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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32)

秦筠碰过多少女人他不知道,但这大丫头的打扮一看就是他的房中人。

他因为她,夜夜迷梦缠身,女人半点都近不得,她倒是过的逍遥多了。

“臣弟知道皇兄信任臣弟,所以把选秀的事务全部交由臣弟,但嫔妃们是要伴皇兄一辈子的人,皇兄今日既然来了,就抽空看看画像,先有个底也好。”

画像她之前送到赵邺的桌前,他就打发了一句“信任她”就把画像退回,虽然她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但谁晓得会不会如了赵邺的意。

要是后天那些秀女进宫,一字排开,他瞧了一眼就皱眉走了,她可就里外不是人。

“不用。”

他现在哪有兴致去看别的女人的画像,赵邺坐在了软榻上:“筠儿不是说过,喜好与朕一致,你选的自然会讨朕的喜欢。”

“可是选秀女不是光看外貌,家世人品也是衡量标准之一,如今这三百位秀女是臣弟与宗人府讨论了许多天才决定下来的,可皇兄你不过眼臣弟这心里就始终没底。”

赵邺这次充盈后宫,后宫之主皇后自然是要选出来的,赵邺一句口风没露,她也不知道他想要让哪一家当他的岳家,本来赵邺先前说的是一百名闺秀,她就是心里没底,所以把这京城所有可能的包圆了,把人增加到了三百。

见秦筠瞪着眼看着他,腮帮子充了气,赵邺笑了笑,径自站起了身:“今日难得天阴,与朕去御花园走走。”

秦筠:“……”

看个画像是会死是不是,这些女人可都是以后要跟他睡一张榻上的。

第三十章

陪赵邺在御花园绕了一圈, 秦筠回了春晖殿, 就马不停蹄的看起了秀女的画像,想快点给赵邺挑出一个最好最满意的,但越看心越静不下来, 反而乱糟糟的不断想起赵邺在御花园试图牵她手的模样, 便叫了雪松去传宗人府的官员。

“这个时辰吗?”雪松看了看天色,“王爷可是想到了什么着急的事?”

刚刚在外面还好好的, 怎么一回来就一副心神不宁紧皱眉头的模样, 雪松见问了秦筠的脸色反而更难看了,不由得也跟着着急。

“王爷可是觉得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让常荟把晋王府的大夫叫来看看。”

秦筠摇了摇头, 也不在屋里绕圈圈了,重重的坐在了座椅上, 手指触到随意扔在桌上的玉簪花,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在你看来陛下对我……算了,去找个花瓶把这花插着,既然是陛下送的怎么都得养几天, 不能随便扔着不管了。”

雪松依言去拿瓶子, 因为花不是一束,只是一支。雪松找了一个浅口白瓷的小巧瓶子把花插在了其中。

“王爷,你看这样成吗?”

秦筠连看都没看胡乱的应了一下, 她现在的脑子还是一团麻, 不敢去看花, 怕一看赵邺把玉簪花别在她耳边的画面就死死定在她脑海, 再也挥之不去。

他一向嫌弃她白,把花插在她耳边的时候,却道她比花还要水嫩几分。

语气里带着丝丝的赞叹与欣赏。

玉簪花的露水落在她的脸上,微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一个颤,赵邺这些日子难解的目光,仿佛在那一瞬间清晰了许多。

她似乎不能再骗自己了。

想到赵邺可能对她动了心思,秦筠抓了抓头,怎么可能?怎么会?

三年前只是他醉了酒,一时脑袋不清醒,他不是碰了女人,也一副把那件事当作不存在,忘了的模样。

“王爷,还要传宗人府的大人过来吗?”

转身的功夫,雪松见主子又烦恼上了,吓了一跳,“王爷到底是在烦什么,说出来奴婢也好帮你分忧。”

要是真如她想的那样,这世上哪里还有人能帮得了她,秦筠疲惫地摇了摇头:“无事。”

雪松想到她刚刚提到了赵邺,猜道:“王爷是不是担忧给陛下送猪的事情,奴婢看陛下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意这件事,听说陛下还在宫里找了一块空地方把那只猪养下了,可见陛下是越来越跟王爷亲近了,以后若是有难陛下说不定也会全力的护住王爷。”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

她一直猜不透赵邺到底是什么意思,让她进宫暂住,勉强可以理解成他真心关爱她这个弟弟,或者想做样子给朝臣中人看。

后面又把那么多事交给她又是什么意思,实在太不符合他的性子,特别是那些亲近的举动,而且她无异间察觉过好几次,他用一种难解的目光凝视着她,虽然揣摩不出来那目光的意思,但每一次发现都让她忍不住全身发毛。

她不敢去想,但是又不得不想,所以就有了那头猪。

看起来像是赌气弄出来的东西,不过是她想试试赵邺的底线,要是以前她敢送他那种腌臜东西,他一定会让人宰了扔到她的宫门口警告她。

如今不止告诉了她喜欢那猪,还把猪养着了,秦筠摸了摸唇瓣,赵邺的每个动作她现在回想起都觉得胆颤心惊。

“不用去找宗人府的人了,吩咐常荟把谢沣叫进宫。”

叫谢沣进宫,雪松满腹的疑问,但是看着主子的神情,不敢细问,快步去传了话。

琢磨不透赵邺在想什么,那就不要想了,从她娘从她爹扣给她这个身份开始,她就知道许多事不是想明白了就会有解决的方法,只是会苦恼加上苦恼。

无论如何她现在的唯一出路就是得到自由,这京城早离开早好。

对于藏在暗处的那家人,她以前想的是能拖就拖,等到赵邺坐稳了江山,那家人看着没戏说不定就放弃了念头。

可这事想的容易,这世上谁不争名夺利,能当上天下的主人,谁会说放弃就放弃。

等到他们出手打她个措手不及,还不如把一切挑明了,反正她孑然一身,再不济就是没了命,与其等待着担惊受怕,还不如看看有没有缝隙可钻。

她跟赵邺又不是真正的兄弟,与其把一切寄托在他身上,想着讨好了他借着他去对付敌人,最怕赵邺也变成了她的敌人,到了最后她的敌人反而不止一个。

她终于下定决心跟谢沣两人坐下来好好谈谈,没想到却没有想的那么容易。

常荟听到了秦筠相见谢沣的传话,愣了愣,不知道秦筠这是终于想通了,还是在宫里无聊,又想去折磨折磨未婚夫。

无论是怎样,常荟都亲自去见了秦筠,弯腰恭敬道:“因为怕王爷担忧,奴才有些事就没给王爷说,这些日子陛下那边派了许多人隐隐盯着春晖宫,虽然没有往宫内安插人手,但那么盯着一时让人弄不清是什么意思,王爷若是想见谢侍卫不若明天咱们出宫。”

“陛下派人盯着春晖宫?”比起不能见谢沣,秦筠更在意这件事,怪不得他这几天没有再提谢沣进宫的事情,原来是因为赵邺看的紧了他怕谢沣被发现。

“你到底有没有把本王当作主子,什么叫怕本王担忧就没说。”

秦筠怒容满面:“常荟你行事越来越荒谬,本王不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主子!”

“王爷自然是奴才的主子,刚刚是奴才没说清楚,陛下只是派了一些人在春晖宫外打听王爷在做什么,奴才打探了许久到今天才晓得,这些人似乎只是盯王爷都在做些什么,接见了那位大人,唤御膳房送了什么点心一类的小事,奴才不明白打听这些有什么作用,所以就想全部弄明白了在汇报王爷。”

常荟喘了一口气,佝偻着腰,姿态十足的恭敬:“至于王爷刚刚说的气话,就是给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是不敢的,王爷永远都是奴才的主子,这件事是奴才做的不对,奴才认罚,以后再也不会擅作主张隐瞒王爷任何小事。”

说的好听,怕是出了这个门,就又要擅作主张的去做什么。

既然他自己认罚,秦筠也没客气,当即下令罚了他二十板子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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