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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后宫都喜欢皇贵妃(17)

作者: 江枫愁眠 阅读记录

“啪!”青花缠枝的茶盏应声而碎,兰沁禾瞪大了眼睛看她,“你说,什么?”

“娘娘稍安勿躁。”银耳叹了口气,娘娘当初能喜欢一个阉人,怎么连磨镜都接受不了,她让小丫鬟收拾了碎片,自己走上前轻轻的按揉兰沁禾的太阳穴。

“娘娘也别太吃惊,这宫中磨镜不在少数,贵妃娘娘想找一个,也不算出格。”

过了一开始的震惊,兰沁禾也冷静下来了,她叹了口气,“酥酥整日的就是爱捣乱,她圣宠还不够多么?磨镜,那是被冷落的妃子才干的事儿,她要什么磨镜。也就是小孩子心性,看见别人都有,自己就也想要一个。”

银耳表面应是,内心怜悯的感叹,娘娘若是知道贵妃要的磨镜是谁,估计再也不会拿看小孩子的眼光看她了。

她顿了顿,又不在意似得说,“奴婢问了倚沐,贵妃想找个什么样的。”

兰沁禾跟着问,“她要什么样的?”

“贵妃说,要像是您这样的……”

兰沁禾听了好笑,“别理她,她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银耳再次叹气,娘娘一遇到贵妃就糊涂,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平时,娘娘早就明白了。算了,她还是不要再多嘴。

这时莲儿绷着一张脸进来,兰沁禾看着奇怪,打趣她,“怎么了?本宫的小丫头又被谁欺负了?”

莲儿撇撇嘴,“哪有人敢欺负奴婢。”

“这倒是。”

她抬头看了眼兰沁禾,“是千岁爷求见。”

兰沁禾脸上的笑淡了,“他来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要不然,奴婢去打发了他?”

兰沁禾叹气,“打发?咱们哪打发的动他,况且昨日受了他的恩惠,理应去谢谢他,请他进来吧。”

莲儿不情不愿的出去了,银耳皱眉,自家娘娘的桃花也太多了些,这波未平那波又起的没完没了。

贵妃尚且好说,这东厂的厂督可不是她们能得罪的起的。她再次叹了口气,那位要不是个太监,那该多好。娘娘第一次喜欢个人,还落的这般田地。

兰沁禾本以为自己能收拾好情绪,可远远的看见那人的背影,她便止不住的红了眼眶。

她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真是矫情,明明没在一起过,就搞得好像失恋似得。

她甩了甩脑袋,换上优雅婉约的笑来,边走上前边笑道,“千岁爷来了怎么还站着?快些上座。”

慕良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苍白毫无血色,眼睛下是浓郁的青,只是一个晚上,仿佛憔悴了不少。

那眼睛定定的看着兰沁禾,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彩。兰沁禾脚步一顿,心疼一阵一阵的冒出来,她想问问他怎么了,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亲近他了。

她背负的还有兰家,她不可以肆意妄为,她不可以……

兰沁禾只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越过他坐下,客套的笑着,“昨日多谢千岁爷了,本宫正想着上门道谢您就来了,真真是本宫不应该。”

“娘娘……”慕良站着不动,那声音低落沙哑,听的兰沁禾抑制不住的心酸。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皂靴,半晌,他才缓缓道,“娘娘,臣今日穿了皇上刚赏的蟒袍来。”

兰沁禾愣了愣,她确实有注意到慕良的那一身红色祥云蟒袍,她还没见过慕良穿这么亮的颜色。

慕良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向她,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翻滚,兰沁禾不敢深看,只觉得如果知道了,自己怕就是一败涂地了。

只是耳边传来那沙哑的声音却无法不听。

“娘娘,臣穿着好看吗?”

兰沁禾被那目光看得心慌,狼狈的撇过头,嘴唇动了动,“千岁爷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这话倒不假,慕良生的高大,可以说是移动的衣服架子了。

“可是娘娘不看臣。”

他眼神凄凉,满是苦楚,“娘娘不看臣,再好看有什么用……”

兰沁禾鼻子发酸,够了,不要再说这种让她误会的话了。

“娘娘,您看一眼臣好不好?”那声音满是哀求,卑微到了骨子里。

这时的慕良,早就不是权倾朝野呼风唤雨的司公厂督,他只是仰着头摇尾乞怜,请求不要被主人抛弃的普通奴才。

或许,连最底层的太监都比他更有骨气些。

但如果能被那人疼惜,骨气、尊严、脸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可以不要的啊。

兰沁禾眨去眼眶里的泪水,勉强的笑道,“千岁爷说笑了,满朝文武举国上下都注视着千岁爷,哪有本宫品头论足的余地?”

他低头,那么高的一个人此时脆弱的像被丢弃的小狗,无助、失落、惶恐……

那沙哑的声音轻的虚幻,像是对自己说,又好像在乞讨上座人的怜悯。

他说:“可是,臣只想给娘娘看啊。”

第21章

砰!

心里的什么地方好像碎了。

泪水夺眶而出,再也不受主人的控制。

慕良呆呆的看着她,“娘娘,您哭了……”

他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似得整个人跪在地上,额头触地,全身肉眼可见的颤抖。

“是臣的错,臣惹娘娘伤心实在……”

他都无法找到词来形容自己的卑劣,他猛的抬头,一手狠狠的掴了自己一巴掌,不留一点力气,甚至连内力也用了上去。

“臣该死,求娘娘责罚!”

“臣该死,求娘娘责罚!”

“臣该死,求娘娘责罚!”

他跪在地上不停的扇自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脸。慕良陷入了奇怪的状态,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只一味的觉得自己恶心。

怎么能这么无耻?

明明娘娘说了不想见他,他还不要脸的跑来,一副病样做给谁看?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阉人还妄想娘娘注视自己。

好恶心,

慕良你怎么能这么恶心。

去死啊,死了就不会脏了她的眼了,对,去死吧,你活着就是恶心人的……

“够了!”

他似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是跪着不停重复着“臣该死”,说一次打自己一巴掌,那脸并没有肿起,而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嘴角裂了流出血滴在那赤红的衣服上,两者分辨不清。

“够了!我说够了!”兰沁禾疯了的跑到他面前,死死的握住那高高举起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哭的嗓子发疼,“你做什么这般对自己……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

眼泪流到嘴里,尝起来咸的发苦,泪水把妆湿花,一块一块的黏在脸上,黏糊糊的难受,她却空不出手来处理,睫毛被打湿,蒙的视线模糊。

“娘……娘娘?”慕良回神,愣愣的看着面前哭成一团的泪人,慌的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眼看着他又要跪下请罪,吓得兰沁禾哭都不敢哭,惊慌的打泪嗝。

门外银耳听到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担忧道,“娘娘,要奴婢进来么?”

兰沁禾吸了吸鼻子,“不用。”

视线在回到面前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她叹了口气,径自起来找了玉髓,摸开来细细涂在他脸上。

金珠子还是一颗颗的往下掉,“你怎么这样啊,我还以为你魔障了,这、这多吓人啊……”

慕良还是愣愣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兰沁禾会给自己上药。

兰沁禾涂完了药,又轻轻的在伤处吹了吹,看着那张脸心疼极了,“你疼不疼啊。”犯了错自己打自己的小太监有的是,这么狠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娘娘……”他垂了眼睑,嘴里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低低的重复着两个字。

沙哑的呢喃听的兰沁禾快酥了半边身子。事到这步,她还能怎么办?这人都不要命了,若是她今天不把话说开了,指不定明天就接到东厂厂督自缢的消息。

她扯着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泪,浅色的袖子沾上湿了的脂粉,脏的不成样子。她也顾不上,就红着眼睛笑他,“你怎么不知道哄人呢,我哭了你找个什么逗趣就是了,打自己顶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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