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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85)

带着章程来找秦筠的官员大喜:“那就太好不过了。”

虽然没人不喜欢权利,但权利越大冒着的风险也就越大,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所以有人来当领头的人,他们简直是求人不得。

说是等会进宫问赵邺,但才被他刺过,秦筠不怎么想见他,也就没动弹,只是到了晚上要上榻睡觉,秦筠才想起来赵邺今晚也没有出宫来找她,也不晓得他是在憋什么,难不成是他平日威风,但真实上却是个不能真正碰女人的。

说起来他也是在以为她是个男人的情况下对她产生的兴趣。

第二天,秦筠去找赵邺说寿辰的事情,依然是被他压着亲了一番,她说着说着,赵邺还咬了她的耳朵,咬完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秦筠又疼又痒,活想把赵邺给撕了。

他现在的样子跟一只野狗找到了一块骨头,不舍得吃,只敢咬咬舔舔又什么区别。

但他想当野狗,她却不想当骨头。

秦筠把人推开:“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

“交由你。”赵邺目光暗沉地看着她瓷白耳朵尖上的咬痕,真想在另一边再咬上一个,如此才能对称好看。

察觉到他的目光,秦筠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挂着咬痕她到底要怎么才能出门见人。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若是没有我就按着我的想法来了,到时候办的不喜欢我可没办法改变。”

赵邺摇头:“你不是曾经说要替朕办一场最好的生辰宴,就按你的心意来。”

今天没有出太阳,而且因为接连的下雨,空气都湿的寒人,这样的天气让秦筠想起了她曾经说这话的情景。

那时候似乎也是这个气候,雨水刚停,江南受灾,赵邺主动让她父皇不给他办生辰宴。

因为连续几年她都觉得赵邺的生辰宴过得不如人意,就弄了一套红彤彤的衣裳穿着,还在眉间点了一个红痣,打扮的跟画里的喜童一样,抱着寿桃找他。

也就是那时候她空口许下了这个承诺,只是没想到过了那么久赵邺还记得。

突然想到除了这个承诺,她还说过的一件事,秦筠神情略微不自在,赵邺应该已经忘记了吧。

她那时候捧得寿桃是她亲手做的,在御膳房学了许久也只是做出了一个形状,味道十分一般,她当时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倔,非逼着赵邺要吃完,赵邺倒是也给了她一点面子咬了口,最后估计实在是忍不了,不耐烦的开窗扔远了。

因为她没有准备别的礼物,觉得要是赵邺没吃完寿桃就是没收到礼物,就蹲在他的床上哭,赵邺赶她,她就抱着床杆子。

这些都不是最丢人的,现在想起来最让她脸红的是,她那时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杆子赖着不走,还道:“筠儿要把自己送给皇兄,以后筠儿的东西都是皇兄的了……”

蠢得简直让她想冲回当初敲死她自己。

说起来也是,既然她父皇有弄死赵邺的心,为嘛就不能多想些办法让她离赵邺远一点,因为他拦着,又拦的不算紧,她小时候觉得有意思,才喜欢频繁的溜到赵邺住的地方找他。

“盛大的寿宴劳民伤财,我看着办吧。”

秦筠不冷不热道,掩饰自己想起曾经蠢事的咬牙切齿。

……

……

一旦过上了规律的日子,每日都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时间过得快了起来。

某日秦筠起来,抬头见到院中飞檐上的蹲着的麒麟石座上有了一层白色,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是昨夜落了雪。

只不过是小雪,所以地上早就没了痕迹,就剩下屋瓦还有一些。

“殿下,今个要不要在衣裳头加个袄子?”雪松伺候秦筠洗漱的时候特地问道。

秦筠摇头,因为赵邺不准她裹胸,所以是不准她上早朝的,但是她怕别人觉得她这个晋王被排除在权利之外,非要去上早朝。

上早朝可以,但要按着赵邺的规矩来,所以早些日子她衣裳就穿的厚厚实实的掩盖了,到了现在再加就成了人熊在路上移动。

“马上到陛下寿宴,宫里送来殿下新的礼服,送了几身过来,等到殿下下了朝,记得回来试试。”

秦筠点了点头,不知不觉竟然就到了赵邺寿辰了,她也终于可以闲一阵了。

今日的早朝格外的无趣,因为契丹人内讧,跑回了自己地方,解了大宋的外患;而四海风调雨顺,也没什么大灾大难,唯一头疼的就是还未铲除的王、闽两家。

但这两家带着势力越跑越远,说京中的晋王是假,还弄出了一个晋王嫡子,这个模样就已经露了败势,不足为惧。

因为这些近忧都解决了,这些大臣们无聊找事,又开始替赵邺充盈后宫的事。

上次赵邺让秀女们回家给这些人开了一个大玩笑,没想到他们却一点不在意,依然想把女儿往赵邺后宫送。

“陛下,恕微臣斗胆,过了十二月陛下就满二十四了,不能老是光操劳国事,而身边没人陪伴啊!”

就是身体有毛病,到了二十四岁为了掩饰后宫也该有点女人了吧。

“陛下早日开枝散叶,方能壮我大宋国运,让宵小没了借口胆子。”

“陛下……”

一连串的催赵邺快点下崽的话,听得秦筠打瞌睡,秦筠觉得隔着帘子反正没人看见,就把手撑在椅背上,支着脑袋懒洋洋的朝皇位看。

这一看就见赵邺往她方向看了一眼,两人对视,秦筠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朕自有分寸,后宫的确是该有人打理了。”赵邺沉声回应,让殿内的大臣终于住了嘴。

接下来的早朝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估计是盘算着要给自个女儿多做几身衣裳,多打几套首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被赵邺选中。

甚至有些注意到了赵邺若有所思看向晋王那一眼,联想之前的传闻,想着要不要给自己的儿子也打扮的漂漂亮亮,说不定也有些机会。

这些秦筠全然不知,下午跟宗人府的官员最终定下了章程,就去试她的新礼服。

进了衣间,秦筠看着那几套悬挂的衣裳就皱了皱眉:“怎么全是红色?”

虽然是寿宴喜日,但她一个王爷,一个男人,犯不着让她全都穿大红吧?

“宫里就是这么送过来的,奴婢也奇怪,问了之后他们说是陛下提的。”

既然是赵邺发疯就没办法了,秦筠揉了揉太阳穴:“又是大红又是金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王大喜的日子……”

随口说完,秦筠怔了怔。

这些日子赵邺至多每次下朝抱着她亲一亲,没有多余的动作,她还乐观的想赵邺会不会是真的放过她了,但现在看来难不成他是打算把她这块骨头留到生辰宴再啃?

秦筠看着几套用金线绣着四爪的金龙的大红衣裳,觉得无数条龙在她眼前绕,绕的她头晕。

“取下取下,到了寿宴本王穿紫色的那一身去。”

“这……”雪松表情纠结,既然赵邺算得上是她“女主子”了,她怎么能任由主子赌气伤“女主子”的心,“若是殿下这般把陛下的心抗拒在外,陛下知道会伤心的。”

雪松指着衣裳的龙纹:“按理说这衣裳已经算是逾越了,可见陛下对殿下的真心。”

她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把赵邺当做生死大敌的雪松,秦筠摆了摆手:“倒时候再说。”

到了赵邺生辰那天,秦筠冒着雪松谴责的目光,穿上了她的紫袍,只是赵邺似乎早有预料,踏入宫门秦筠就被带去换了衣裳。

红彤彤,喜洋洋。

秦筠抬头看宫廷各处悬挂的大红绸龙凤呈祥五角连珠羊角宫灯,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移动的灯盏。

不过因为朝拜的官员们为了讨吉利,身上的颜色都是十分喜庆,融入了他们之中秦筠便觉得自己不算是那么出挑夸张了。

先是大臣们送上祝词,看到几位大臣大约因为自己说的祝词被别人先说了,苦恼脸黑的模样,秦筠不由庆幸自己是亲王,能第一个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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