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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成妃(卷一+卷二+卷三+卷四+卷五)(69)

作者: 霜降 阅读记录

看着尚奚舟带着冷意的脸,尚知章摇了摇头,养儿子养出孽障来,还留着做什么!他还年轻,别说是一个儿子,就是十个八个儿子,也不是生不出来的。

也没有等多久,王大夫、李大夫和余大夫都到了。三人都算是杏林高手,尚知章回锦都没几个月,不清楚,尚老夫人和钟雪盈却是对他们信任得紧的。

三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此时见屋子里气氛怪异,并不多问,只依次给桂妮把脉。

这种情况下,众人也没想到让尚宛妗回避,尚奚舟只好让尚宛妗站在了自己身后,替她挡着三位大夫。

余大夫个子高,一眼就看到了尚宛妗红肿不堪的脸,皱着眉摇了摇头。

王大夫把完脉之后不肯开口,李大夫和余大夫却是肯定得不行。

「……尚老夫人,侯爷,这位大姐实在不是有了身孕的脉相,可是谁误……」

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两位大夫想到那误诊的大夫,好像就是跟他们一起来的这个王大夫!

「此话当真?」

尚知章一张脸又黑又紫,难看得不行,整个人有些懵,那丫鬟说自己没怀孕不是撒谎?

除了尚宛妗、尚奚舟、锦书和桂妮几个知情者,屋子里所有人都懵了,难以置信的看向桂妮的肚子。

「这个贱人真的没有怀孕?」尚老夫人忙问道。

几位大夫都是杏林高手,常出入内宅,什么样的后宅阴私没有见识过。此时看众人反应,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余大夫医术最好,他父亲当年是太医院的院判,若不是他这人太过嫉恶如仇,太医院也当有他的一席之位才是。

尚宛妗那肿胀开始发紫的脸颊,一下子触动了余大夫的侠肝义胆,他也不怕得罪了武威侯府的人,冷笑道:「自然是没有怀孕的。老夫人和侯爷不信我们大夫的判断,只信自己的私心,又何必让我们跑这一趟?」

余大夫虽然是一个大夫,尚老夫人却也不敢因为他话里的讽刺翻脸,谁知道自己日后会不会生病求到他头上去呢!

当下便好声好气的笑着讨好余大夫:「几位大夫都是杏林中的高手,老身就是老糊涂了,也不敢怀疑三位的医术的。您说那丫鬟没有怀孕,自然是没有怀孕的。」

然后耐着性子说了好一番好话,取了诊金,由二夫人亲自送着出了大门。

王大夫却是留下来了。

顾姨娘心下一慌,隐隐觉得事情可能要坏,声音变得尖利刺耳,指着桂妮道:「不可能,王大夫明明说这贱人有了身孕!余大夫和李大夫医术好,王大夫的医术难道就是不入流的了?」

王大夫本来心里就已经后悔了,如今听了顾姨娘这话,又是生气又是羞恼。一张老脸胀得通红!

尚老夫人谁也不看,死死的盯着桂妮的肚子,勉强压抑着怒气,问道:「王大夫,您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王大夫开口尚知章已经敛容,提声质问:「王大夫莫不是看我刚刚回京,这武威侯府又是新建起来的。所以小觑我们尚家。故意拿这种事来消遣我们尚家?」

尚宛妗冷笑,尚知章对顾盼雪果然是真爱,都到了这会子了。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替顾盼雪撇清关系!

只可惜顾姨娘为了让他们兄妹永世不能翻身,下了那么多功夫,可不是想撇清就能撇清的。

果然,王大夫听了尚知章这话。气得嘴唇直哆嗦,怒道:「这件事是我办得不对。侯爷怪罪我也是应当的,只是我们行医的是靠着名声吃饭,侯爷不能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顾姨娘见情势不好,忙先发制人。厉声道:「王大夫,你是岳姨娘请进来给这丫鬟把脉的,有孕在身这话也是你自己说的。如今又想怎么推脱?」

第十九章

「怎么推脱?」尚宛妗忍者脸疼冷笑,「姨娘这是怕王大夫说出事实。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尚宛妗扭头看向尚知章:「我和哥哥都敢听丫鬟们的那些证词,父亲这会子却不敢听王大夫说出真相了么?」

尚知章笃定了是尚奚舟和尚宛妗使坏,都已经跟兄妹俩翻脸了,才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心里不免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该晚一点再发作的。

看了眼尚宛妗眼里的不屑,登时心里怒火熊熊:「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能够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尚宛妗松了口气,她就怕尚知章为了保顾姨娘不肯让王大夫开口,当下从尚奚舟身后走出来,站在王大夫面前盈盈一拜,正色道:「此事关乎我与兄长的生死与名声,小女子还请王大夫知无不言。」

尚老夫人看了眼脸上带着惊恐的顾姨娘,又看了眼可怜兮兮的尚宛妗,以及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尚奚舟,心里一叹,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事与尚奚舟和尚宛妗无关也是尚老夫人乐意看到的,她并不想白白损失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当下便上前一步,站在王大夫深浅,鞠了一礼,恳切道:「王大夫,老身的一双孙子孙女命苦,日后好赖都在王大夫一念之间。都说大夫圣手仁心,老身这厢有礼了!」

王大夫本来就后悔了,他心里觉得是顾姨娘利用了他,就是尚宛妗和尚老夫人不求他,他也是要把事情说清楚,免得玷污了自己的名声的。

他之前受了尚宛妗一礼心中已然愧疚,此时忙侧身让过了尚老夫人的礼,叹了口气,道:「此事原也是我不妥。」

一句话引得众人都看向他,顾姨娘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心中忐忑无比,面上还强自镇定,谋算着现在再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第一次到贵府把脉,却不是今日,乃是二十多天前,当时这位大姐儿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尚知章脸一沉,皱眉道:「那为何今日你会说是二十来日?」

王大夫迟疑了一下,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箱的夹层里面翻出一张纸来,是女子平时用来剪花样子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药材的名字,字迹娟秀。

王大夫深深的看了眼顾姨娘:「是我起了贪念!」

尚宛妗探头一瞧,一眼就认出了那上面的字迹是顾姨娘的字迹。

尚老夫人皱着眉接过那张纸,凑在眼前看了几眼,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又递给了尚知章。

「贪念?」尚知章捏着那张纸,也是一头雾水。

王大夫目光紧紧的落在尚知章手里的那张纸上,满脸羞愧,忽然就朝前走了两步,跪拜在尚知章的脚下,道:「是侯爷身边那位夫人,说是侯府与钟家结亲,那位大姐儿有了身孕的事情若是让钟家知晓了,只怕会不甘休!」

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钟雪盈闻言眉头一皱,心里暗暗把顾姨娘记恨上了,当成自己在武威侯府的头号敌人。

王大夫继续道:「那位大姐儿当时两个多月的身孕,等到今日,就是三个多月的身孕,少不得恶心、乏力、呕吐,显露出怀孕的症状来。那位夫人说她手里有一味药,喝了可以改变胎儿在腹中的月份!在下从未听说过这药,又听夫人说得真切,夫人答应把这药房给在下,犹豫了一番,我便同意了帮忙隐瞒。」

「今日是侯爷的大喜之日,在下被请来给这位大姐儿把脉,发现并没有喜脉的迹象,便猜测可能是夫人那药的功效。谁知道这大姐儿竟是真的没有妊娠现象。」

「我担心若是给大姐儿安一个别的病症,胡乱吃药恐伤了腹中的胎儿,到时候我就万死难逃其咎了。私心里又想着既然是这位夫人请我,当是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前面已经拜堂,我就算是说出大姐儿有孕在身的事情,侯府应当会瞒下来才是,并不会碍着我什么……」

王大夫这话一出来,大家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顾姨娘脸色惨白,手指死死的绞在一起,指着王大夫道:「你为何要撒谎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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