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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原配(21)+番外

「都卖了吧!」

「夫人…」

「夫人…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

有人开始喊冤,郁云慈冷冷地笑着。杜氏能让沈绍陵进府,这些人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怎么能说是冤枉呢?

不大一会儿,有下人领着人牙子进院子。那人牙子见到她,立马行礼,口里唤着夫人。

杜氏买的那几个人脸都变了,尤其是看着郁云慈手中的身契,更是觉得大势已去。早知道会有今日,夫人进门时,他们就应该来表忠心的,哪里能听一个寄居姨夫人的话。

人牙子是个人精,光捡好听的说。

郁云慈笑着,把身契给她,「这些人你领走,银子我不要。但我有个条件,你给我换两个老实可靠的人进来。不要男的,要女的,最好是生过孩子的。」

七八个换两个,这买卖不亏,人牙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夫人,您放心,小妇人一定替夫人办妥妥的。人等会就送进来,让夫人挑选。」

世间之事,唯利动人心。

人牙子得了好处,有心想向郁云慈卖个好,于是便道:「今日见了夫人,才知道是何等爽利的人。不过有人不明是非,说将军夫人因为夫人与人有些瓜葛,生生地气晕,一回府里就病倒了。」

郁云慈恍悟过来,怪不得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想到,原来是方氏母女。以方氏的性子,一定不会中途而废。

所以,对方先发制人,在外面先造她的谣言。众口铄金,说得多了,由不得别人不信。

人牙子说话婉转,传言肯定比这难听得多。

她承了人牙子这个情,拔下头上的金簪。谁让原主陪嫁没有现银,除了这些首饰,她还真没有东西可以打赏别人。

一个金簪子,折成银子那可是好几十两。人牙子笑得更加真诚,心道这侯夫人是个聪慧的,不可能做出自毁名声的事情。

再说若真是侯夫人与人有苟且,景安侯能容得下她?

那将军夫人可是继母,继母能有几个好的?

「我竟不知母亲病倒,还累你相告。实则是府中确实有事,不瞒你说,今日发卖的人,都是府里姨夫人的人。因着我嫁进侯府,府里的表姑娘结识了我那沈府的表哥。两人私下相会,被侯爷逮个正着。以为是贼人进府,还刺伤了沈家表哥。我母亲得知此事,才会气晕过去。我全然不知,外面居然会那样说…」

说完,她看着人牙子。

人牙子是什么人,那可是专和人打交道的,见人说人话,逢鬼也能谝三句的人。哪里不明白这位侯夫人的意思,看在金簪子的份上,不过是几句话,她还是敢说的。

再说,一个寄居在侯府的姨夫人,定然是没什么靠山的。没权没势的人,她还是不怕得罪的。

「哎哟,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起子乱嚼舌根的,怎么能胡乱扯到夫人你的头上。夫人你放心,若是小妇人再听到有人那般说,一定据实相告。」

「有劳你了。」

人牙子带着那几人离开后,郁云慈就带着采青开始翻箱倒柜。把自己的嫁妆都翻出来,这才发现原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听方氏的话。

除了自己先前知道的那几匣子成色不太好的首饰,还有十几箱面料和看不出价值的瓷器以外,原主几乎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大件的家具和随嫁过来的十来箱衣服不算。

采青和传画也有些意外,她们不知道夫人居然这么穷,翻遍箱笼都没有找到一锭银子,更别提什么银票地契。

郁云慈盯着那归拢在一起的首饰,沉声道:「等会拿一些出去当掉。」

「夫人…咱们还有月例…」

采青迟疑着,夫人嫁进来将将两个月,就去当嫁妆。传扬出去,那可不好听。

「我的月例是多少?」

「奴婢这就去大总管那里。」采青说着,急急地出了门。

等她回来时,手里捧着二十两银子交到郁云慈的手上。五两一个的银锭子,一共是三个,加上五两碎银子。

郁云慈虽不熟悉古代的消费,但她想着,这二十两银子对于一般人家应该是巨款,可对于一个侯府的夫人,只怕打点都不够。

原主的亲娘贵为国公府的姑娘,出嫁时的嫁妆肯定是很丰厚的。就算是在将军府里用掉一些,也不至于只剩这么一点。

她随手扒拉两下,扒出一堆成色最差的。

「采青,你把这些拿到京中大些的当铺去问,多问几家,并且不要藏着,最后无论值多少银钱,都在最大的那家当掉。」

采青起先不明白她的意思,往深一想就猜到她的用意。忙用个小匣子把那些首饰装起来,抱在怀中便出了门。

第19章 动静

近午时的时候,人牙子又领着七八个人进了侯府。看长相身材,确实都是些老实本份的。郁云慈很满意,抱着已经醒来的小人儿一个个地看去。

「锦儿,你自己挑两个人。」

小人儿惊讶地望着她,她温柔地笑着,摸着小人儿的头发,「你是主子,自己的下人当然得由自己挑选。」

她用眼神鼓励着小人儿,小人儿终于鼓起勇气朝那几人看去。看了半天,他小手迟疑地伸出,尔后指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也是郁云慈看中的。

果然孩子的眼神最纯粹,最能感觉到世间的善恶。

挑中的两人留下来,一个是快三十岁的妇人,一个是十来岁的丫头。妇人姓高,生养过,儿子丈夫进山打猎,被老虎给害了。

娘家嫂子不容她,背着她大哥把她卖了。

那个丫头长得有些粗壮,皮肤长相什么的一看就是农家孩子,脸颊两边各有一坨乌红。不像是高原红,反倒像是冬季生冻疮后留下的印迹。

穷人家孩子多,她太过能吃,父母养不起,所以才卖给人牙子,讨条活路。

高氏便不用再改名,郁云慈替那丫头取名叫喜乐。

檀锦的东西不多,都搬到东侧屋内。她想着,等他再大一些,就安置在离自己不远处的院子。古代男女七岁不同席,有些事情是要忌讳的。

午饭很丰盛,厨房的杨管事还过来相问,说是今日有新鲜的鲥鱼,需不需要清蒸一条。

杨管事郁云慈是认识的,上次在侯爷那里,就是杨管事送的饭菜。对方应是听到上午发生的事情,在她这个主母面前来卖个好。

有人示好,她收着便是。

于是,她受了这份好意。

立在她身边的传画和站在檀锦身边的高氏,专心替她和小人儿布着菜。郁云慈很是不习惯,不停地在心里说服自己,千万要适应。

高氏一看就是带过孩子的,手法颇为娴熟。

郁云慈较为满意,看小人儿的表情,对高氏也不排斥。

用完饭后,一大一小坐在临窗的炕榻上。炕榻上摆着一个炕桌,上面雕着精美的花纹。桌子上摆放着两个水晶碗,碗里是冒着凉气的冰酪,还着果香和奶香。

自从传画把冰酪端上来,小人儿的眼睛就一刻没有离开过。

到底是个四岁多的孩子,哪里能抗拒得冰凉凉的诱惑。冰酪用时下的果子加牛乳冰镇而成,颜色鲜艳,令人垂涎。连她这个大人都拒绝不了,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吃吧。」

得到她的首肯,小人儿轻轻地拿起银匙。再看她一眼,见她笑着鼓励,这才小心地挖了一勺放进口中。

她眯眼笑着,看着小人儿冰酪入口而徒然发亮的双瞳,心里涌动着怜惜。

那边人牙子离开侯府,怀中还揣着打赏的一锭银子,心里热乎乎的。她逢人便夸郁云慈,把侯府表小姐私会外男的事情说得惟妙惟肖。

众人心里原本还怀疑着,但是一想,若真是侯夫人偷人,侯爷哪里能容忍,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那样的窝囊事。

再加上人牙子说得真真的,就跟亲眼见到了样,连细节都清清楚楚。别人也就信了,跟着口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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