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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成妃(卷一+卷二+卷三+卷四+卷五)(87)

作者: 霜降 阅读记录

「小姐但可一试。」陶牧南的神色看起来很是自信。

尚宛妗便点了点头,然后不再理会陶牧南,而是对尚奚舟开口:「哥哥把找来的洛纸给我,我回去之后把东西写了,分成两半,一半交给陶先生弄。一半我自己在漱春院弄吧!」

「不是说好了……」尚奚舟吃了一惊。

尚宛妗打断尚奚舟的话,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着陶牧南的反应,一边慢条斯理道:「我身子不好,正养着呢,怎么好整日往哥哥院子跑。」

陶牧南果然脸色一变:「大小姐也会做旧?」

尚宛妗抬头看向陶牧南,皮笑肉不笑故意道:「是呢,陶先生也不必担心看了内容会有什么麻烦,到时候我给你的内容都是岔开的,就是别人知晓了,也只能看个一知半解。还不如不看呢!」

尚宛妗注意到,陶牧南果然神色一变。

陶珠看着热情开朗没什么心眼,却比陶牧南要有主意多了。当下就一副惊奇的样子,问尚宛妗:「大小姐,奴虽然不懂这些个事情,可若是没有原书对照着,要是哥哥做砸了怎么办?」

「这倒不必担心。」尚宛妗刚刚来的那一路上光想着怎么刺探兄妹二人的目的了,自然不会被她这个问题难倒,「我先做两张,然后陶先生再照着我做好的弄就好了。」

是她大意了,光想着陶牧南手里有仿古籍修补古籍的本事。却忘了查一查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势力,就冒冒失失的让哥哥去找人了。

尚宛妗那话让陶牧南和陶珠心里咯噔一跳……她要真这样做的话。陶牧南岂不是连一页真实内容都看不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尚大小姐倒比尚大少爷还不好糊弄。

陶牧南正色道:「倒不是小的怀疑大小姐的本事。只是小姐的书页已经是仿的了,小的再照着小姐的书页仿,只怕就与原来的书籍差距大了。所以,大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话,还是给小的看一下原书的好。」

说完又补充道:「小的不是那不懂事的人,不该小的知晓的东西,小的也无意窥探……」

「我介意!」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尚宛妗笑眯眯的打断了!

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人!陶牧南心里一阵烦躁,面上却不得不笑着应付尚宛妗:「既如此,全听大小姐安排。」

尚奚舟把陶牧南和陶珠就安排在了鹤鸣院的两间小厢房里面,尚宛妗拿着尚奚舟准备的东西,就回了漱春院。

她特意安排了锦书值夜,《天鄞论》里面有哪些地方可以改得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尚宛妗心里早有了数,挑灯就照着原本的字迹在新的洛纸上仿写起来。

锦书倒不知道自家小姐什么时候有了模仿字迹的本事,看得啧啧称奇。

时间来不及,尚宛妗也不贪心,一整本书,前前后后只挑了三十四页的内容进行修改,所以抄写起来并不算吃力。

她白日里补了觉,这会子就不肯休息了,直到鸡鸣时分把三十四页修改后的内容全部抄到裁好的洛纸上,这才松了口气,让锦书点牛油灯。

要把新鲜的洛纸做旧,第一步就是用把洛纸放在牛油灯上烤,烤得半软之后,再用枯茶的热气熏,等熏到半湿又放在牛油灯上烤……这个过程,复杂而精细,若不是练过千百次,别说是把书页做旧了,洛纸易燃,只怕是烤的时候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锦书不知道这工序有多复杂,却想着自家小姐一宿没睡,很是心疼,打着哈欠劝道:「小姐哪怕是眯一会儿半会儿也好啊……小姐说个时辰,奴婢到时候叫醒您便是了,何苦这么拼……」

「把牛油灯拿来!」尚宛妗摇了摇头,打断锦书的话,「这工序复杂,一次又只能弄一张纸,我早点弄完,早膳后就把东西给鹤鸣院那边送过去。陶牧南也好多做一些。」

尚宛妗睨了锦书一眼:「咱们有三十四页,就送二十页过去好了。到时候他自去熬夜,我还怕没有时间休息么?」

锦书瞪大了眼睛,哪里用得着尚宛妗再劝,抬脚就急急忙忙去找尚宛妗要的东西了。

尚宛妗看着一叠自己写好的书页,扯了扯嘴角,冷笑,管你陶牧南背后的靠山是谁,既然敢打我这里的主意,我就要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不是怕陶牧南实在忙不过来反而误事,她巴不得把所有的书页都交给陶牧南做呢!有人用不使唤那是傻子!

第三十九章

尚宛妗亲自把那二十页纸给陶牧南送了过去。这上面的内容改动得不多,却让人看不出到底改了哪里。尚宛妗看着陶牧南变得难看的脸色,心满意足的回了漱春院。

尚宛妗走了,陶牧南拿着她仿出来的那张书页,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有些不对了。

陶珠诧异:「哥哥怎么了?尚大小姐心思重,咱们没办法……」

「不是这件事。」陶牧南打断了陶珠,「她做旧书页的法子用的是灯烤法和茶熏法,还有这残缺、湿霉和造蛀,这一晚上的时间,根本弄不过来!「

「哥哥是说,」陶珠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扫了眼周围并无外人,压低了声音问道,「她用了陆氏八笺的法子,怎么可能?」

陆氏八笺的法子是浔阳陆家一位先祖发明的,谁知子孙凋敝,这门手艺渐渐失传,最后不得不打破传男不传女的规矩,传给了女辈后人。这个女辈后人叫陆敏,正是陶牧南和陶珠早逝的嫡母,陶陆氏。

「她用灯火燎去纸毛,然后用茶水热气熏黄,火烧细铁仿轻微虫蛀。」陶牧南一边指着尚宛妗仿的那页纸,一边一一道来,「哪样手段不是出自陆氏八笺?最让人不解的是,她这手艺丝毫不输于我,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

「可是尚大小姐之前在彭州,距离浔阳山高路远,娘亲又说那陆氏八笺到她那一脉已经是孤传。」陶珠皱起了眉头。「尚大小姐如何知晓的?更何况,哥哥学这陆氏八笺已经十二载有余,她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如何……」

「我也不知道。」陶牧南神色复杂的摇头,「这武威侯府怕不是主子说的那般简单。」

「那这件事要跟主子说么?」陶珠轻声道,「陆氏八笺如何能落在外人手里?」

「糊涂!」她这话一出来,陶牧南就低声斥责,「主子什么身份,难道还为咱们出头不曾?尚大小姐这陆氏八笺的手法不可能是从咱们手中学去的,那说明大齐朝会陆氏八笺的。肯定不止咱们一脉。咱们是正统,焉知别人就不是正统?」

「那怎么办?」陶珠神色间带着不甘。

「等吧。」陶牧南叹了口气。「做好手里的事情,等主子那边的新指示吧!」

陶牧南看向陶珠的眼神有些凌厉,陶珠饶是心有不甘,在陶牧南的迫使下。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亲自为陶牧南准备好材料,对付这二十张书页。

尚宛妗知道自己的手法瞒不过陶牧南,可她不在乎。他就是看出自己用的是「陆氏八笺」的手法又如何?子不语怪力乱神,谁会往她多活了一辈子上面猜呢!

回到漱春院,已经到了午膳时间,用了午膳后,锦书有心押着尚宛妗补觉,却被尚宛妗拒绝了。

在她十分顺手的情况下,仿一张书页都花去了她将近一个上午的功夫。她手里还有十几张要做旧,也不知道外祖母到底是哪日来,她不抓紧时间怎么行!

锦书说不过她。只好帮她泡了一盏又一盏的浓茶。

一连三日,锦书都陪着尚宛妗茶饭不休,等到尚宛宛来漱春院,就看到顶着黑眼圈的主仆二人。

尚宛宛吓了一跳,然后有些心疼,大姐姐只怕是上次被二姐姐吓坏了。夜里难眠,所以才把自己折腾得这般憔悴!

这么一想。尚宛宛就先不提自己的事情了,担忧道:「大姐姐,不如请大夫来看看,开一些安神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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