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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里调油/妾侍手册(173)

叶喜扶住主子:“主子别急,痕迹都已经抹平了,本来就是你与席大人出门遇到了山贼,任谁查都不会查出其他。”

说起来应该是白子越跟席华倒霉,两人听说这附近有个地方盛产不错的砚台,起意要去买砚台。

在路上遇到了之前被官府剿了首领的山贼,那些人要杀了白子越跟席华报仇,他们怎么说他们都穷追不舍。

两人带的人不多,根本抵抗不住,白子越跟席华一直扔掉马车的东西来加快速度。

白子越听到那些土匪拿他之前的谣言说事,对他肆意嘲笑,说要把他压在身下,那时候状况危机,他们的头目是他下令斩杀的,他知道那些山贼说的到做得到,心里怕极了他们会对他羞辱。

心里一狠,就让身边人把席华扔出去转移注意力。

席华遇难,他的长随们拼了命的救人,有了一点时间的空隙才叫白子越逃了出去。

后面官差来增援的时候,正好席华带的人都死光了,让他这件事可以瞒的更紧。

若是回到那个时候,白子越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拿席华去吸引注意力,但如果当时没有用他拖延时间,他却不一定能逃走。

“有关的人都封口了没有?”

“主子放心,全都灭口了。”

叶喜说完察觉到白子越一直看着他,身体一抖,怕白子越对他也起了杀心,佝着身子道:“奴才们是侯府家仆,世代为侯府做事,奴才们的忠心主子放心。”

“本来就没怀疑过你们的忠心。”

白子越收起带有杀意的眼神,他不怀疑手下人的忠心,但是想到这世上除了他,还有人知道真正事实,他就焦躁的坐立不安。

忠心哪有永远闭嘴有用。

席慕到了宽县并没有先去找白子越,而是地毯式的去调查他大哥的死因,这架势明显就是伯府怀疑席华的死有蹊跷。

而他又不去找跟他有亲戚关系的白子越,箭指何方谁能看不清楚。

席慕在宽县一待就是五天,当时在现场的人都被席慕反复的问过,唯独没有问白子越的人。

被他忽视的白子越坐不住,干脆亲自上门:“我已经向陛下告假回京祭奠大哥,你若是有话问我趁早问,过几日我就要回京。”

“那些山贼土匪你全杀了?”既然白子越送上门,不问白不问,席慕淡淡地道。

“他们害死了大哥,难不成我还要留他们的命?”白子越皱着眉,就像是席慕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并未全杀,当初追赶大哥害他坠马的剿灭了,其他的人都抓了上了折子等陛下发落。”

听到白子越的话,席慕更断定了他真的很害怕。

他跟白子越一起长大,两人一直是互相较劲的敌人,白子越清不清楚他的德性他不知道,但是白子越的德性他是无比清楚的。

当初为了研究自己亲老子为什么喜欢白子越胜过他,他估计白子都清楚他慌乱跟害怕时候的表现。

扫过白子越紧皱的眉:“那些人也可以等着陛下发落,你为什么要全杀了。”

“那些都是山贼头目,根本抓不到只能刀对着刀子,我下的命令是不能活擒就用尸领赏。”

“这很合乎常理,”席慕顿了顿,“你做的一切都很合乎常理,所以我应该不会轻易找到证据,甚至找不到。”

合乎常理本就是不合常理,任何一个点都能找到相应的借口跟理由,可是一切哪会都那么的有迹可循。

所以他到了这里没多久,就断定了白子越不可能全然无辜,他一定跟席华的死有关联。

“你在胡说个什么!因为大哥意外,我不想跟计较以前,但是你要是再不分青红皂白的胡说八道,我不会任由你把什么东西都往我头上扣。”

“爷当然不会乱拿屎盆子往你头上乱扣,爷会有证据以后再光明正大的说出去你做的那些事。”

“你现在就在胡说八道。”

“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爷怀疑你。”席慕目光冰冷,“若不是没有证据,爷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来给我大哥偿命。”

“席慕!”

“你不配称我大哥为哥,我大哥为了帮你,千里迢迢的跟你来这个穷乡僻壤,你害死了他,你睡得安稳?”

“席慕你血口喷人!我与大哥一同遭遇歹人,我也很难过他慌乱中坠马,但不代表你可以胡编乱造,把莫须有的罪责放在我身上。你虽然是大表哥的亲弟弟,但是我跟大表哥的关系却比你好多了,他遭遇意外我比你更痛心,你侮辱我可以,但不可以侮辱我跟他的兄弟之情。”

席慕嗤笑了一声:“你不用说这些话刺我,我不是席金盛不会欣赏你的表演。你口口声声说我大哥坠马,我大哥不善骑射,为什么偏偏出行他在马上,而你在车内。”

白子越同样表情轻蔑:“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这些事情我会一五一十的跟舅舅解释,而不是跟你。”

“那么快就怕爷从你话里听出蛛丝马迹不敢再说了?”席慕站起身,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子越。

“总有人以为漏洞可以补一补就没了,可是小心谨慎说不定会在原本没问题的地方填上多余的东西,两天后我与你一起回京,你最好不要说梦话坦白了罪行。”

这些天席慕也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白子越能封住一大部分人的嘴,但总会有丁点风声,就比如那些被扣押的土匪。

他们虽然不是参与者,但他们有耳朵有嘴巴。

只是他们的角色说的话不足以当证据,席慕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就是他就是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也没证据来证明白子越的罪责。

这事不是在这里留的时间足够长能解决的,反而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连那丁点的蛛丝马迹也给抹平了。

只能从白子越身上下手,从他的身上找证据。

席慕的目光扫了一圈,在白子越身后的仆人身上停留,这些人是白子越的心腹,若是他们愿意作证,那白子越就是再周全也没办法逃脱。

按理说打人心腹的主意是最蠢的,这些人能当主子的心腹,自然是所有把柄都在他们主子上握着,宁愿死都不敢出卖他们的主子。

但是席慕想到了之前白子越屋子里面关的那个男人,那么不得人心的白子越,他身边的人一定过得很苦,说不定宁愿冒着死的风险也想离开他。

第145章 罪证

“还活着?”

席慕捏着鼻子走到了沼泽边上,扫了一眼从沼泽里打捞出来的泥人,恶心的不想多瞧一眼。

“回爷的话还有气呢。”

柏安走到叶喜边上,伸手试了试气息,总算不是白忙乎一场。

席慕点了点头:“用弄干净了在把人带到我面前。”

席慕停留休息的这家农户刚添了新生儿,婴儿啼哭怕打扰了席慕,一家人都是把孩子抱到别的地方去哄,席慕见到了摆手无碍,还叫他们把孩子带到他面前看看,赏了金豆子。

“爷这是想小少爷了?”席慕平时不耐烦小孩,何况农户这家的孩子长得黑黄黑黄的,能看的眉开眼笑,简直都不像是席慕。

“也不知道那小子长大点了没有。”有了家庭就是不一样,以前席慕十天半月不着家,根本不知道想家的滋味,现在一月不到,晚上不是梦到尤妙就是梦到孩子,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飞回京城。

特别是昨天梦到他回到家,肉团子已经不认得他了,醒来格外的不是滋味。

“泥潭里面那个是叫叶喜是不是?打听到他跟了白子越几年了没?”

那日跟白子越见面过后,席慕没有与他一起走,而是延后了一日。

而先行的白子越倒霉的又遇到了盗匪,人虽然没事但死伤不少,现在正在临城待着。

“回爷的话,就是叫叶喜,从小就在白子越跟前伺候,近几年才被调到了白子越的跟前,是白子越的贴身小厮。全家都是侯府的家仆,前两年唯一的妹妹病死了以后,现在就剩了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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