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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有“妖”(55)+番外

“盏盏。”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不料,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眼里一片水光,“陛下孩子,没了”

这是几个月以来,她第一次正视这个事实,却让白景玄觉得微微的心疼。明明给过了承诺,却始终没护住她。

“臣妾,想求陛下一件事。”她道。

白景玄摸了摸她的脸,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可不可以将四皇子,交给臣妾抚养?”

木盏盏的这个请求,白景玄不是没想过,因为她之前便很喜欢白渊,但她没开口,他便不能强行办了这件事,担心她因景伤情。却不想,渊儿今日这么一刺激她,便让她想通了。

“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白景玄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木盏盏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嘲讽。

多数动听的话,说到底都只是骗人的。若是我想要你的江山,你会给吗?

呵呵

☆、44

三年后。

昭华殿。

刚入秋,气候便开始转凉了。

木盏盏披了一件红色披风,坐在院中的凉亭内,素手持笔,正练着字。

都说韶华易逝,但三年的时间,却几乎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容颜精致,身形娇小,如湖岸扶风弱柳,即便是眼神,也依旧没有半分改变,澄澈如水清冷如冰。

“母妃。”有人唤她。

木盏盏停下笔,抬起头看向来人。

如果说,三年的时光,几乎没能在木盏盏身上留下什么的话,那么,对白渊来说,却几乎是整个改变了。

从前的白渊,身高只到她腰部,如今,却已经长到她肩膀这么高了。脸庞稍稍退去了孩童的稚气,显露出两分少年的轮廓。

“渊儿回来了。”木盏盏浅笑。

“恩。”此时,白渊的脸上才稍稍有了点笑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木盏盏身侧,看了看她写的东西,道:“又在临摹父皇的字。”是陈述而非疑问的语气。

木盏盏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回道:“之前你父皇不是嘲笑母妃的字丑吗,如今正好拿了他的字来糟蹋。”

白渊老实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是糟蹋了,即便看起来有几分相似,却总缺了父皇笔下的那种气势。”

木盏盏失笑,“长大了就不可爱了,居然都不安慰我一下。”然后,对在一旁伺候的红玉道:“去把我方才做的点心拿来。”

闻言,白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红玉看了一眼相处融洽的两人,不由得也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三年前,若不是小殿下,主子大约是挺不过来的。

******

三年前。

白景玄答应了木盏盏,会将白渊养她名下,虽然没有立刻下旨,却是在第二日,便差人将白渊的东西搬到了舞袖阁。自此以后,白渊便在舞袖阁住下了。

对于这么一个没有背景的皇子以及一个刚失了孩子的妃嫔,根本不足为惧,皇后都没有任何意见了,其余人等便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关于丽妃的处置,是终身禁足于长信宫中,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木盏盏觉得,白景玄真是个折磨人的高手。

这样的惩罚,比撤掉她的妃位,降级,或是打入冷宫更为残酷。一个人守着一室的繁华,等待容颜老去。光明触手可及,黑暗却禁锢着,不让她踏出那一步,看得到,摸不着的,才是最痛苦的。

如此,平淡的过了一年。

白景玄借了扶持木家,以平衡朝局的机会,升了木盏盏的位份。

“皇帝诏曰,宣文七年三月,舞袖阁木氏,自进宫以来,贤良淑德,深得朕心,特晋封其为锦妃,赐居昭华殿。”

至此,白景玄才正式宣布,将白渊养到她名下。

******

没多长时间,红玉便将糕点端来了。

白渊一看,果不其然,所有的糕点都微微变了形,毫无精致可言。

木盏盏点了点他的额头,道:“有得吃的就不错了,居然还嫌弃,担心本宫以后都不做了。”

白渊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伸手捻了一块糕点,喂到嘴里,淡淡的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之间指间甚至还带了桂花的香味。

时值金秋,昭华殿内的桂花都开了,木盏盏闲极无聊,便会亲自摘了新鲜的桂花,做成桂花糕。白渊只吃了一次,就迷上了这个味道。不是因为它有多美妙,只是那是木盏盏亲手做的东西,对他而言,便是人间美味了。

白渊的生母离开的时候,他才两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如今回想起来,便是连面目都不记得了,耳边,却时时回响着那虚弱又满是忧心的话语。

“渊儿,我的渊儿都是我不好,护不了你一世”

“我愿堕入无间地狱,忍受红莲业火的煎熬,只求上天保佑我的渊儿长大成人,有朝一日,能遇上一个真心待他好的人,代我护得他一世安好。”

午夜梦回之时,总能看得到这样一幅景象,温婉秀丽的女子,俯身凑到小小的孩童耳边,用如水般柔柔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这样的话语。

庄严的佛前,同样的身影,却又是重复着同样的祈求。

白渊一直以为,木盏盏便是他的母亲不惜一切代价,替他求来的福星,三年的时间,也的确证明了许多事。

“都下去吧。”木盏盏对红玉道。

“是。奴婢遵命。”周遭伺候的侍女都退了下去后,红玉最后一个退下。”

木盏盏坐回到桌前,继续临摹字帖,半晌,才问道:“昨夜你父皇跟我说,过些时日便要去平成围猎了,前去人选已经定好了。”

闻言,白渊猛地抬头,看向木盏盏。

大夏的传统,每隔两年,皇室便会举行一次秋狩,但地点却是皇家专属的猎场。平城围猎之后,却是该立太子了。

“父皇他,已经决定了吗?”白渊问。

木盏盏淡淡道:“自然是决定了的。白奕是嫡长子,能力又是有目共睹的,不立他立谁。”说这话的时候,手中的笔却是未曾停下。

白渊便是沉默了。

知道感觉到手臂酸软了,木盏盏才搁下笔,坐到了白渊对面,看着他的眼睛,道:“告诉我,你想要那个位置吗?”

这三年来,尽管白渊已经很努力的在成长了,但关于继任者,白景玄眼里,却始终只能看得到白奕一人。

生于皇室,又是皇子,有几人没有那野心。白渊自然也不例外。

“想!”白渊肯定道:“瑞瑞,我想要那个位置!”

人前,他唤她母妃,私底下,却是一直保持着当初的称呼。这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既然想要,那便去争取,我永远站在你身后。”木盏盏对于称呼一事,从来都不在意。

“瑞瑞!”白渊扑进木盏盏怀中。

此时的他,虽然还只是孩子,却不再是木盏盏勉力能抱得起来的了,她便只能爱怜地摸着他的头,缓缓道:“无论想要什么,都要说出来,都要去争取,即便最后的结果有可能是失败。”

其实,白渊是比她幸运的,至少他还有想要的东西,而她

******

今夜,白景玄已然留宿在昭华殿。

木盏盏白日里临摹的字帖交予他,让他查看。

“就外形上来看,倒是有两分相似了,但有些细节上的处理,却是不够的。来,朕教你。”白景玄看完之后,便指了其中一些笔画,对着她说道。

没有的到表扬,木盏盏不满地撅起嘴,小小的哼了一声,十分不情愿地挪步到书桌前,铺纸执笔。

白景玄失笑,站到她身后,一手搂住了她的纤腰,一手覆上了她执笔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字。灼热的呼吸不时地落到颈侧,木盏盏的脸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

白景玄见她羞得小脸通红,咬着牙坚持的样子,不由得来了兴致,凑到她耳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她圆润的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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