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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风(35)

作者: 雪厘 阅读记录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见了就立刻松了手。

恰巧石曼外出回来,看见了这一幕。

她车子在旁边停下,降下车窗,厉声地质问:“季豐,你在干什么!”

好不容易憋出的眼泪,现在派上用处了。

季蓝眼睛一闭,两颗豆大的泪珠子就掉落了下来。

☆、第 33 章

石曼来得正是时候。

季蓝这就被他放开了。

她抽抽啼啼地抹了把眼睛, 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刚刚的张牙舞爪瞬间藏得滴水不漏, 两副面孔说变就变。

季豐什么办法也没了。

石曼神情严肃, 恢复在公司时人人畏惧的样子, 又有些许无奈, 像很久以前,面对着他们不懂事的争吵。

季豐深深看了眼季蓝, 她和石曼走进家门,他在后面逗留了会儿, 无奈也跟上来。

石曼的手提包被她放置到茶几上,双臂环胸,等着季豐过去。

季蓝委委屈屈地坐在一旁。

多像对簿公堂。

他一进来, 斑比就欢快地跑过来, 绕着他双腿打转。

季蓝看见, 他还有心思蹲下身,抱住斑比的脖子帮它顺顺毛。

季豐过来坐下,斑比就蹲在脚旁。

季蓝更看不惯他这样子了, 被他发觉,淡淡地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季蓝就冷冷扭开脸去。

石曼旁观了他们你来我去的样子,平静地问:“刚才是怎么了, 你们又生什么气?”

季豐轻描淡写地阐述:“她看见我和封温说了会儿话,不高兴了, 回来又哭又闹。”

季蓝被损了面子,还显得是她小气吃醋,猛得瞪过去:“你胡说!”

他就波澜不惊地说:“那你来说说, 你为什么生气?”

斑比也在看着她,好像也在等回答。

着了他的道,季蓝说不出来了。

石曼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认为两人又是发生了什么冲突,现在看来是她多管闲事了。

她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讯息,随即问道:“你们一起出去了?”

“参加一个朋友孩子的满月宴。”季豐说。

石曼神色便缓和很多,甚至,隐隐透露着喜悦。

她什么都明白,年轻人的小打小闹,她一插手就变味了。

于是立即抽身,并且转换立场,把空间重新留给二人。

季蓝刚才那一哭,是抱着告状的打算,怎么也不想他好过,重新拾起来小时候的那一招。

可后来势头转换,她一句话都没说,被他三言两语的,就把他们的事在石曼面前摊得一清二楚。

石曼一走,她也上去,鞋底把楼梯踩得砰砰作响。

季豐在逗斑比玩,随她自便。

今天他不上班,而且每周六,是他会留下来吃完饭的日子。

季蓝下去转了一圈,没见到他。

她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和封温在那儿说的什么。

其实如果他解释解释,她的气就慢慢消了。

或许刚才他就想说的,只是她故意把眼泪掉给石曼看,把事情弄严重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

季蓝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抱着装着红葡萄的玻璃盘子,在一楼各处都转了一圈。

她甚至还去了趟斑比在阳台下的狗窝。

走到起居室露天的凉亭,也仍然一无所获,但他的车明明还没开走。

凉亭对面是房子后偌大的一片草坪,临近折湖泊,景色很美,想找的人还没找到。

季蓝找了个地方坐下,拖着腮帮子唉声叹气。

头顶飘飘转转落下来一片绿叶,掉在她桌上,季蓝捏起来,对着太阳正反面看看,还是叹气。

接着就听到上面传来的一声低笑。

她下意识抬头,看见季豐侧身坐在二楼的凉台上,扶着栏杆往下看。

他被太阳晒着,整个人都是温暖懒散的,双眼眯起来,整齐的皓齿露出一排。

季蓝把叶子扔到地上,抬着脸问:“笑什么!”

她抬手挡在眉骨上,看到他笑意更深了,太阳光刺得眼疼,干脆到楼上找他去了。

可她随后爬上去,却没看见季豐的身影。

她迷茫地左右看看,甚至扒着栏杆,要瞧瞧他是不是跳了下去。

木地板上出现他从窗帘后面迈出来的影子,季蓝防备地回身,但他动作更快,已经被他牢牢地,面对面拥住。

“是找我吗?”

季蓝拧着眉挣了几下,被他柔声化解,“还生气吗?”

可她语气比石头还硬,“为什么不!”

他笑着说:“这就吃醋了,婚都还没结,连和异性说句话都不许了,那以后你是准备把我每天关在家里,母猫母狗不让见了,连家里的蟑螂都不准是能生小蟑螂的,对不对?”

季蓝差点被逗笑,及时憋回去,赌气地哼了一哼。

他就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又恨恨地说:“你知道我在车里等你多久吗?结果你和前女友在那边凑在一起,要是我不去找你,是准备让我在车里闷死吗?”

关键的三个字,让他丢掉表情的戏谑,问道:“封诚告诉你的?”

不需别人告诉,他和封温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下辈子也忘不了!

他问着问题,长腿勾过椅子坐下,顺便把她也拉扯到腿上。

季蓝按着他的腿,蹭啊蹭地要起来,此时她还在闹别扭,不想跟他这么亲近,更怕被张阿姨她们看见。

差点说漏了嘴。

和封温只有一面之缘,封诚在时,也不会煞风景地提起这些。

这些早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后来封温也和别人在一起过,他也和另外的女人约会过。

其实如果今天不是封温,她同样会生气。

但恰好就是封温,所以才会这么的生气。

“是啊,封诚告诉我的。”她心虚地捏着她项链的吊坠玩。

“都是过去了,现在只有你。”季豐语气轻轻的,听着很是认真。

他的手放在她肩后,大腿上肌肉坚韧,骨头坚硬。

她回家就脱了外套,穿的是件白色的毛衫,薄薄的,背后蝴蝶骨凸显出来,中间的背沟陷下去。

他的食指正顺着它,上下滑动。

季蓝抱着他的脖子,下巴还垫在他肩上,看不远处的山景。

她在想,再不原谅她,是不是就真的太小气了。

但就这么原谅了,那是不是,又便宜他了?

终究她是爱他的,不舍得一直闹。

“你刚刚,在和封温说什么?”

“她前几天从坦桑尼亚回来,聊些工作的事。”

“真的只是工作?”

他笑笑,“不然呢?”

季蓝撇撇嘴巴,抓住他的衣领,正要大放厥词好好警告,没察觉身后危险已至,他那只在背沟胡作非为的手,慢慢的,不知道怎么钻进她衣摆下了。

他的脸也贴过来,在她嘴角亲了亲。

红润的唇瓣被他含进去的时候,季蓝呼吸不稳地喘了两下。

接着察觉出不对劲,一睁眼,扶着他的肩要起来,也感觉到臀下的硬物开始昂首待发,却被他把着腰往下按。

石曼和张阿姨都在家!

季豐低沉沉地在她脖子间说:“去你房间?”

在他又凑过来亲吻的时候,下足劲儿咬了他的嘴唇,趁他吃痛,飞快地跑开。

光天白日,季蓝不可能这样遂了他的愿。

她奔跑的时候,像刚刚停在无烟下的一只白鸽子,扇动丰盈的羽翼,带来一阵风。

但她更像夺命而逃,步伐急促慌乱,长到腰间的头发飘荡着,拂过发亮的楼梯木扶手,接着就不见了。

季蓝在楼下,听到季豐回房间的关门声。

力道很大,不知道压了多少火。

*

她猜到他是准备怎样解决,也料到下一次栽到他手里的自己不会好过。

季蓝没想到的是,“下一次”会来得这么快。

中秋节将至,节日的热闹劲儿被广告商和网络流量占据,过节气氛主要由它们来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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