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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同人)宜修(30)+番外

作者: 乔里 阅读记录

清妍复跪在地上,挺直了背,望着柔则道:“奴才一直蒙受了不白之冤,奈何人微言轻,解禁后只得自己找寻证据以求洗清冤屈。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奴才找到了静淞院李氏的贴身丫鬟,而李氏的贴身丫鬟绿染亦晓得李氏诸多事……”清妍转身指着身后的绿染,“这便是那丫鬟。”

绿染应声请了安:“奴才绿染,见过福晋。”

柔则此前并未注意到清妍带着的人,如今细看,果真是绿染,现下她倒是被勾起了一丝兴致。

“绿染,你将你晓得的都道与福晋听。”清妍道。

是以绿染便将那日所言又述了一遍,只是依着清妍的吩咐隐了宜修服用避孕药一事,这避孕药可是能将人送人万劫不复之地……清妍留着,自是还有用处。绿染忍着眼里的泪,“奴才主子全是为奸人人利用啊……”

那孩儿本就是柔则心里的痛,如今听得她们提及,便红了眼眶泪簌簌而下,更遑论道出这惊天内幕了。绿染说完这些话,柔则愣在了原处,心中又惊又痛,一时忘了言语,只直直地望着绿染。她身侧的两个的丫鬟也是红了眼,唤了她几句她才回了神。清妍见状,接着道:“福晋的阿哥想来是丧于侧福晋之手……柳儿想必早已是侧福晋的人了。”清妍酝了些泪,接着道:“奴才生弘昀时,柳儿说福晋在用催产药,奴才心急便也服了催产药,弘昀遭了罪,本是好好的一个孩子,如今却落下了体弱的毛病……侧福晋这一招,一箭双雕,实在高明!”清妍这一番话,让柔则默了许久,末了,她哑着嗓子问了句:“你所言,可有半句虚言?”

“若有半句虚言,奴才遭天打雷劈。”清妍郑重起誓。

“我要你拿弘昀起誓。“柔则眼里虽有泪,可眼里的狠厉半分不少。

清妍一惊,狠下心:“奴才以弘昀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叫弘昀……不得好死……”袖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弘昀,你要原谅额娘,额娘这是被逼无奈,待额娘替你报了仇。

柔则只要她起了誓便不再言语,清妍便急了,“福晋,莫不是要让真凶逍遥法外?”

柔则嗤笑,望向清妍的眼里尽是厌恶:“你也不必拿我当枪使,这事早已了了,柳儿李氏皆已身死,再无人证,若凭这三言两语便定了罪,这世上便不会有这么多冤假错案了。”说到最后,看着竟是不想再追究这件事了。

“福晋……”清妍急了。

“你不必多言了,今日这话到本福晋这里便算了了,本福晋不想日后再从别处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清妍冷着脸,“你们退下去罢。”

清妍初兰走后柔则在亭中坐了许久,春南与含冬对视了数次,又不敢扰了柔则,心中正焦急不已。

“随我去一趟文澜院,我去看看她。”还是柔则先开了口。

含冬急了:“她是如何害主子的?主子竟还去她那?”

春南忙扯了扯含冬的手,摇了摇头:“主子自有计较。”

这是柔则入府后第一次去文澜院,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入府前,宜修怀着弘晖时,她随额娘去过文澜院,后来额娘不大愿意去了,自己便常常来瞧她,来多了便常见着胤禛。未出阁的女子,家中额娘管得严,鲜少见外男,更遑论长得好看的男子了。她从未见过胤禛那般俊秀好看的男子,比她那表哥还要胜上几分,初时便被惊艳,又瞧着他对宜修体贴得紧,便想着日后自己的夫君若如他一般便好了……

柔则到时,宜修正在看医书,她许久未看,倒有些生疏了,想着还是要拾起来。守门的奴才急急递了话进来,宜修惊诧,匆匆穿上了鞋,在院中迎上了柔则。

“见过福晋。”宜修领着院里的人请了安,待柔则叫起了,才问:“福晋今日怎么到文澜院来了?”

柔则随着宜修往里走,撑出一抹笑:“方才我去了花园,正要回时想着离你的院子不远,便过来瞧瞧你。”

宜修了然,原是随性而来。进了屋,宜修对剪秋道:“去上茶。”

柔则坐在炕上,见着案上的医书,拾起来粗粗扫了一眼,“我记得从前你就爱看医书。”柔则忆到二人尚在闺阁中的日子,眼里也搀了笑意,“你那时不服管教,先生要我们读诗书,你却偏偏要捧了医书来读。”

“是以我便没了姐姐这般文采,粗鄙得很。”宜修亦是感叹,这是这几年来二人在一处鲜有的温情。

“从前你我远不是如今这模样。”柔则垂着头,绞着手间的帕子,问:“你恨我吗?”

宜修本在转身接剪秋递过来的茶盏,听得柔则突兀的一句话,顿了片刻,捧着茶盏放至柔则面前,低声道:“福晋说笑了。”

柔则闻声盯着她,又移开了视线,“我晓得你是恨我的,我夺了你的福晋之位,又夺了爷的宠爱。”柔则闭着眼,待眼里的湿意散去了些,望着宜修一字一句道:“从此,我便不再欠你什么了。”不欠你什么我便不必再时时对你愧疚不安,用那孩子来换我日后的心安,甚好。

柔则这些话说得莫名,又见她又哭又笑,情绪转换之快令人咋舌。只是听着她最后瞧着自己说的那句话,宜修心中的不耐烦莫名散了。“我与福晋,从来两不相欠。”

柔则听了宜修这话,心满意足的笑了,伸手让春南与含冬扶自己起来。“爷要去我那用膳,我便先回去了。”

“恭送福晋。”宜修半蹲着身子,起身抬头时正对上柔则站在门口转头来望着自己意味声长的那一眼。

“剪秋,今日事透着一股古怪……”方才柔则瞧过来的那一眼,像是卸下万般顾虑后的释然。

“是,奴才这就去打听打听。”

后来剪秋来报,道有丫鬟瞧到福晋与清妍初兰一同在后院亭子坐了会,其他的便也不晓得了。宜修听完,皱着眉与剪秋道:“如今福晋竟能心平气和的与清妍坐一道?”前脚与清妍坐亭子里赏了景,后脚便来她这里说了这些古怪的话,若说二者无关联,她是不信的。

剪秋亦是不解,猜测着开口:“许是福晋只是做做面上的事?”

“或许吧……”宜修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叫人盯着清妍。

清妍倒也耐得住,这几月也就只去逸馨院寻了柔则一次,她跪在柔则身前,道:“福晋既无意替奴才做主,奴才只得自己筹谋,届时事发,还望福晋替奴才主持公道。”

柔则闻言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不露分毫,让清妍起了,点头允了:“那是自然。”

除此之外,清妍也只与初兰来往得频繁了些。宜修只道一丘之貉,二人定又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清妍与初兰确是在算计着宜修,初兰是得了徳妃的意思,自然是有恃无恐,如今更兼了绿染那一番话与清妍从旁协助一二,更是飘得厉害。清妍冷眼瞧着初兰上蹿下跳,自是乐得坐收渔翁之利,二人皆是存了利用对方的心思……初兰忖着万事俱已备好,只差一把火引燃了,便去寻了清妍,将心中的计较说与她听。

这日清晨,四贝勒府后院花园的湖里头,浮了具女尸。

惊愕

快要入夏了,院里做事的丫鬟嬷嬷们起得早,绣房的一个丫鬟为了贪凉,便绕到了湖边的假山后,欲从假山后过。这丫鬟也是个不老实的,平素偷懒耍滑不说,走路时又左瞟右瞄,看着湖中漂了东西,便凑上前去看。这一看,骇得她跌坐在地上,似被人死死掐住了喉咙,半晌发不出声音。远远瞧着看不出什么,走近了看是一具女尸,整个人面朝上,整张脸被湖水泡得发白,黑色长发散开,浮在水面上,与头颈交缠。

那丫鬟一面哭一面爬出了假山,攥着来人的裤脚,颤声指着身后的湖,“有死人……”

后院里的人不敢耽搁,忙报到了文澜院,彼时宜修已起了身尚在梳洗,南霜得了消息脸色难看的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