就毁没了。
王青青看到这些个字母，拼了一下，“窗缝？床缝？”她忽然瞪大了眼，一下子回想起来。当时她在整理床铺，忽然感觉到什么掉了，本来是被看看怎么回事的，正好碰上吴雅雅叫了她一声，她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掉在床缝里了！
“这么灵？真的假的？”
“青青你确定吗？”
其他人听她说起，十分的意外，而后便是跃跃欲试。
“我来我来！”周心雯说道，“笔仙笔仙，你是女的还是男的？”
这张纸上的问题，是从网上照搬的，性别选项写在了角落里。
笔重新动了起来，向着那个角落移动，最后落在了‘女’字旁边，画了一个圈。
站在一旁旁观的许妙枝，苍白着脸，提出一点，“刚才……刚才甜甜说……说她看到了笔仙的手是……是女孩子的……QAQ”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众人视线一下子看向玉衡。
玉衡眨眼，“怎么了？”
人们在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时，难免会觉得恐惧，而玉衡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记得无论电影还是小说里，笔仙好像都是女孩子？”周心雯说道。
欧阳朱珠点头，“是这样没错。”
就这样，大家忽略了她，继续问别的问题。
一圈之后，轮到玉衡了。
“甜甜，到你了。你想问什么？”
那只苍白诡异的手，一只混在她们四个人中间，推着笔往不同的地方移动。撇开周心雯关于性别的问题不算，其他事情，她似乎真的都知道一点。
“这种鬼魂，真的很有意思啊！”玉衡悄悄跟朝夕交流。
后者以玉笛轻抵下巴，“的确有点意思。”
“我试试看她的能力范围。”玉衡做了决定，而后开始发问，“笔仙笔仙，我能让朝夕做我的宠物吗？”
那只苍白诡异的手没动，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它微微抖了抖。
倒是朝夕，并未生气，只发出一声轻笑，询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宠物这么执着了？”
玉衡就当没听到他说话，继续问别的，“笔仙笔仙，我的小小白在哪里？”
笔仙依旧不动，颤抖的幅度也更明显了一点。
“这也不行吗？”玉衡嘟囔一句，再把标准放低，“笔仙笔仙，东南西北，小小白在哪个方向？”
不动。
“笔仙笔仙，我一个月内能找到小小白吗？”
不动。
“笔仙笔仙，那我小小白还活着吗？”玉衡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
笔仙：任你问题千万，我自不动如山。
从玉衡开始说起宠物的问题开始，现场的气氛就一点点往另一个诡异的方向转变。渐渐的，她每句话都不离‘小小白’，其他人都开始抑制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也不知道该赞一句她执着，还是心疼一下笔仙了。
下一刻，只听玉衡有些不高兴的说，“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那只苍白的手，握紧了笔，仿佛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
“那我问你简单的问题，你是男生还是女？”
悬停了很久的笔，终于动了起来，向着角落里的移动，莫名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眼看着笔尖就要落在‘女’这个选项上了，旁边看戏的朝夕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一动念头，于是便见笔尖忽然一掉头，颤抖着移向‘男’，最后以一种僵硬的动作，画上了一个圈。
众人：“……？”
笔仙：“？？？”
☆、第63章 063
“刚才雯雯问的时候, 是女的, 对吧？”欧阳朱珠问。但其实答案是什么她心里很清楚，毕竟就是几分前发生的事, 金鱼也不会忘得这么快, 而且‘女’字还被圈起来了。
所以为什么同一个问题，前后答案不一样？
“说吧，到底是谁偷偷动了？”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好几次了，但想来想去, 又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王青青：“不是我。”
周心雯：“我没有。”
玉衡……玉衡她正鼓着腮帮子, 一脸‘我很生气’的表情, 瞪着隐身在旁边看戏的朝夕。她意念一动, 那只苍白诡异的手又重新动了起来, 颤巍巍的，回到‘女’字选项, 重新画了一个首尾相接、十分标准的圈。
“哼！”她轻哼一声。
刚才问了一堆问题, 连‘最简单’的笔仙都答不上来, 但是又能回答别人的问题，所以玉衡开始怀疑，笔仙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然后继续往下想, 就演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鬼魂也敢对我有意见，把我跟别人区别对待, 简直过分！
但她还是决定给笔仙一个机会, 也就是那个别人问过了一次的问题。
眼见着笔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并努力‘弥补改正’的时候, 朝夕忽然横插一手瞎捣乱！
……
朝夕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那张倾城绝色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手中玉笛轻点，笔仙的手就又被控制住，转回到‘男’字上，画了一个更大更标准的圈。
玉衡更气了！
还从类没有人违背过她，她今天就跟朝夕这个王八蛋较上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