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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而知心[娱乐圈](93)+番外

不止一条线索指向T市,唐应钦开始往那边增派寻找的人手。

兵分两路,一路找人一路则要把当年照顾过张天天的养父母找出来。

带温故去蒋遇诊所的那天早上,唐应钦再次询问了她关于催眠的意愿。

“你得确定自己是真心愿意才行。有些人强行做催眠,违背自己的意愿,结果可能并不好。对你对张天天都不是一件好事。”

温故笑着替他系领带:“没关系,其实我一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缺乏一个勇敢的契机。我得谢谢我弟弟,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也很好奇自己的过往,所以请你不要阻止我好吗?”

温故在这件事情上的勇敢和坚定出乎唐应钦的意料。他吻了下她的额头:“那就好。”

说着又想起昨天温故接受采访时说的一番话。

“你这是借着媒体给张天天喊话是吧。”

话说得很含蓄,非相关人士几乎听不出弦外之音。但唐应钦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温故希望弟弟回家,希望借由媒体让他听到自己的心声。

“你说他能听到吗?”

“一定可以。”

到达蒋遇诊所大概九点,早上预约的人多,温故就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等着。唐应钦陪在她身边,过了一会儿起身去买了两杯喝的回来。

咖啡给他自己,温故的是热奶茶。

温故嘴上说着没事儿,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拿到奶茶后捂了下手,这才发现两只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她强迫自己喝了几口,又做了几个深呼吸。

诊所里人来人往,她怕人认出来,一直低着头,还不时拉拉帽檐。除了看杂志,也就喝奶茶能缓解紧张的情绪。

不知不觉间,一杯奶茶就喝到了见底。

喝多了想上厕所,她小声和唐应钦说了一句,拒绝了对方陪同的提议,一个人往洗手间走。

推门进去一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温故就随手找了个格间。刚要进去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短信。

温故一眼就看到屏幕上那几个字:“别再找我了,你就当我死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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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来不及细看短信,立马拨了回去。

电话才响两声就被挂断,她再打对方再挂。最后索性直接关机,任凭温故怎么打电话发短信,也是石沉大海。

那边唐应钦等了许久不见她回去,就找了过来。见她站在女厕所门口摆弄手机,便上前道:“怎么了?”

“我弟,刚刚给我发短信了。”

唐应钦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那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去果然是关机状态。

“唐应钦,有没有办法追踪手机号在哪里?”

“可以,不过需要时间。试试吧,你先去看医生。”

温故点点头,把手机交给唐应钦,一个人进了蒋遇的办公室。外头唐应钦立马给朋友打电话,请他帮忙查张天天的新号码所处的位置。

至少得先知道他人在哪个城市。

失踪近半个月,他应该是看到温故在电视上的喊话,才会发来这一条。只是语气如此不快,显然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唐应钦打完电话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不由抿了抿唇。

不知道蒋遇问出了多少。

大概半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蒋遇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额头上顶了一层薄汗。他站唐应钦皱了皱眉,轻声道:“问出一些,但现在这情况我也问不下去了。”

唐应钦立马冲进了办公室。

温故正坐在沙发里,整个人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张脸白得吓人。她全身都在颤抖,嘴唇青白中透着灰紫,刘海全都被汗浸湿,紧贴着额头。唐应钦一握她的手,也是冰得吓人。

“好了,我们回去吧。”

他没有追问蒋遇问出了什么,扶起温故就要走。温故本来跟失了魂似的,站起来一刹那却突然回过神来。

她一把抓住唐应钦的衣服:“别走,得去找我弟弟。”

“你先回家休息。”

“我没事儿。”

温故接过蒋遇递来的纸巾,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又一脸抱歉望着对方:“对不起蒋医生,辛苦你了。”

“我没事,你还好吗?”

“我还好,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不愉快。”

“那就不要想了。”

唐应钦突然很后悔,为了张天天带温故来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哪怕永远找不回张天天,他也不希望温故受伤害。

“唐应钦,”温故轻声道,“我真的没事儿。我现在不想走,我想跟蒋医生聊聊。”

“还聊什么。”

“聊聊刚才他问出来的内容,和我想起来的是不是一样。”

眼看唐应钦有点恼火,温故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别担心,反正最糟糕的我都想起来了,也不在乎再多说几句。总要让今天这事儿有点意义才对。”

蒋遇也同意温故的说法。

“你先让我跟温故谈谈。她刚才说了一些挺有用的信息,好歹先记下来。她受这么一场惊吓,也不能无功而返,你说是不是?”

唐应钦被这两人轮番劝说,终于松口同意温故留下来。但他坚持要陪着温故。

“既然信息很重要,我也得听听。”

“好吧,那就我们三个吧。”

温故重新坐下后,视线就一直落在蒋遇身上:“蒋医生,刚刚的催眠里,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不太多,你有听到我提小时候的事情吗?”

“只有一点点,你谈到了你们家搬来了一个邻居,那家人姓唐,他们家有个长得不错的男孩子,高高帅帅的,你挺喜欢他。我想这个人就是唐应钦。不过你那时候还小,这种喜欢就是一种肤浅的感情,和喜欢糖果喜欢洋娃娃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我也这么认为,你说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别的还有吗?”

“别的没有。唐应钦对你来说是生命里比较重要的一个人,所以你会想起他。事实上你刚才想起的所有事情,应该都算是你人生的转折点。和相爱的人初次见面是一桩,你父亲生意失利是另一桩。”

温故点点头,整个人已然镇定下来。

“那时候我大概十三岁,我爸生意失败了,家里突然来了很多要债的人。刚开始还能应付,慢慢的来的人越来越多,我爸就应付不过来了。我记不太清中间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日子过得特别混乱。我们从B市避到了T市,我爸把我们托付给了他的一个老朋友,有天早上他突然就不见了。”

蒋遇边听边点头:“刚才我和你的对话里,你也提到了这一点。你还说你在房间的枕头下面找到了一封你父亲留下的遗书。”

“是,他说生意做不下去破产了,没办法还清那么多债务,所以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一来债务也就一笔勾销了。我当时很急,把弟弟留在那户人家,就自己出去找爸爸。他信里说要去跳河,我就去T市所有的河边找,找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忘了是几天几夜。后来我终于在一条河边,找到了我爸爸的鞋。”

唐应钦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自认早已练就了一颗在坚硬的心。可在听温故描述这个事情时,心还是忍不住会抽痛一下。

哪怕事隔好几年,温故的语气早已归为淡然,唐应钦依旧能感受到她当时的绝望。

那么小一孩子,也就现在温政的年纪,原本过着公主般的生活,突然跌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别说是温故,就是换作他,也未必能一下子接受这个现实。

他伸手握住了温故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

温故倒还可以,冲他挤出一个笑容,抬头看向蒋遇:“蒋医生,我说的对不对?”

“基本都一致。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没有说。”

温故在谈到河边那一幕时就开始哭,起先是啜泣,后来越哭越大声,眼泪和汗水同时冒了出来。她甚至从催眠的状态里强行醒了过来,整个人的状态吓蒋遇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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