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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婿(147)+番外

不过,这种美妙的心情只持续到他上了床榻,窝进被中——

他好不容易才叼回窝的新娘子,睡得不是一般沉!

“不是说你戌时就睡下了?”贺征有些委屈地小声嘀咕着,展臂将她圈住,一点一点哄着人靠近自己怀中。

背对着他的小姑娘毫无挣扎的迹象,小虾米似地微微蜷缩,后背贴近他的怀抱,却就是不醒。

看得见摸得着还抱得紧,却就是不能吃。贺征心中那个郁啊,那个闷啊!

但他知道沐青霜今日算是烦透了累坏了,也不忍心吵醒她,便只能满脸抱着她,贪婪地嗅闻她发间的清芳,幽怨闭目,兀自抓心挠肝。

****

沐青霜是在丑时的更声中醒来的。

大红花烛燃烧过半,有哔波灯花轻轻炸响。

她渐渐醒神,唇角扬起蜜意甜弧,双颊渐渐发烫。

身后熨帖着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长臂环过她的腰身,与她十指交握置在她腹前。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被他扣得紧紧的,根本抽挪不出。

这细小的动静似乎惊动了身后的贺征,他将她拥得更紧,灼热的气息慵懒烫进她的耳中。

“醒了?”

半梦半醒间的呢喃沉嗓,沙沙的,带着点缱绻的笑音,在此时此刻下,此情此景中,实在是非常……勾魂摄魄。

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酥麻感沿着沐青霜的脊骨寸寸蔓延,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两下。

胸腔里仿佛忽然有八百头小鹿发了疯,扬起蹄子踹翻围栏就开始在她心里撒着欢儿地蹦跶。

心音狂噪。

感觉到有温热薄唇贴上自己的后颈,她怂怂地缩了缩脖子:“没、没醒,我没醒的……”

她试图蹭到最里头去贴着墙。身后的怀抱却如影随形,她退一寸,他能进一丈!

那执拗的唇舌在她来回摩挲,原本与她十指交握的那手也撤了开去,状似不经意、却意外精准地覆上她的心口……

胸腔里那群没笑没停的小鹿顿时更疯了,拼命扬着蹄子要把她的心踩做一地春泥。

“征、征哥……等,等一下……”

避无可避之下,她只能在他怀中艰难翻过身来,反过去抱住他,似乎这样就能捆缚住他心中那头即将出闸的野兽。

贺征垂眸笑觑她这徒劳的挣扎,哑声道:“都等了整整半夜了。”

“那不如,”面红耳热的沐青霜慌忙按住他四下游移的大掌,“把下半夜也等过去?”

“夫人是读过书的人,一定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他笑音沉沉,大掌一翻扣住她试图抵抗的手,“我已经痛失五百金了。”

她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可怜颤颤,眸珠游移,全不知自个儿此时的神态颓靡间带丽色,试图“招降”他又无计可施的模样有多无辜、无助。

她红唇微启,软声认怂:“我、我有点怕,等我再缓缓?明晚、明晚我保证不……”

贺征喉间涩然滚了两滚,蓦地翻身将她压下,颀硕长驱悬宕在她的娇躯之上。

“明晚你还是会怕的……”他笑着低头吻上她的唇,含糊嘀咕道。

他的手是一刻没闲着的,沐青霜清晰地感受到腰带、衣衫和肚兜三条防线是如何一一溃败的。

姑娘家对于这种事的本能羞怯与畏缩,再加上被撩拨到止不住颤栗的隐秘羞耻,让她不得不“垂死挣扎”。

她用尽全力翻身将他反压,双手死死将他的手掌按在身侧两边:“你、你让我一回不行吗?”

“旁的事都能让,床上不让的。”贺征的笑嗓愈发哑得不像话。

这答案让她有些恼,脑子也有些懵,莫名忿忿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贺征面有痛苦之色,闭目仰头,身躯紧绷:“萱儿,别闹……”要死的。

沐青霜知道他说得没错,就算是拖到明晚,她大概还是会怕的。可她就是……

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试试?

她扁了扁嘴,整个人松了力,自暴自弃地软趴趴跌在他身上,任人宰割。

“头头说得对,你这个夫婿,真的不行……”

这随口控诉换来的是再一次被压下去,并且完全不再给她反抗的余地了。

“这个错误的观念必须纠正……”

贺征眼尾泛起绮丽淡红,发了狠似开始“剥皮点火”。

紊乱而急切的两道喘息交缠,分不出彼此,一声声让人羞耻到脚趾蜷曲的浅呻低吟也不知是出自谁的口。

明明是秋分时节,锦被红浪却翻出滚滚春潮。

不多会儿,待宰的青涩羔羊彻底崩溃了,有薄薄热泪春水般沁出眼角,浑身被炙烤到酥软柔润,由内而外荡起一波波从未有过的热浪。

似难受,又似是陌生的欢愉。

无以言表。理不分明。

真是活见鬼,明日一定要问他个清楚,明明大家都是头一遭,怎么这厮就如此轻车熟路……花样百出……

如果明日起得来的话,一定得问问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居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想要一口气写到正文完结。

事实证明我果然大胆,洞房花烛夜都只写了一半就扛不住了……

第96章

“在床笫之间,贺大将军约莫不会是个谦谦君子”,这件事,沐青霜是有所预料的。

但她没料到的是,他非但不是个君子,还是个“睚眦必报”、专等着新婚之夜狂翻旧账的小人。

七月里在雁鸣山的月夜下,她不确定自己身中何毒,怕留下遗憾,便对他说了些话,害他掉了一路的男儿泪。之后这段日子里,贺征对那件事并没有多提,这就沐青霜天真地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万没料到是在新婚之夜等着她。

沐青霜那番交代后事般的叮嘱让贺征耿耿于怀了整整一个月。

他很介意。

可对这姑娘他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只能暗自“磨刀霍霍”,等到新婚之夜,才终于有机会将心里那份近乎咬牙切齿的恼火袒露在她面前。

他要她一个承诺,便是将来无论生死,都绝不会想着将他推开。

在这风月缱绻的洞房春宵,他使出了许多流氓到叫她羞耻的手段,活生生让她将他流过的那些眼泪,全数“偿还”。

“……往后,还说不说让我还骨哨的话了?嗯?”

他周身好似有火,不安分的大掌更是火焰最烈那一层,凡过处无不燎原,逼出她一身薄薄香汗,也逼出她沙哑娇媚的颤颤泣音。

“不、不说了……那骨哨……你既喜欢,就、就留着……留多久都行……”

羞耻与欢愉交杂的情泪连绵自眼角滑落,她偏过泪涟涟的娇颜,轻轻咬住被角,仍旧没拦住从自己口中逸出的动情浅吟。

救命啊,太可耻了,这太可耻了。

贺征隐忍轻笑,含怜地吮掉她的泪。

一下一下的吮吻落在颊畔,落在眼角,似蜂蝶贪婪流连于淌着蜜汁的花蕊,反反复复、不知倦怠。

细碎柔软的无数亲吻掀翻无边春潮,让沐青霜宛若没顶于温热泉水中,随波轻漾、身不由己。

“萱儿,不要再说叫我‘放下你,再去找别人’这样的话了。好不好?”

能不好吗?说了那么一回就被折腾这么“惨”,能不好吗?!

沐青霜想打人,可一双藕臂却非常不争气地背叛了她,渴求什么似地攀上了他的肩。

“不说了,不说……”她呜呜轻咽,浑身细细发颤,初识情爱的娇躯不觉地迎向他。

“想都不能想,明白吗?”他克制着,在被中稍稍躲开她些,只是吻着、抚着,偏要哄到一个笃定的承诺才罢休。

总角之年于无助落魄中蒙她搭救,得了庇护与归依;原本该惨淡苍白的少年时光有她添了暖色,继而情生意动,羁绊日深;分别后的绵长相思,无数次牵引着他从生死边缘艰难攀向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