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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叔祖是“神棍”(165)+番外

作者: 山村漠漠 阅读记录

朝廷在江南盐场取得了初步胜利,水钰就开始广泛运用到其它地方,比如金陵。以前金陵应天府府尹手里都有一张本省的护官符,上面写的都是本省最有权势极富贵的大乡绅名姓,一旦官司与这些人家扯上关系,就要变成睁眼瞎,否则性命难保。如今——

哦,你说你是甄家二夫人的亲侄子,就是那个在宫里有甄太贵妃和皇子的甄家。什么?本府如果敢动你一根汗毛的话,你姑妈甄二夫人就会让本府吃不了兜着走?呦!还真挺厉害的!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啊?地上哪容得下你这种大人物,要不要本府送你一程?你是想上天啊还是想入地啊?

什么?本府戏弄你?大胆,分明就是你在威胁本府,威胁本府罪加一等!本府告诉你,漫说你一个甄二夫人的亲侄子,就是和皇子有亲的甄二夫人的儿子,只要他敢草菅人命,本府也一样诛之——

瞧,新去的金陵应天府府尹气焰就是如此嚣张,连金陵“土皇帝”甄家的面子都不给了。

当大爷的应天府府尹舒服了,甄家就整个不好了。甄家一直被称作是金陵和江南的土皇帝,原本金陵和江南的最高实权官员拿他们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林如海在江南的一番作为,甄家虽然彻底失去了江南这块肥肉,但好歹还能在金陵充个老大。但现在,他们可能连自己的老窝都要丢了。

甄家自然不愿意了,甄太夫人立刻进京找女儿哭诉,还将应天府尹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甄太贵妃也不高兴了,自己还没死呢,娘家就被这样对待了,要是死了,娘家还不得被人往地上踩。甄太夫人还是太上皇的奶娘,两个女人往太上皇跟前一哭,太上皇怒了。

按照常理,甄家就是有权有势的外戚,连皇子都得给三分颜面,更何况是个三品的应天府府尹。太上皇就将水钰叫去了,说这个应天府府尹今天敢对外戚耍横,明天就敢跟皇室叫嚣,其心可诛啊!

水钰其实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打算过两天将这件事在早朝上宣扬一下,告诉朝臣们什么叫忠心朝廷不畏强权。因此这时候自然坚定不移的站在应天府府尹一边,说甄二夫人的亲侄子草菅人命,朝廷不将他治罪难道还帮他埋尸不成?皇子犯法都与民同罪,甄二夫人的侄子难道比皇子还贵重?不过应天府府尹有句话确实说错了,不该拿甄二夫人的儿子举例,应该说就是甄太贵妃的亲娘甄太夫人草菅人命,也一样要偿命。最后水钰又感慨,早几年就已经发现奶娘不能太给脸面,否则就会反过来骑在主子头上,甄老太夫人真是当为翘楚啊。

最后一句说的十分意味深长,太上皇愣了,躲在屏风后面的甄太贵妃张大了嘴巴,甄太夫人差点没站稳摔了出来。

甄太夫人心知大势已去,忙向太上皇和甄太贵妃告别,就怕晚走一步被水钰惩前毖后,成为历史上第二个遗臭万年的奶娘。

甄太夫人前脚刚到金陵,水钰的圣旨后脚就到了。圣旨上将应天府府尹大大夸奖了一番,让他保持这个势头继续干下去,最后还赐了个‘刚正不阿’的匾额给他。虽然这圣旨是给应天府府尹的,但早不下旨晚不下旨,偏偏是在甄太夫人去京城后才下,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什么。甄太夫人自觉没脸见人,一向最喜欢热闹的她好几个月没出现在人前。当然,甄二夫人也被狠狠的骂了一顿,被勒令与娘家划清界限断绝来往。

‘土皇帝’甄家最后都落个灰头土脸,其他勋贵哪还敢再往应天府府尹的墙上撞,全都在家里对不孝子孙耳提面命,尤其是整日寻花问柳偷鸡摸狗的纨绔子弟,警告他们以后再犯事家里不能给兜着了,自己好自为之。

往日里鼻孔冲天的纨绔憋屈了,百姓们的日子却在不知不觉中好了起来,不用担心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个半死,也不用担心黄花大闺女走在街上被人调戏。而其中最憋屈的当属以上两种皆占的金陵呆霸王薛蟠。

薛蟠是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中薛家正支的继承人。因是独子,自小被亲娘薛王氏溺爱的无法无天。虽然薛家家主死后薛家逐渐势微,但薛王氏出自王家,是王子腾和荣国府王夫人的妹妹,薛家在金陵依旧能占据一时之地。可惜薛蟠不通文墨又不思进取,对家里家外诸事一概不问,每天就喜欢带着一群仆人花天酒地欺男霸女。

甄二夫人的亲侄子因草菅人命被砍了脑袋后,薛王氏唯恐薛蟠赴他的后尘,严令禁止薛蟠再去外面胡作非为。毕竟薛蟠经常把人打个半死,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不小心把人打死了。薛蟠自是不服,薛王氏就日日夜夜哭与他听,而妹妹薛宝钗则在一旁给他讲各种大道理。薛蟠听的头都要炸了,最后只好答应薛王氏和薛宝钗的要求。

因为不能再欺男霸女,薛蟠只能将全部精力放在花天酒地上,频繁出入青楼,俨然将青楼当成自己第二个家。薛宝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不想薛蟠出去胡作非为,是希望他能在家里读书识事,能够将薛家的重担挑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她作为妹妹做不了什么,即使说了大道理薛蟠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一点效用没有。而薛王氏倒不觉得薛蟠这样有什么不好,反正只要他不在外面犯事就行了。

这日薛蟠骑着高头大马去青楼,身后跟着一群随从。他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心血来潮,弃往日的路线不走,非要绕远路走一条从没走过的街道。走到一处针线铺旁,不经意的一瞥,薛蟠胸口顿时宛如被无形的铁锤重重击了一记,目瞪口呆,只觉口干舌燥。众随从察觉到薛蟠的异常,也朝他注视的地方看过去,就见那针线铺里有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生的颇有姿色,连青楼的花魁都比之不得,尤其眉间的那颗米粒大小的胭脂痣,更衬得人比花娇。

怪道我今日想走这条道,原来是为了这个小娘子——

这么想着,薛蟠忙不迭从马上下来,因下来的太急,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 。随从们赶忙上前去扶,眼见薛蟠推开他们想要去找那姑娘说话,随从们要么抱腿要么抱身体,死命的拦住薛蟠不肯再让他往前走半步。不是他们不忍心那姑娘被辣手摧花,而是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会被重打三十大板关五天牢房。薛蟠如果蹲牢房了,薛王氏肯定要拿他们撒气。为了自己的小命,随从们不得不拦。

薛蟠怒吼一声“放开老子”,好不容易打一个踹一个将所有随从掀翻在地,再向针线铺看去,哪还有那姑娘的影子。

薛蟠气急,猛踢随从撒气——随从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打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薛蟠身边的随身小厮捂着已经青了的脸,上前劝道:“大爷,不是奴才们想拦您,奴才们是为您着想啊!您还记得张家二爷吗?整整三十大板,那惨状您还亲眼看过呢!”

张家二爷是薛蟠的狐朋狗友之一,早前因调戏良家妇女被打了板子,那血淋淋的惨状,薛蟠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胆颤。

那随身小厮见薛蟠气消了一些,又献策道:“大爷不必心急,这姑娘长的如此出色,想必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她是谁。待奴才将这姑娘的消息查来,大爷再做图谋也不迟。”

薛蟠觉得这方法可行,于是让他去打听,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回府等待。看过了美人,青楼里的胭脂水粉俨然让他没了兴趣。

没让薛蟠抓耳挠腮多久,随身小厮就打听了回来。那姑娘叫甄英莲,年方十七,尚未婚配,家里只有一寡母,在从外地来的商人家里做针线娘子。

薛蟠立刻去寻薛王氏,说他看上了一个姑娘,要纳为妾室。只要不是青楼姑娘,薛王氏通常都不会拦着,而且又不是娶媳妇,家世什么的不需要讲究。见薛王氏点头答应,薛蟠立刻找了个媒婆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