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空间灵泉:农家俏军嫂(7)

作者: 木清音 阅读记录

或许,来个苦肉计?

不拆穿刘兰翠跟苏建民的真面目,奶是不会同意分家的。

可她要想真正在村里立足,少不了长辈的庇护支持。

她能侥幸打赢刘兰翠一回,可总不能回回跟人拼命,没完没了。

更何况,还有个就算她拼命也打不过的苏建民。

不能鸡蛋碰石头。

“奶,你说过我是你从村头井边捡的,是不是真的?”

苏海棠歇口气,凑到张月娥在身边低声问,准备亮出胳膊上的伤。

她发烧病倒,叫刘兰翠跟苏海燕钻了空子在家偷懒,奶不得下地不一个人顶几个人用,回家肯定累得倒头就睡,没发现她身上的不妥当。

“傻孩子,多少年前的话还记着呢。”

张月娥被大孙女逗乐,听见地头拖拉机响,扭头去看。

苏建国熄了火,跳下拖拉机,接过苏海洋递过来的一把镰刀,大步下地。

苏海棠只好打住话头,扬声招呼:“爹,我大伯跟海洋哥来了。”

前头苏建民也直起腰,空着的左手在腰后捶了两下,跟大哥还有大侄子寒暄两句,几人很快又投入新一轮的抢收。

正文 第15章 颠倒黑白

“海棠不烧了?你妈呢?”

苏建国干活儿是把好手,唰唰唰几镰刀下去,麦子就倒了一片。

“不烧了。”

苏海棠勉力跟上大家的进度,含糊地答应一声。她脸皮薄,做不出别人来帮忙,她自家却偷懒的事儿。

说曹操曹操就到,远远地就听见一声“苏建民”,调门拖得高高的,跟唱歌似的。

苏海棠眼底一冷,再直起腰,回头看着匆匆赶来告状的刘兰翠。

后头还跟着戴着宽沿草帽,穿着长袖衣裤,恨不能把全身都裹得严实的苏海燕!

俩人空着手来的,一看就没准备下地干活。

苏海棠紧了紧手里的镰刀,不敢去看主动赶来帮忙干活的大伯跟堂哥,脸上有些发烧。

“死丫头叫你喂个鸡,你扭头就跑没影了,害我跟你妹这顿找!”

刘兰翠瞅见麦垄跟前的苏海棠,顿住脚步抬起袖子擦汗,又往小道边的树影里头退了退,高声叫骂两声,浑身肥肉颠得发颤。

咦?这开场白有些出乎预料,是她们娘儿俩在家才商量好的剧本?看来她那顿打还是有点效果的。

苏海棠愣了愣,便叫苏海燕抢先开口给刘兰翠帮腔。

“就是啊。你一直喊着浑身不舒服睡着不起,喝水吃饭都要人喂,一会会地说胡话胡闹,我跟妈俩人都看不过你一个人。”

苏海燕轻声细语的,既是诉说委屈,又是间接表功自己兼抹黑苏海棠,套路就跟事先演练过似的,极其熟练。

“还以为你上厕所去了呢,结果跑长辈跟前装乖卖好来了。我跟妈找你找不着多担心啊,听说还有人被蛇咬了,吓得我们魂儿都快飞了!”

苏海棠古怪地多看了她两眼。

她一直知道这个妹妹嘴巴甜,跟抹了蜜似的会哄人,可这样睁眼说瞎话,真的不心虚?

听听这一套明捧暗贬连吹带踩的话,轻飘飘地就摘清了她们娘俩躲懒的嫌疑,把过错全推到她苏海棠身上来!

就像是她苏海棠故意说胡话闹腾着要喂鸡,却耍心机来外头跟爹和奶面前出风头争表现!

苏海棠自己都差点信了!

这是觉着了刘兰翠不好使了,打算换条枪来对付她?挑唆苏建民?还是包括所有的亲戚,乃至全村人?

苏海燕迎着苏海棠震惊的目光不闪不避,水汽萦绕的眸底迅速闪过一抹嘲讽,快得叫苏海棠以为是错觉。

“姐你快放下镰刀。我跟妈费多大劲才伺候得你退了烧,你就别再逞能了行不?又不缺你这两镰刀。”

“要不是你把自己手割伤了,搁家一躺三四天,缠得我跟妈脱不开身,咱家何至于到现在麦子还没割完,还要耽误大伯一家的工。”

“你就别瞎表现了,算你苏海棠最懂事最勤快行不行?我跟海军都不如你,连妈也不如你,这样你满意了吧?求你消停点吧,大家都很累了!”

苏海燕赌气似的说出一长串,娇气又委屈地轻轻跺了跺脚。

“全村人麦子都割完了,都看咱家笑话呢,我都替你脸红。”

倒打一耙!颠倒黑白!贼喊捉贼!

苏海棠脑子里居然也整齐地闪过一溜四个字的词儿,虽然大都是乡间俚语,可这对沉默寡言,肚子里没几滴墨水的她来说,实在算得上是极大的进步!

苏海棠再攥紧手里的镰刀,忍耐着没往那不长记性的娘儿俩亮刀。

她不想变成刘兰翠,不是源于懦弱,而是厌恶。

再说了,不闹开,她怎么好提分家?

正文 第16章 海棠不是你亲闺女?!

“海燕怎么跟你姐说话呢?你姐烧得说胡话,叫你喂两口水委屈你了?你小时候你姐还帮你把过尿喂过饭呢!”

张月娥听不下去,不满地瞪了牙尖嘴利的小孙女一眼,出面主持公道。

“你姐烧退了就知道来地里帮忙干活,你们娘俩倒好,人事不干屁话一堆!还不赶紧下来帮忙,干站着等老天爷下雨呢!”

家里最大的长辈发威,就算刘兰翠这个儿媳妇平时跟婆婆不对付,有大伯子大侄子在,她也不敢当面顶撞。

苏海燕向来明白奶偏心苏海棠,撇撇嘴,轻哼一声,下地绣花似的一根根捡起麦子,理得整整齐齐,两手虚虚地掐了一小撮往张月娥跟前送。

“你弄这么仔细干啥?磨洋工呢?空长了一张嘴!”

张月娥嫌弃一句,两手张开在地上一搂,抱起厚厚一堆麦子用力捆扎。

刘兰翠不乐意了。

“妈你干啥老说海燕?我闺女学习好,将来要上大学的!孩子耽误着学习的工夫帮家里头干活,已经够委屈的了,你咋还老给脸色看呢?你当她是苏海棠啊,皮糙肉厚偷奸耍滑的混账玩意儿!”

张月娥气得扔了怀里的麦子,瞪着一脸忤逆的儿媳妇,两眼快冒出火来!

“你这是亲妈说的话?!海棠不是你亲闺女?!”

可能真不是。

苏海棠心里接了句茬,默默给奶递过水去。

“奶你喝口水。天气热人发燥,容易上火。”

“那也是你气的!”刘兰翠一把抢过水瓶,仰头咕嘟咕嘟灌下半瓶去!

“吵吵啥!属知了的?有力气都赶紧干活!”

苏建民上几天火了,累得腿疼晚上都睡不好觉,听几个老娘们没完没了的吵吵,顿时暴喝了一嗓子,狠狠剐了祸根大闺女一眼,弯腰继续割小麦。

苏海棠被她爹朝她比当的镰刀晃了晃眼,本能地眯起眼躲避反射过来的刺眼强光,头皮倏然一炸,想起一桩旧事。

她记得爹妈是把家里挑剩下的最旧的一把镰刀扔给她用,她连夜蘸水磨了,第二天到地头上,她妈就把她磨好的镰刀换走。

后换到手的镰刀又钝又涩,锈迹斑斑,苏海棠使着不顺手,比平常多花两分力气,才能勉强赶上她爹的进度。

苏海棠干得太费劲,汗出如雨流进眼睛里,看得不清楚加上麦秆又滑,她一下控制不住力道,镰刀拉伤了左手,铁锈里头的脏东西引起伤口发炎,继而高烧三天未退。

夏收繁忙,家里也没钱给她看病,她妈跟苏海燕借着照顾她的名头躲懒,任她在炕上躺着自生自灭;还是她奶回去喂她吃了两片土霉素扛着。

后来奶见她实在扛不住,就翻出一套长命锁给她压着邪气。

她已经十八了,小孩周岁用的长命锁戴不上,她奶就把锁片塞她胸口,开口的小手镯扳开,套在她手腕上。

然后她迷迷糊糊的病就好了,也得到了这个蕴含着奇妙灵泉水的神奇空间。

这一场病来得实在冤枉,差点把她烧成傻子!

苏海棠怨愤地瞅了抢着帮苏海燕干活的刘兰翠一眼,默默垂下眼,伸手摸了摸空无一物的左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