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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风声(18)+番外

作者: 喻言时 阅读记录

司濛:“……”

司濛恍然大悟,没想到盛时的总裁夫人居然是慕寸心。平日里她不太关注影视圈,竟然都不知道这层关系。

想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转来转去,遇见的竟然都是熟人。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聚。我刚看到晏先生正往这边过来,你在原地等等,应该能碰到他。”

女孩话音未落,司濛不经意扭头,却见视线之中,一抹熟悉的身影撞入。

男人身姿挺拔,步调不疾不徐,眼神波澜不惊,唇角微微带笑。一开口,雨滴不偏不倚地落在芭蕉叶上,清透响亮。

“司濛。”

司濛想起,就在刚刚,在禅房里。她向天一大师诉说了她这几日严重失眠的情况。

睿智的老者静静听完,捋着长须说:“司小姐,心魔纠缠你多年,你其实一直都没走出来。既然佛祖救不了你,就去找那个能救你的人吧!”

所以,晏竟宁会是那个能救她的人吗?

***

中元节按佛教的说法也称盂兰盆节。每年这一天西南边境的百年古刹永安寺都会举办盂兰盆节法会,以此来供奉佛祖和僧人,济度六道苦难,以及抱谢父母长养慈爱之恩。

盂兰盆节法会历来是永安寺的大事。寺里僧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精心准备相关事宜。

中元节那天,永安寺空前热闹,香客门将庙堂挤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四目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人。

当天下午太阳浓烈热辣地悬在头顶,阳光明媚灿烂,明晃晃地刺着人们的眼睛。

虽说立秋已过,但空气里燥热却显露无疑,微风携裹着浓重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人本能地感觉到由内而外的热。

横桑这座城市,夏季冗长,人们一般是感受不到的初秋。待惊觉秋意之时,往往便已经是深秋了。

古寺里佛塔林立,钟声缭绕,梵唱不绝,庄严而又肃穆。

朝阳殿外,场地空旷,是举行仪式的好地方。一群大师正在施普,由永安寺住持天一大师亲自主持,场面浩大无比,方圆数十米的地方都被香客们围堵满了。

晏竟宁和周最站在人群里,同样是观看大师施普,可两人的心态却大有不同。

晏竟宁目视前方,说不出的淡定从容。太阳热辣辣炙烤皮肤,他竟然没流一滴汗。

周少爷却觉得自己要被烤焦了。他手里拿着鸭舌帽,不断给自己扇风,嘴里抱怨,“这鬼天气,真是要热死人。”

他边上徐长安踢他一脚,冷冷地说:“周最你给我认真点。”

周最:“……”

周少爷好想哭,“老婆,我热啊!你看我这满头大汗的。”

徐长安悠悠道:“你热,大哥怎么就不热?”

晏竟宁适时插.话进来,气息平稳,“阿最,心静自然凉。”

周少爷:“……”

周最忍不住试探:“大哥,这些仪式年年都一个样,看得我都腻了。长安她信佛,年年都让我陪她来。你又是为什么?”

男人听到这话,轻轻抬头,只见远处藏经阁威武雄壮,岿然不动。一个黑点落入眼中。

他挑了挑眉,轻声说出两个字,“渡劫。”

周少爷:“…………”

——

司濛站在藏经阁的顶楼,远远往朝阳殿的方向望了一眼,心有戚戚焉。

如今这些人信佛都有些魔怔了。

晏竟宁一行人都去围观大师们施普了。她不愿去人群里跟人挤,一个人就躲到了藏经阁,图个自在。

整个永安寺最清净的地方当属藏经阁。它是永安寺重地,非寺中人,一律不得入内。但司家人自然是例外的。

宛丘司家,永安寺近十年的修缮款都出自司家人之手。

所以征得天一大师同意,她自然地窝在藏经阁看热闹。

藏经阁方位好,站在高楼之上,视线格外开阔。整个朝阳殿尽收眼底。

仪式冗长而琐碎,一道道程序下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看了大半个小时,司濛没耐心继续看了。正打算走,却听人群中央,有人在朝她挥手。

“下来,司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酱油党有木有很熟悉?

心心,商总,二爷,周少爷,长安,总感觉他们是真实存在的,过着属于他们的烟火人生。

说一下哈,明天中秋节言哥要出去浪。所以明晚就不更新了。咱们后天晚上再约!

祝所有人中秋节快乐哈!

感谢小可爱情深遇见艾露微和浓晓墨的雷,抱住亲一口!

☆、第15章 第15阵风

第15阵风

天边浮云游弋,几只飞鸟扑棱着翅膀,一晃而过。佛塔林立,梵唱不绝,越飘越远。

男人站在人群中央朝自己招手,司濛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自己眼花了。可定睛一看发现不是。

朝阳殿外围了那么多的人,乌压压的全是人头。可她却一眼就看到了他。他与周边的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他让她下去。可她却不为所动,外头的太阳那么毒辣,她可不愿意跑下去晒太阳。

正僵持间,她放在裤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她忙掏出来看。

晏竟宁:「拿上你的画板,带你去铜卜山找找灵感。」

去铜卜山找灵感?

永安寺的后山连着铜卜山,一条羊肠小道走到底就能进铜卜山。铜卜山是西南边境的名山,有仙山之称,是西南边境知名的风景名胜区。近两年旅游业开发的力度很大,慕名而来的游客日益增多。

当地人进铜卜山从来不买票,都是往永安寺的后山直接上去的。因为有这条捷径,当地一些居民便生出了挣钱的门路。只收取景区门票的三分之一的“带路费”带游客上山。

司濛一早就知道这条小路,因为寺里的和尚以前带她上去过。

失眠使她焦虑,心情越发烦躁。连带着画也画不好。她近几日依旧为了画稿忧心。

晏竟宁既然提到了画,说带她去找灵感,甭管能不能找到,去了总不会吃亏。

她不敢耽搁,噔噔噔跑下藏经阁,去客房取了自己的画板。

再回到朝阳殿,大师们的仪式正好结束。一大波香客散开,一时间人群闹哄哄的,混乱无比。

司濛在人群里搜罗晏竟宁的身影,人很多,一时间也没找到。

正考虑要不要退到角落里等他,她突然感受到手心一阵温热,有人直接握住了他手。

那是男人的手,手掌宽大,手心纹路清晰,干燥清爽。

很熟悉的触感,她之前就感受过,她认得主人。

“晏竟宁!”一扭头,男人果然就站在她身侧,眉眼平静。

“画板带了吗?”他拉着她走到人少的地方。

参天樟树投下片片浓阴,蝉声聒噪,笼罩在人耳畔。

“带了。”司濛提了提手中的工具包和画板,“现在就去吗?”

“嗯。”

“大哥,您这速度可真快,一转身就看不见人影了。”一个软糯的女声不经意撞击耳膜。

司濛微微抬头,只见周最夫妻俩正朝两人走来。

周少爷将鸭舌帽戴回去,揶揄道:“咱大哥找大嫂都来不及呢。”

晏竟宁牵着司濛的手,倒是没吱声。

徐长安冲司濛甜甜一笑,“大嫂,刚怎么没见到你?”

司濛指了指远处的藏经阁,“我站那儿看热闹呢。”

徐长安:“……”

“大嫂不信佛?”

她摇摇头,坦率地说:“我不信佛,我只信我自己。”

“我信。”徐长安笑了笑,“很信,佛法能渡人。”

“那你信现世报吗?”

“我信。”徐长安轻声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所以我们应该做一个好人。”

“什么才是好人?”司濛追问。

“生而为人,不愧于心,便是好人。”

她挑挑眉,嘴角浮现出自嘲的笑,“那我绝对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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