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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玉纳珠(52)

说完,便搂着她一阵耳鬓厮磨的情话,只含着她的樱唇一阵缠绵环绕,低低连声唤着“珠珠”。

被太尉大人这般柔软相待,玉珠反而心有不适。她不知这男人欲再续前欢的的意思,只当方才那痛急了的一下,便是挨将完毕了,于是便扭头躲避着他的索吻道:“太尉,若是事罢,还请起身,时辰不早了,你还要赶赴茶宴……唔……”

未尽的话语早已经尽数被男人迫不及到的唇舌吞没。整个人被炽烈的火焰层层包裹……

太尉大人哪里还顾的什么茶宴,现在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年年头,他的珠珠竟然只他一人品尝过!当这想法闪过心头时,尧暮野只觉得心头有什么炸裂开来,狂喜得不能自抑,一心是要沉浸温柔乡里不再出来!

女娲造人,为何偏要分作男女?又为何要安排女子与男子做这等羞恼人的事情?玉珠自然是想不明白,只是发鬓散乱,木簪早就掉落到了不知何处……

待得床榻止了平静,玉珠只觉得浑身若水捞一般,几日的疲累翻涌,便自裹了被子,缩在一旁想要休憩片刻,可是这一路就昏沉睡去。

这一觉却比往日深沉,朦胧醒来时,只觉得额头好像被重击一般,依然沉闷闷的,只迷迷糊地说道:“珏儿,口干……”

刚喊玩,人就被半抱了起来,一杯温茶递送到了嘴旁。

玉珠喝了小半杯,人也清醒了,这才发现自己依旧在尧暮野的房间,而给自己喂水之人正是尧少,只是他已经起身换了衣裳,半坐在床榻边抱着自己。

窗外夜幕低垂,也不知他此后又没有去赴宴,又或者是是茶宴干脆改成了晚宴?

原来玉珠早先出门太过匆匆,头发还未干,就急着出门,这一路马车疾驰,灌入了凉风,吹散得脑门一阵发沉,加之方才那一番折腾,竟然在睡着时发起了烧。

待尧暮野发现时,那额头已经滚烫了。

“你发了烧,我已经命郎中给你开药,厨下刚熬好,你先饮下,一会也要吃些晚饭。”

尧暮野将杯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替玉珠拉了拉被子道。

经他这般解释,玉珠这才明白自己为何头沉而浑身酸痛。可她在此地逗留甚久,既然事毕,自己还是早些回转了客栈才好。

可当她试着起身穿衣时,尧暮野却再次将她按回了床榻上道:“都已经这般了,还逞强什么?你的东西我已经尽搬进府宅里,那个破客栈不用再回去了!”

玉珠听了一惊,明明兑现了“银子”,怎么却反而失了自由?当下正色道:“奴家不愿,还请太尉放行……”

可惜尧暮野懒得与这顽固的小妇争辩,只冷声道:“不是连耳环镯子都当了吗?带着病回去,是要你的丫鬟和那玉匠一起在街边耍猴儿卖艺给你赚汤药钱?你愿意丢人,我可丢不起人,莫叫旁人说我吝啬,亏待了你……”

说到这,他突然转了话锋道:“身子可还疼?你这般的娇嫩,又是第一次,倒是流了些血,亏得抹了药才止住,要不要我再给你抹些?”

玉珠被问得脸色一红,自然知道他问的是哪一处,当下闭口不语。

若是先前,恐怕是会让尧少心内鄙薄小妇矫情,可是现在却爱极了她这娇羞满霞的脸儿,若不是念及她是初次又病沉了身体,真是想按在软被里再从头到脚地品尝一番。

看她又迷糊地闭了眼,尧暮野这才起了身走出房间,只见锦书小声道:“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尧暮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吩咐锦书注意这屋内的动静,若是六小姐醒了,也莫要她下地受了风。

说完,他便转身去了母亲的院落。

尧夫人不习惯晚上用饭,为了保持窈窕的身材,常年是到了饭点时,吃几块玫瑰糕了事,是以当尧暮野过去的时候,夫人正喝着茶,见儿子进来,便叫他也吃上几块。

可是尧暮野却说:“不了,一会还要回去用饭。母亲自便就是。”

尧夫人看了看儿子的神情,开口问道:‘我听说你那院子里的下人忙乱得要翻了天,一会要寻止血的药粉,一会要热水巾帕汤药伺候,只当你是受了伤呢,可现在看你也是活蹦乱跳的样子,是受伤者另有其人?”

尧暮野挑了挑眉道:“那些琐事不敢烦扰母亲,不必打听便是。”

尧夫人用巾帕揩拭了嘴角道:“你向来不同于族中那些个不争气的子弟,是以我也少了些叮嘱的言语。如今你贵为当朝太尉,言行都是文武百官的表率,平日里风流些,没人能管得动你,都是要知分寸,莫要闹出人命……”

原来她一早便知那个下堂妇人入府的消息。原是不甚在意。可当听人禀报儿子的庭院似乎生出了许多故事,一时又是止血药粉,又是汤药的,不由得眉头一皱,只当儿子如那些个荒唐子弟一般,在床榻上玩出几许的花样,将妇人折磨得半死,若真是这般未免太出格了,自当出言敲打一番儿子。”

尧暮野听了却觉荒诞!只站起身道:“母亲可真是会想!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六小姐身有不适,要在府上留些时日,可是又碍着旁人闲言,还请母亲聘了她做府里的玉师,正好为姝亭雕琢玉品,免了旁人的闲言碎语。”

尧夫人挑了挑眉道:“若是喜欢,养在外宅便是,何必立这么多的名目,她虽然出身不好,不得入尧家,可你也莫要亏待了,免得传扬出去,折损了你的名声……”

尧暮野此时已经懒散了与母亲聊下去的心思道:“玉珠性子拘谨别扭,暂时未有入府之心,且缓缓相处也是好的,还请母亲以后注意言语,不要旁敲侧击,冷了人心,耽误了儿子绵延子嗣……”

尧夫人不防备,被这“子嗣”二字一下子噎住了,那玫瑰糕饼登时糊在了嗓子中,不上不下。

让这妇人生子?他是找不到别的得体女子了?

想到这,她连忙喝了几口茶水顺一顺喉咙,迟疑地问道:“那女子可是有了身孕不成?”

尧暮野挑了眉道:“未曾,她的身子较弱,且得将养,我的事情,母亲就莫操心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尧夫人皱眉想了一会,叫来了婆子,命婆子取了补品炖料,连同锦缎布匹,让她给二少的院子里送去。

不管怎么说,她这个二儿子能听吐口说出要留子嗣的话,倒是叫她略松口气。

原以为这天底下没一个女子能叫这逆子顺眼得与她绵延子嗣,这回得算有了长进,就算女子出身不好些,也无谓了,尧家有本事遮掩住她未来孙子那不光彩的母亲……

想到这,尧夫人静下心来,命侍女修剪着她养得长长的指甲。

当婆子将东西送到的时候,尧暮野正同玉珠吃着饭。

第46章

看着侍女们送来绫罗绸缎和装满了几个大锦盒的老参补品,玉珠有些愕然。此番她入府是由偏门入内,不曾惊扰了尧府的夫人。尧夫人原可以装作不知,可偏偏送来这等东西,倒有犒赏之意,这便让玉珠有些尴尬了。

不过尧暮野并不在意,只忙着给玉珠盛着热粥。

因为玉珠正生着病,尧暮野命人在床榻上支了一张小桌,厨下熬了稠稠的一砂锅的蟹肉粥。厨子剥了满满的一碗蟹肉和蟹黄,投在热粥里,洒上姜丝葱碎去了寒意,热气一窜,立时蟹香四溢,搭配热粥的是一小碟子糖蒜。紫皮蒜腌得甚是入味,用醋与红糖浸泡后,卸了辣味,辛热的性情也和缓了许多,正适合发热的病人食用。郎中特意嘱咐要多食一些。

还有一道是翠绿的苦瓜,调得入味之后也可去火平气,这等清单的食物并不太合尧少的胃口。可是为了陪着生病的小妇一同食饭,倒也难得的将就一下。在砂锅里亲自盛了一碗之后,递送到玉珠的面前,道:“今晚先食些垫一垫胃,免得吃药伤了胃肠。明天你想吃些什么,只管和锦书吩咐。

白日里,太尉大人对她还是一副甚是不耐烦的神情,也不过是虚度了一番光阴之后,他竟似换了人一般,变得体贴周到,随和得竟让玉珠略有些不知所措,又不好在太尉大人释放出难得的善意时,冷语应对,于是便默默地接过了碗,小口地喝着那熬的细软的香粥。

因为加了姜丝,不一会,她便额角便微微冒汗,一时舒爽了许多。尧暮野吃得倒是不多,更多时是盯着这小妇在食。

太尉平日最不喜妇人蓬头垢面,原本就别无所长,要靠色貌侍人,若是懈怠了这一项,当真是一无是处。可这小妇现在头发蓬乱,未及梳洗,只着了里衣,坐在被子里,整个人都是一副病恹恹的神情,尧暮野却觉得越看越心生怜爱,只觉得她小口吞咽的样子都是这样诱人,那两片嘴唇被粥汁润色得水润得很,只想叫人再搂在怀中亲上一亲。

这妇人可是老天被他尧暮野一人长出来的?为何看着哪里都觉得舒心畅意?

玉珠倒是习惯了太尉爱在人食饭时盯着看的无状。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小碗之后,便推说饱了。太尉这才连喝了两碗蟹粥,用清茶漱口之后,命人将小桌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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