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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原配(183)+番外

这道理,太子是明白的。可是他观父皇的脸色,不像是装病,「母后,您说父皇会不会是真的生病?」

程皇后听他一说,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

半晌,她道:「如果你父皇是真病,那么不说是他,便是母后,都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太子皱着眉,喃喃道:「谁动的手脚?难不成是方家?皇祖母是父皇的亲娘,她不可能会起那样的心思?」

程皇后也觉得无解,她是起了心思,但绝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如果陛下的病是人为,那下药之人必定十分高超隐蔽,且收买了太医。

此法子虽然神不知鬼不觉,于她而言风险极大。

陛下一时半会死不了,日子一长,自会起疑心。加上病情带来的痛苦,会令人的脾气反复无常,随意迁怒身边的人。

在病重这段日子里,足够一个帝王处置看不顺眼的人,包括妻子儿子。要是她动手,她一定会慢慢图谋,瞅准时机一击即中。

方家不可能,成家更没有理由。

如果真是人为,那目的显而易见,就是针对她和太子。除了方家,似乎并没有别的人选。因为她和太子一倒,中宫空虚,成方两派必会争得你死我活。

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边都不得如意。

既然宫中没有嫡子,若是立长,则必是二皇子。

可是她觉得为人母者和为人父者不一样,为母者历经怀孕之苦,生产之痛,对自己的骨肉不可能狠得下心肠。方太后虽然平日里难侍候了些,却绝不是心机深手段辣的人。她相信,对方就算是谋算,也不可能从陛下那里入手。

她跟着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无论哪个可能,都被她一一否定。或许真如临儿说的,陛下这病许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更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寿安宫中,方太后支着头坐着。

「祥宁宫那里有什么动静?」

「奴婢听说东宫太后自打陛下病后,就搬进佛堂,日夜诵经。」

方太后坐直身子,眼底原有青影,脂粉盖着,倒是看不太明显。虽然她与陛下母子关系并不亲厚,可陛下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哪里会不心疼?

那成氏算什么,不过是个养母,做出那般做派无非是做给陛下看的。

「她做得倒是好看,估计陛下心又向着她了。」

成太后和方太后,一个是陛下嫡母,一个是生母。争来争去都是为了陛下的亲近,方太后恨成太后,成太后膈应方太后,两人早已面不和心不和。

那老嬷嬷听着方太后报怨,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讲,吞吞吐吐做什么?」

老嬷嬷跪下来,「那奴婢就斗胆一回,奴婢以为此次陛下病得蹊跷,奴婢还听闻说陛下的病怕是有些不好…还请太后娘娘早就打算。」

「放肆!」

方太后勃然大怒,老嬷嬷忙连磕着头。过了一会儿,方太后慢慢平静下来,眼里的怒气逐渐散去。

「你起来说话。」

老嬷嬷战战兢兢地起身,弯着身子,「谢太后娘娘,奴婢不该听风是雨。但是太后娘娘,万一…您不得不做准备啊!」

「你听谁说陛下的病不好?」

「奴婢是偶尔听到两个老宫女说话,那两个宫女以为无人,说话随意了些。其中一个说…陛下咳血消瘦,极像当年先帝…」

方太后身子一软,心忽忽地往下沉。她记得先帝从发病到驾崩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是陛下也…

不,不会的,是不是有人恶意揣测?

「那乱嚼舌根的奴才,留着何用?」

「娘娘,您放心,人奴婢已经处置了。」

方太后脸色一缓,「还是你办事仔细。」

她开始回想先帝病重时的样子,似乎也是消瘦吐血,到后来滴米不能进,一个月后就驾崩归天,然后陛下登基。

要是陛下真得了和先帝一样的病,那么眼下皇后还是皇后,太子还是太子。陛下一旦不在,太子就顺位登基,到那时候,他们方家怎么办?

天家无兄弟,太子会放过二皇子吗?

「依你之见,哀家要怎么做?」

「太后娘娘,奴婢心里疑惑着,陛下身体一向康健,怎么说犯病就犯了?会不会是有小人作祟?」

方太后的眼神徒然凌厉起来,手死死地抓住座位的扶手,「没错,一定是有人等不急,起了害人之心。不行,哀家得告诉陛下,千万不能让毒妇得逞。」

「太后娘娘…」

外面已是二更过了,太后娘娘这时候去陛下那里,焉能肯定陛下是否还未安歇。

方太后原就不是心思深沉的人,只觉得被人一提醒,满脑子都是程家东山再起和他们方家凄惨的下场。

也未多作打扮,穿着常服就去了陛下的寝宫。

正康帝当然没有睡着,听到太监的声音眉头皱了一下。对于方太后,他也没有多少的母子之情。

方太后进来后,立马抹着帕子哭起来。

「陛下,你快躺下…」

「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过来了?」

方太后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明显消瘦许多的脸,顿时哭得更伤心,「陛下,那群庸医,全部拖出去斩了!」

「母后…」

「陛下,你莫怪母后多心,你这病来得太过突然,怎么好好的就成如今的模样?母后害怕,害怕有人想加害你。」

正康帝脸一沉,消瘦的脸布满阴霾。

「母后可是怀疑谁?」

方太后用帕子擦净眼泪,恨道:「谁想让陛下你挪位置,那就是谁起了害人之心。有的人看着端庄温良,其中心比蛇蝎。

成氏就是那样的人。

先帝在世时,后宫妃嫔除去她,一个诞下皇子的都没有。

成氏出身名门,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当年嫁给名不见经传的先帝,多少人都说先帝走运。后来先帝登基,别人又夸成氏的父亲好眼力,成氏是天生的凤命。

「母后说的是?」

「陛下,这里就你我母子二人,母后也没什么好忌讳的。除了程氏,母后想不出还有谁盼着陛下您…」

正康帝有些心烦,任谁知道自己得了重病心里都不好受。何况方太后对他的关心,远远不如对那把龙椅的关注。

方母后的心思浅显,一说话,他就知道她深夜前来所为哪般。

「依母后之见,该如何做?」

方太后心一喜,陛下必是也想废掉程氏和太子,一直苦于机会。也是,程世万那等欺世盗名之人,他的女儿哪里还有资格母仪天下。

「陛下,大赵的千秋基业,不能毁在毒妇的手中。你不过是染个风寒,怎么就一直不见好转,你说,是不是有人巴不得你一直病下去?」

正康帝看了她一眼,时至今日,方母后在意的只是他坐着的皇位。她还不如成母后,成母后天天在佛祖面前诵经。除了关心他的病情,从未多说一个字。

「母后,您回去歇着吧,朕没什么大碍,再多养几日病就能痊愈。」

「真的吗?」

方太后有些怀疑,陛下现在的样子与先帝有些像,看着应该就是得了反胃之症。那病极为霸道,哪里能痊愈?

方母后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会病好,居然面上没有半分的喜悦。莫非她亦是盼着自己让位的?

「母后是想朕好,还是不想朕好起来?」

方太后一愣,忙道:「哀家自是盼着你快些好起来,不能让那些小人如了愿。你赶紧歇着吧,母后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她就急急告辞。

正康帝在她走后,消瘦的脸阴冷下来。

一夜无眠,宫中人人心思各异。

宋府后院的旧屋中,成冰兰的已气绝多时。待天明被人发现时,尸体都已僵硬。宋侍郎一边派人收殓,一边派人去成国公府报丧。

成国公府来了人,从死相上看,成冰兰是自尽的,舌头伸在外面,并无挣扎的迹象。想来就是羞愧难当,无颜见人才会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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