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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风声(35)+番外

作者: 喻言时 阅读记录

“下飞机了,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吧,不然他该担心了。”

司濛:“我到酒店再打吧。”

“回酒店你们煲电话粥,想打多久就打多久,没人打扰。”汪雪涵了然于胸。

司濛:“……”

云陌没有直达到水源市的航班。得先飞到西北一带的中心城市金源,然后再由金源坐火车到水源市。而在当天已经没有直达的飞机飞金源市了。高铁和动车倒是有直达的,不过没票了。只能在云陌歇一晚,等到明天再走。

云陌这座地地道道的北方城市,司濛是第一次来。要在云陌待一晚,倒是可以在周围走一走。

想是这样想,可司濛一下飞机就觉得不太舒服。头晕,还犯恶心。胃里很空,却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她可能有点水土不服了。

在机场附近订了酒店。两人放好了行李,一起去二楼餐厅吃饭。

司濛胃里很不舒服,一点东西都吃不下,脸色也不太好看。

汪雪涵见她这个样子,担忧得问:“大大,你没事吧?”

她虚弱地说:“我可能有点水土不服了。”

汪雪涵忧心忡忡,“这才哪到哪啊,你现在就水土不服了,等到了大西北,你更受不住了。”

“要不咱们不去了吧?”汪雪涵打起了退堂鼓。

“去,必须去!”司濛格外坚定,“我没什么大碍的,睡一觉就好了。”

“水土不服说严重也很严重的,咱们要不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用。”她摆摆手,“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没事的,你别这么紧张。”

本来还想去云陌市区逛逛的,司濛人不舒服,自然就作罢。

一下午司濛就窝在酒店睡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听到了门铃声。

她开始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可那门铃声急促,一声压过一声,跟催魂似的。她想忽视都难。

她认命爬起来,坐在床上,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

人依旧不太舒服,不过比起下午,倒是好了一些。

日暮沉沉,远处天空停留着一抹红晕,将落未落。一排排高耸入云的建筑隐在霞光深处,此起彼伏。

“来了!”她以为是汪雪涵,赶紧跳下床开门,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

咔嚓一声响,房门大开。并非如她所想是汪雪涵。

男人霍然站在门外,身材英挺伟岸,手里握着手机,屏幕还亮着。脚边则立着一只黑色的小行李箱。

廊灯的光打在他脸上,表情平静,淡漠。

“你怎么来了?!”她震惊得无以复加,整个人直接怔住了。

他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一开口声音冷得彻底,“司濛,睡了我就跑路,长本事了啊你!”

司濛:“…………”

☆、第28章 第28阵风

第28阵风

男人从天而降,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门外,两人四目相对,司濛整个人都是懵的。

走廊里光线昏暗,壁灯暖黄的光映照在精致墙纸之上,流光溢彩。

暖色调的灯光,那么温暖,却也没暖化掉他冷冽的表情。

脚边的行李箱显得那么突兀,孤零零的立在一旁。

男人说的话很冷,每一个字从他嘴里被说出来似乎都浸透着冰雪,掉着冰渣子。他咬牙切齿,颇有一股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这会儿早就已经被他无情绝杀,连渣都不剩了。

他拎起行李箱,直接迈进屋里,反手关了房门。

“砰”的一声脆响,房门被紧紧合上。

行李箱被他随手一丢,轮子滚动,在光洁的地板上滑了一段距离,最终停了下来。

他捏住她手腕,将她整个人转了个圈,往门板上一推,左手手臂撑在墙壁上。她便被禁锢在他臂弯之下。

司濛心尖一颤,身体下意识就往后缩。后背抵住门板,寒凉的触感顺着身体蔓延开。

“司濛,睡了我就跑,长本事了啊你!”他捏住她下巴,一开口声音冷至冰点,毫无温度,还是之前那句话。

“没……”面对男人的强势,司濛底气不足,两条腿都有些软,“我……我给你发微信了……”

她也不是怂的人,可每次一面对晏竟宁,她就秒怂。简直唾弃这么没出息的自己。

“一条微信就把我打发了?嗯?”男人的双眸遍布冰雪,寒光乍现,“晏太太,你到底有没有点为人妻子的自觉?”

司濛:“……”

他从白天到现在窝了一肚子火没地儿发。这个女人一言不合就跑路不说,竟然也没那自觉说主动联系他一下。除了那一条微信,一个电话也没有。他忍着冲动不给她打电话,可她倒好,当真就打算一条微信就把他给打发了。

但凡她给他打个电话,他也不至于会这么气。

水源市那是什么地方?人尽皆知的鬼城。她一个女人跑到那样一个地方去,置自己的安全于不顾,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她肯定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这个女人眼里就只有她的画,从来就看不到其他。

晏竟宁突然觉得很挫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这么努力,为她做了这么多,就是希望她能放下心结,走出阴影。可她倒好,没一点觉悟。还是像过去那样肆意妄为,完全不考虑自身安全。一时间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这让他如何不气?

两人结婚到现在,晏竟宁给她的感觉从来都是温和的。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发过火,也没闹过脾气。一直以来他都克制得很好。想来这次真的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可有什么办法?她一直以为这段婚姻是各取所需,如今却得知,他并非如此,他是因为喜欢而跟她结的婚。她这么灰暗阴郁的一个人,她能给他什么?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那盏灯再亮起来。

“为什么要管我?”两人对峙了许久,司濛掐了掐手心,口气无比生硬,“就算是夫妻,也该有彼此独立的空间,晏竟宁,你是不是管我管得太多了?”

“你以为我想管你?”晏竟宁面色沉冷,完全是吼出来的,“我是怕你死在水源市!”

好兄弟盛延熙拿给他的那只档案袋,他回去以后仔仔细细,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百晓生当年就是在水源市自杀的。司濛眼下的这种状态,他每天都在担心她会轻生。她选择这个时间来水源市,他真怕她会走百晓生的老路。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心急如焚。

天知道在飞机上的那几个小时他是有多么的难受。在没见到她之前,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度日如年。

吼完,两个人都怔住了。

晏竟宁慢慢松手,抬手开了灯,强光如同水银刹那间倾泻而下。

灯光刺眼,司濛下意识的抬手去遮,却又蓦然顿住。

明亮的光束之下,男人的眼角似乎有一样亮晶晶的东西。

她整个人倏然一震。忙睁大眼睛细看,却发现他眼角干净,什么都没有。转瞬即逝,恍惚间,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

晏竟宁一到,别的事什么都没做,直接带司濛去了医院。

夜晚的医院,又杂又乱,闹哄哄的,人流量几乎不减白天。

水土不服倒也没什么严重。

司濛从诊室里出来,晏竟宁就站在走廊里打电话。他背对着她,身材清俊挺拔,如松如柏。烟灰色的长风衣被灯光渲染出富有暖意的黄,低柔而优雅。

“睡眠质量好多了……偶尔还是会失眠……饮食方便倒也还好,就是吃得不太多……她比较挑食……”

寥寥数语,无不透着对她的了解。

司濛知道他又是在偷偷和魏医生打电话。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魏医生,可魏医生对她的情况却了如指掌。自然都是从晏竟宁这里说出去的。

她想起上次自己失手烧了书房,晏竟宁送她到医院做全身检查。她从诊室里出来,他就是在和魏医生打电话。“抑郁症”,“自虐”,很符合她当时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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