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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同人)宜修(24)+番外

作者: 乔里 阅读记录

“那倒省了妾诸多事了。”

“这几日辛苦你了。”胤禛放下水杯,伸手揽住宜修,“待这事了了,前头堆着的事也理得差不多了我便将弘晖接去前院。”

“嗯。”宜修在他怀中缓缓点头,心中却是冷笑不止。如今他便已深谙用人之道了,奖惩分明也用到了她身上,她这事办得好遂了他的愿,他便带了弘晖在身边。

“弘晖呢?”胤禛来时不见弘晖,便问。

“在书房里练字。”提及弘晖,宜修面上便挂了真切的笑意,“昨日回来……他便在院门口等着我,小小的人儿,只消往那一站,便叫人心都软了。”

几月未见弘晖,胤禛也极挂念,又听宜修这般说,便道要去书房看他。

那日胤禛临走前还嘱咐了宜修:“我方才想了一下,让清妍从旁协助着你。”

宜修不解:“清妍的事,妾亦有所耳闻,爷这样做……”

彼时院内只宜修与胤禛二人,胤禛思量了一番,开口道:“其父如今为我所用,此时尚动不得她,二则我后院若是连折两个侍妾,传出去总归不好……”

宜修听得这里,忙扯住他的手,“爷不必多说了,妾懂。”

“嗯。”胤禛再看向宜修时眼里已然蕴了笑,“还好尚且有你懂我。”

宜修面上一片与有荣焉,心下却是苍凉得紧。后院女子荣宠与否竟已与其家族能否为他所用休戚相关,而他又惯是能掩盖自己的喜恶,她如今倒是该欢喜得紧,若是来日,来日她无家世撑腰,又失了他的心,届时她又该是如何一番境地?如慧婉一般用一卷席子包着草草入葬?

清妍是从清芬院出来了,解禁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了芳华院寻琪华,一是要接了二阿哥回清芬院,二便是禁足的这些日子她也捋顺了些东西,说慧婉指使柳儿去害柔则,她是万万不信的,观之后院,只有一人有这样的能耐。

芳华院内,因着慧婉的死沉寂得厉害,清妍领着人进了院子,只觉着阴森得厉害,她加快步子往琪华屋内去了,此时正逢着二阿哥在午睡,见着清妍,琪华手指压着唇,止了清妍欲开口说的话,领着她去了外头。

“他还在睡,这几日来他难得睡个安稳觉,你带着这么多人,莫要吵醒他了。”琪华并未去看清妍,抬眼看着这有些荒败的院子。

“弘昀是我的孩子,我自会好好待他,何必你多事。”因着琪华夺了弘昀去,清妍恨她恨得牙痒痒,此时亦是咬牙切齿地低喝。

“哼,随你。”琪华不欲与她多言,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清妍扬声叫住了琪华,又挥手清退了身侧其他的人。

“我这两月来,总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李慧婉蠢,她是做了你们的替死鬼。”说这话时,清妍紧盯着琪华,试图从她神色里寻到蛛丝马迹。

琪华只是冷冷地瞥了清妍一眼,“且不说你蠢得要用两个月的时间来想明白这件事,你没有证据,又有什么用?”

“你不怕我告到爷跟前?”

“我能让李慧婉替了我,焉知下一个不是你?再说这几年来你是如何对大阿哥下手的,你我心知肚明,大不了便是鱼死网破。我孤家寡人倒是没甚怕的,可你不同啊,二格格与二阿哥可还得你照料啊,若是一招不慎,便是白白便宜了旁人。”

清妍狠狠瞪着琪华,却又一时占不得上风。

琪华伸手拈掉清妍发上落着的残花,“我若是你,便领着弘昀好好过日子,这凡事若都要争个清白,便无甚乐趣了不是。”

清妍拂开琪华的手,“听闻宋格格是与侧福晋是闹僵了,来日方长,宋格格孤家寡人可要仔细着啊。”

琪华翘首笑道:“倒是不劳庶福晋费心。”

清妍极大阵仗的带着弘昀离了芳华院,琪华站在院门口看了许久,待人都走干净了,才往回走,她怅然道:“这些日子,倒是有些舍不得。”

不待景意开口,又道:“他走得急,许多小物件都没带走,随我去收拾收拾,等会子送去清芬院。”

说道此处,琪华自个也忍不住笑道:“她又哪里肯要我这里的东西,还是自个好好收着吧。”

景意看着琪华这般模样,眼眶酸涩,险些落下泪来,“奴才陪您。”

“嗯。”景意听琪华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

宜修与清妍一道料理慧婉的丧事,胤禛并未对柔则交代半句,柔则心中便存了疙瘩,她想着不求宜修如何与自己同仇敌忾,只要与她与清妍慧婉等人划清了界限便好,如今她非但并未如此,竟还领着清妍沾染上这事。又添了初兰与月宾煽风点火,如此下来,柔则对宜修不满是愈见加深了,只是面上倒是不露分毫的。

胤禛自觉在清妍一事上亏欠了柔则,平日里便多娇宠了她几分,而柔则此次倒也没让胤禛失望,再不曾在胤禛面前提及前头早去的那个孩子,待清妍也还算和气,在胤禛的有意扶持下,柔则已能独掌后院诸事。而胤禛又日日将弘晖带在身侧,更兼了宜修与胤禛有随巡的情分在,素日里胤禛去文澜院也去得勤。如此一来,后院倒隐隐成了两院对立的局面。

盛势

胤禛无意处置清妍,又好生安葬了慧婉,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如柔则的意。胤禛这番做法自是伤了柔则,伤心之余,她觉着自己定是哪里让他恼了,他才这般驳了自己所求,如此想来,柔则惶然不已。胤禛每晚都歇在自己这,偏又待自己冷淡得紧,柔则心中也存了气,一面不肯先低下头来,一面又怕自个这般与胤禛倔着,时日一久,他便失了耐性,幸而半容这日早起便来了四贝勒府。

“额娘……”柔则在院门口迎半容,见着半容,软着声音委屈地唤了一句。

半容快步走了过去,携了柔则的手往里去,“不怕,额娘来了。”

只这一句话,催得柔则湿了眼眶。

二人进屋临窗而坐,含冬机灵,晓得如今二人有体己话要说,悄声儿领着屋内旁人出去了。待含冬遣走了众人,半容撑着身子起来环视了柔则的屋子一眼,开口:“你这屋里太冷清了些,如今天儿渐冷,是可以添置些小物件充盈了,这样自个住着也顺心些。”

柔则恹恹地抬眼瞧了一眼,“先放着吧,如今我哪里有这样的闲时。”

柔则清雅的性子多少是遂了半容的愿的,自个渴求而不得的东西总是希冀自己的子女能替自己圆了这个愿。

“……”听她这样答,半容叹了口气,“我的话你终究没有记在心里头。”

柔则听了这话不为所动,只卯足了劲憋着胸口那股涩意。

“我从前想着你不吃些苦头不会晓得厉害,可如今瞧着你这模样我又舍不得了。”半容上前将柔则揽在怀中,“菀菀,事已至此,不能只沉湎过去,你如今要想的是如何拢住夫君的心,你与那李氏,来日方长。”

在半容怀中,嗅着额娘身上十几年不变的香味,柔则闷闷地开口:“女儿何曾不晓得,我一直要找到那个害孩子的凶手,可如今找到了,也为他报了仇,可我心中并不快活……”

“额娘。”柔则抬起头来看着半容,“是不是往后我也要同她们一般,整日为了荣宠权势谋算着?”

柔则红着眼眶,望着半容的眼里俱是迷茫。半容轻叹,复将怀中的女儿揽紧,“身为嫡妻,自是不需要与那些妾室争什么。只是菀菀,嫁作皇家妇,不要妄想得了夫君全部的心。如今你们年岁尚轻,还有些情分,待日后,他遇着了合自己心意的女子,你与他的情分就算不得什么了。”

“我与他,到底是不同的呢。”

“当年我嫁与你阿玛时,我想自己也是不同的,可他到底还是带了马佳氏入府。”郎有情妾有意,当真是羡煞旁人,而那时她正怀着柔则。半容缓缓抚着柔则的后颈,道:“当年马佳氏入府时额娘正怀着你,若不是有你哥哥们,额娘哪能安安稳稳做着这个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