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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6)

见状,秦筠靠着雪松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真这预感没一会就成了真,住的屋子中等就算了,秦筠看着面前的馒头青菜发愣。

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秦筠有气无力的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见主子的模样,雪松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陛下刚刚突然召见了咱们的厨子,问了昨晚晚膳的食材,然后就吩咐厨子送了这些来,说让王爷败败火。”

秦筠沉默地看着桌上的扎实的大白馒头,良久幽幽叹了一口气:“陛下带的侍卫还没有咱们的五分之一吧?”

雪松一惊,这话的含义可是大逆不道的,唯恐隔墙有耳,紧张道:“王爷可别冲动,奴婢这就偷摸去找些可口的食物回来,王爷别为了这些小事……”

秦筠摆手打断,筋疲力竭地道:“我没那么大的胆子。”

说完直接跑去榻上躺着,没过片刻又从榻上跳了起来。

“这榻有人睡过。”

驿站供高品阶官员住宿的屋子,不说把屋中家具全部换过,但总算会尽心清洁,至于其他的屋子,都只是潦草收拾。

食和行她忍就忍了,住她是无法将就的。

秦筠没犹豫多久就敲响了赵邺的门,门一开就快步跑到榻上躺着。

他们出发前派了人到驿站打点,赵邺住的这间就是她特意交代好好打整的那间。

缎子上都是花草的清香,闻着便昏昏欲睡,不想再爬起来。

“皇兄,臣弟陪你说说话吧。”

秦筠脸上还有未退的红痕,被烈日晒过,再精致的五官都要打上折扣,不过那双圆眼却显得更亮,更耀眼了。

让人看着心烦。

“起来,出去。”

“皇兄……”秦筠在榻上滚了两圈,嘿嘿地傻笑,与她小时装傻无赖没有丝毫的差别。

赵邺冷眼看着,考虑要不要把人扔出去,就见秦筠用悲惨万分的语气道:“皇兄,我刚刚沐浴的时候发现腿上都是血,你说我以后是不是不能传宗接代了。”

赵邺与她对视半晌,轻哼了一声:“蠢蛋。”

见他这个态度,秦筠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可怜巴巴地侧着脸看着赵邺:“皇兄,我知道错了,让我睡好屋子吧,我睡的那间物件都没洗干净,臭兮兮的。”

大约是骑马影响了传宗接代这点足够可怜,或是懒得与她歪缠,赵邺点了点头。

“就知道皇兄最好了。”

说完,觉着赵邺既然还没动手把她拖出屋子,她也懒得动弹,干脆滚到榻的里面,取了薄毯盖在身上。

“皇兄你这的冰盆放的还真不少。”体热成这样,怪不得气她给他进补了,所以时间短大约是憋太久太急,不是真的不行。

想着赵邺的下半身,秦筠的意识便慢慢昏沉了起来。

说完没多久赵邺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扫了一眼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蠢蛋无忧无虑自然入睡的快,赵邺皱了皱眉,低眸看了几眼折子,视线又放在了秦筠的身上。

眸光不自觉地打量起那个裹着毯子还是一小团的身影,本以为三年前那席话,她惊吓逃窜的模样,两人算是决裂了,没想到她倒是想的开。

三年前他已经被有她的梦烦扰了很长一段时日,所以她从五台山回宫扶灵,他便忍不住叫她脱衣服,好让他在看看在他梦中挥之不去的东西,那时候年少血气方刚,若是她不逃他也不知道他冲动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她那一逃,他继位开始忙朝中事,梦也戛然而止了,若不是近一年朝中频繁提起她,她又往他梦里面钻,大约他都要忘了这段往事。

第七章

“皇兄……筠儿真的知错了,筠儿真的不敢了,骑马真的好疼……好疼……筠儿好难受……”

床上人儿脸上的晒红褪去,恢复了白皙的肤色,整个人恍若一尊玉雕的娃娃,此时紧闭着眼睛,细弱的呓语,脆弱无力的模样看着就叫人怜爱同情。

可惜赵邺不是一般人,也没有过多的同情心施舍给她。

“醒了就滚出去。”声调比冰盆散发的凉气还冷几分。

“皇兄……筠儿好痛苦……”床上人儿不认输的开始抱着毯子翻滚,半晌没听到声响,觉得落在自个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冷,才缓慢的停住动作。

秦筠闭着眼睛默数了三声,抬手揉了揉眼,双眼朦胧地看着已经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像是还没有从梦中抽回神魂,呆怔地瞪大眼:“皇兄看我睡觉做什么?”

感觉赵邺的手要放在她领子上了,秦筠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坐起。

“皇兄慢忙,臣弟这就退了。”

秦筠嬉笑地站起,眸光一扫,不由愣了愣。

她还以为这屋里只有她跟赵邺两人,不知道喜儿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桌边见她望过去,慌张的屈身请安。

秦筠默默看向赵邺,怪不得他刚刚没怎么阻止她,在赵邺面前耍无赖,她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最蠢的模样他都见过,但被别人看见她的脸皮就没那么厚了。

赵邺的黑眸依然深不见底,但秦筠太熟悉他,所以隐约能察觉他眸底的讥讽。

秦筠心中呲牙,清咳了一声,本来想装模作样的训斥喜儿两句,但触到赵邺的眼神,觉得没意思,就直接出了门。

喜儿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晋王竟然会在陛下面前无赖成这样,传出去有谁会信。

“陛下,奴婢把软榻收拾了吧?”

见赵邺站在榻前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喜儿移了移碎步,娇声道。

听到她的声音,赵邺像是才反应过来屋里头还有人在,蹙了蹙眉:“出去。”

喜儿咬了咬唇,缓缓退了出去,步子犹如杨柳摇曳,动静不大胸前却高低起伏,极有韵律。

可惜屋里的观众没有瞧她的意思,让她白做了功。

到了没人的地方喜儿就跺了跺脚,之前赵邺把她留下,她还以为她的好日子来了,没想到赵邺看了她几眼就没有其他的举动,今日也是,她以为是叫她过来伺候的,没想到进屋就见到榻上有个人,衣裳的款式隐约还是个男人,看的她胆颤心惊,幸而最后发现是晋王。

想着喜儿挺了挺胸前的巨球,陛下那般优秀的男人哪会放着软绵绵的女人不爱,去断袖分桃。

这驿站到处都是秦筠的人,喜儿这番举动自然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听说喜儿从赵邺的屋头出来,腰板挺的像是拉满的弓,秦筠啧了啧,再次感叹了赵邺的品味。

人看起来高不可登,恍若青山最高处的皑皑白雪,但在传宗接代方面跟其他男人却没什么不同。

……

……

第二天出发,秦筠知道她是逃不过继续骑马的命,脸上敷了一层芦荟,戴上了帷帽,隔了三层的轻纱,也看不见她那张绿油油的脸。

准备好了,秦筠见赵邺蹙眉,马上开口道:“臣弟还未娶妻,现在脸不绿,将来就怕头上要绿了。”

“你靠脸娶妻?”

秦筠当作听不见赵邺语气中的嘲弄:“脸好看,皇兄看着也觉得舒心不是。”

赵邺轻呵了一声,上了马车连话都懒得与她多说一句。

经过昨日,秦筠对骑马熟悉了不少,今日的行程也快上了许多,不过这好的开头维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篓子。

一个陡坡,秦筠直直从马上栽了下来。

随行的大夫一摸脉,日头太烈,秦筠身体虚弱,中了署邪。

人是不能再骑马了,还得找辆马车好好躺着修养,问题是驿站时赵邺嫌秦筠娇气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下令精简行李,秦筠那辆华丽马车恰好就在其中,而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找不到给秦筠休息的地方。

常荟表情像是死了爹般跪在赵邺的马车前面前求情,赵邺瞥了一眼不知死活的秦筠,想到两人要一同在窄小的空间,倒是更宁愿把她扔到这荒郊野岭让野兽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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