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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101)

人果然是不能动邪念做坏事的。就在这时,男人的嘴唇已经贴附在了自己的耳旁轻声道:“怎么?想要了?”

莘奴正自得趣,被他的话唬得身子微微一颤,连忙伸直了身子,只闭眼装睡,一副我不知你在说话的模样。

可是男人却在她的耳旁喷着热气轻笑,然后说了一句:“我来帮你……”

君子一诺重千斤。

王诩的帮助是细致而周到的。可是既然无力阻挡,半推半就地荒唐起来,莘奴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只微闭大眼,红唇娇喘,只什么都不想安心地沉沦在欲念之中……

在他灵巧长指的细细开垦下,身下的草席也似被雨淋一般滴滴答答……莘奴如同脱水的鱼儿一般,衣衫不整地倒卧在他的怀里大口喘息。

王诩的呼吸也不甚顺畅,可最后,到底是强自忍住,只是难耐地狠狠地吻住的她的嘴唇,然后低低地说:“等再过两月,再好好地喂饱你……”

莘奴自然知他话里的意思,可最可怕的是,听了他的话后身体竟然难以抑制地微微又打了个战栗。虽然孔夫子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但是纵情欢愉后,莘奴还是为自己的饥不择食而深深羞愧。

也许这真是如同饮食一般,若一味只偏爱某一样饭食,顿顿来吃终究是不妥的。她若想真正的离开王诩,也应该放开身体,品一品其他食物的曼妙……

这般朦胧地想着,被抚慰了之后的疲惫便袭上了心头,也不管这身边依然滚烫的身子该是如何宣泄,便自闭着眼,甜香地睡去了。

王诩并不知在他怀里安睡的女人,已经生出了博品美食的心思,依然殷勤而周到地侍奉着自己的女家主。

先是用自己的衣服将她细细裹好,又将方才从她身上脱下的脏污裤子用温水打湿,搓洗拧干后,用树枝搭在篝火一旁烘干,免得第二日穿得不够舒服。

忙完了一切,方才躁动的焦热降下不少,然后这才深吸一口气,抱住那酣睡的女人,轻轻地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在摇曳的篝火里一同入眠……

第二日一大早雨水停歇,河对岸就传来了人语喧嚣声,显然是瑛娘他们已经去附近的村子找寻帮手,并抬来了一架小船,准备来接他们。

王诩起身朝着河对岸望了望,自己回身用陶罐烧水,又调兑了温度后,打湿了巾帕替刚刚睡醒却依然赖着不起的莘奴擦脸。

又过了一会,当船上之人说话的嘈杂声越传越近时,莘奴总是时清醒了些,在王诩的帮助下穿好了裤子,又整理了身上睡得凌乱的衣服。

莘奴看着王诩忙碌的身影,突然开口说道:“我见你应该是恢复了不少的模样,今日回去后,我会替你准备车马物品,你还是尽快离开魏国吧……我,不想再与你想见了……”

王诩半垂着眼眸,恍如未闻一般,只是用修长的手指将莘奴的衣带打出了一个漂亮的绳结……

当船靠岸时,有一个少年如一阵风般迫不及得到地跳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廉伊。

原来昨日入夜,也不见莘奴的马车回转,廉伊便猜到一定是路途上出了问题,当下强撑着有些打晃的身子,带着一纵家仆沿路寻来。

终于在半夜时,寻到了在路旁搭建帐篷避雨的瑛娘一行人。但是听闻只莘奴一人与王诩同处在那河洲小岛上时,廉伊急得想要直直跳入湍急的河流里游过去。

可是拉了一天的肚子,哪里还有泅水的力气?后来他总算是瑛娘他们劝下来了。一直等到雨水停歇,才寻来了一艘木船渡河。

当廉伊入了山洞时,眼前的一幕可真是让他瞪红了眼。只见王诩正半裸着身子亲昵地坐在莘奴的一旁为她套着鞋袜。那莹白的小脚被王诩抓握着很快地套在了雪白的棉布袜里……

廉伊几步走上前去,一把将王诩推开道:“你身为贱奴,怎么可以这般贸然触碰莘姬?”

王诩也许是因为昨夜操劳太甚,身体复又羸弱得很,被廉伊推得身子一歪,后脑勺在石洞的墙壁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可他只闷哼了一声,便沉默不语地起身走出了山洞。

那一声磕响真是让人心惊。莘奴若不是记得自己与廉伊做的那一场戏,真是要忍不住开口指责廉伊的粗鲁了。可她也知自己心软的毛病,廉伊这般也好,倒是要让王诩尽早地死了心,不要再强自纠缠……

最后她到底是强忍住涌到嘴边的话,出了山洞。

待得上了船过了河去时,那坏掉车轮的马车也已经修补好了。一行人终于可以继续回转邺城了。

莘奴由瑛娘陪伴着坐在马车之内,而王诩则与廉伊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里。

此时车帘放下,四下无人。王诩再次恢复了清冷的气质,只靠坐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压根不搭理扎在自己脸上的两道凛利的目光。

“你这番被抓,乃是故意的吧?“廉伊到底是年轻些,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王诩依然纹丝不动,仿若入定一般。

“莘姬不喜欢你,便是拼死也要离开你,若是但凡有些男人的自尊,你也应该自知自明,离她远些,休要打搅了她的清静!”

少年的话犀利而尖酸。这次王诩倒是半睁开了眼,冷漠地瞟了他一眼道:“既然知道羞耻,为何你没有半点自知之明?难不成我的莘儿便喜欢你这毛头小子?”

廉伊被戳中的心内痛楚,可是在情敌的面前总是要强撑的:“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儿,心在何处,不言自明!还请你自重些,休要打扰了我们的平静日子。”

王诩却微微一笑道:“她自幼便不定性,总是喜欢跟些幼稚少年搅闹在一处,我也是娇纵她惯了的,只任着她胡闹,不过莘儿向来嘴刁,非佳品不得入口。而你这般……”

说到这,王诩便停住了嘴,冷笑一声,满脸轻蔑之色地轻声道,“真是不堪一击,害得我连弄死你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廉伊向来自尊极强,本来今晨在山洞里见到的一幕便让他心内及是不适,如今又被一个烙身为奴的阶下囚冷嘲热讽,当下气极地扯住了他的衣领。

而王诩甚至连闪避的意思也没有,只任着他抓住了衣领,却微笑着又问道:“昨日泻得可舒畅?同我抢?你也得配?”

廉伊一愣,心内顿时明白过来,怨不得肠胃这般蹊跷,原来自己的狼狈是这男人做的手脚!热血腾的一下子上涌起来,挥舞起拳头,朝着王诩的脸上雨点般地捣了过去。

王诩的身子微微一侧歪,从马车的车帘里滚了出来,车夫听到身后的打斗声连忙勒住了马车。可是王诩被廉伊紧跟着的一拳打得甚重,竟是从马车上滚落了下来,被车轮碾压的小腿,疼得他“啊呀”叫了一声。

莘奴在前车听到了动静,不由得撩起车后的帘子一望,正将这一幕看如眼中,惊得她也跟着惊叫了出来,不由得怒喝道:“廉伊!你疯了不成!”

☆、第102章

廉伊虽然一连击出重拳,可是只觉得心中的愤懑还是无法消解,他狠狠地瞪向了被仆役扶起的王诩。那男人此时全无在马车里的倨傲和嘲弄的神情,只是苍白着脸紧缩着眉头,似乎在强忍着剧痛一般,这样的神情真是让人我自犹怜。

“莘姬,你可知这男人做了什么!他此番来到你的身边是别有用心,他……”

廉伊的话尚没有说完,就被一旁跳下马车搀扶王诩的车夫打断了。他刚才低头检查了王诩被车轮压过的小腿,连忙对莘奴说道:“不好,他的腿被压骨折了,要赶快找寻大夫才好!”于是,再无人理会廉伊说的什么,大家只忙乱的将王诩抬上了莘奴的马车。

只因为莘奴马车的车轮更大,跑得也更快更稳一些。

莘奴看也未看廉伊一眼,只命令车夫快马加鞭,赶快回转邺城。

廉伊望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狠狠地握紧拳头猛地击向了路旁的石头,一时间拳头上鲜血淋漓,一滴滴地滴地在了泥泞的道路上……

莘奴并不知马车后廉伊的懊丧与委屈,如今这马车里的人更是让人看着揪心。

就算她不懂医,也能看出王诩的腿微微有些变形,这样的疼痛乃非常人所能忍。是以当他抓握住自己的手并牢牢握住时,她并没有闪避,只任着他抓住……

等回到了城中,也未回府,直接奔到了药铺之中。那郎中一看,莘姬送来的又是这位英俊的奴仆,不由得微微地叹息了一声。

在替他接好断骨,敷上药膏,固定了夹板后,转头看了看莘奴,便对王诩说道:“老夫深知为人奴仆者大不易,但就算再卑贱的雀鸟硕鼠也知怜惜自己的身体,还望你好自珍重,少受一些伤才好……”

这话里的意思在莘奴听来,似乎有责备她苛待奴仆的意思,不由得觉得脸上微微一紧,只转身吩咐瑛娘抓好药物,熟悉煎熬的方法,自己便先出了医馆。

王诩抬头见莘奴出去,这才冷冷地瞟了那胆大包天胆敢嘲讽自己的郎中一眼。偏偏那老郎中却是个胆大有靠山的,被王诩狠瞪,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顺手从医箱底部掏出了一块丝帛,递交到了王诩的手中,低声道:“此乃家主姜云君的亲笔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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