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霸想当初还给张助理这样的大牛儿打下手呢。
万万没有想到，李珠珠竟然只因为爆料就混到赵家老爷子的身边了。
而且似乎混得很不赖，卖了她从前的一些故事，起码得年薪百万了吧？
张助理就百万年薪来的。
可李珠珠这完全没有技术含量，业务水平显然比张助理差远了，需要鄙视一下。
“反正她挺讨厌的，我不喜欢她。”赵茜讨厌会爆料别人从前很多事的人，李珠珠把陈曦能爆料的全都爆料了，还说陈曦能见鬼。那不是屁话么！陈曦都卖符买得风生水起了，见鬼那不是小菜一碟儿么？
见陈曦没什么愤怒的样子，赵茜小声说道，“学，学姐，我跟你讲这个，是叫你对她小心点，不要以后被她骗了。她可坏了，你不要对她好。”她撅了撅嘴，见陈曦点头答应了，这才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这个笑容仿佛雨后的花朵儿，鲜嫩而明亮可爱。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么？”陈曦关心地问道。
“我看见爸爸哭了。”赵茜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对陈曦说道，“他会过来找你也说不定。学姐，你要小心他。姑姑的话你不要担心，她一点儿都不想认你回家。告诉我和妈妈你的身份是为了打击我们而已。可是爸爸不一样。他的初恋已经不在了，你是他唯一想要的孩子。”她看到自己的爸爸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里还藏着怨恨的时候就明白，爸爸心里是怨恨她了。
她占据了他的宠爱，叫他的另一个女儿一无所有。
所以在爸爸的心里，她是有罪的。
赵茜觉得心里有点疼，可是却知道，自己以后要学着坚强了。
因为她也要保护自己的妈妈了。
“赵家应该想要认回你。学姐，你要最小心爷爷。”赵茜的心都在激烈跳动，这些话是她有限的十几年的生活里从来都没有说过的，她咬了咬嘴角才对陈曦认真地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爷爷会那么可怕。”
曾经慈眉善目的老人，竟然一夜之间变得狰狞可怖，当她妈妈想要拿到赵氏股权却被赵家老爷子给打掉了这个想法，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母女叫她们滚蛋好迎接他骄傲的孙女儿的时候，赵茜才发现，原来曾经的慈爱，都是可以假装。
当她的利用价值不如别人，就可以轻易被放弃。
她叫他爷爷的时候，他再也不会温和地回应。
“他已经开始叫姑姑去相亲了。你应该明白为什么。”
赵家老爷子一心想要和陆氏集团联姻，所以才会纵容赵月这么多年一直追着陆征不放。
可是他突然叫赵月相亲去嫁给别人，这并不是说明赵家老爷子放弃了陆征，而是因为比起赵月，有更合适陆征，叫陆征喜欢的赵家的女孩子。
“你是说因为我？他觉得我是他的孙女儿，和陆征结婚了就可以算跟陆氏集团联姻了？”陈曦好奇地问道。
“爷爷想做的是总是会成功的。”赵茜垂了垂眼睛对陈曦轻声说道，“如果学姐你真的不在意爸爸的话，那还是不要回到那个家里吧。”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惧，眼泪差点落下来说道，“和，和陆总结婚，好好过日子。你一定会很幸福。就算以后会过不好了，你就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我永远都不会改变我的联系方式。”她颤抖着打开手机，和陈曦加微信，加了各种联系的方式，看见陈曦乖乖地答应了自己，赵茜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们真的很像很像，无论是面容，还是其他。
“你也不要变。”她小声儿说道。
“如果你想找到我，找陆氏集团就好了。”陈曦顿了顿说道，“我和陆征会永远永远在一块儿。”她把手机收起来放进了衣兜里，赵茜吐出一口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目光落在了街口对面的两辆黑色的车子上，一辆是舅舅家的，另一辆却是属于陆征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弯起眼睛笑了，眼底多了几分释然，站起来拿着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对陈曦说道，“我真羡慕学姐。我希望以后我也会遇到很好的人，他会深爱我，然后给我一个最好，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家庭。”
“会的。”陈曦说道。
可爱而善良的女孩子永远都不会遭遇坎坷。
她顿了顿，突然从自己的包包里摸出一大把各种符乱七八糟地塞进了赵茜的手里。
“出门在外，多拿一些防身。”陈曦顿了顿给赵茜说道，“这是桃花符，这是护身符，这是驱鬼符。”她一个一个认真地站在明亮安静的咖啡厅里给另一个小姑娘宣扬封建迷信。
赵茜的眼睛却一直安静地落在她没有什么变化的脸上，很久之后，她有点呆呆地说道，“可是国外只有狼人和吸血鬼。”她觉得东方的法术到了西方会不会有水土不服……西方的鬼也不知道认不认这些符，可是陈曦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全球通用的，你放心啦。”
她一副小神棍外加小骗子的样子。
换个人没准儿报警了。
可是赵茜却弯起眼睛笑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符都好好儿地收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我会好好保存的。”
“不是保存的，是要放在身上用的。”
“好呀。不过用光了怎么办？”
“十万一张。”
“……我是你的学妹！”
“金钱关系而已。第二次给你打八折，”
两个同样留着漂亮的黑色长发的女孩子叽叽呱呱地从咖啡厅里走出来，眉眼鲜活美好，走在阳光下的默契与快乐叫人觉得心里欢喜。可是她们走到街口都顿了顿，一个走向一个下了车的女人，另一个走向给自己打开了车门的英俊强势的男人。陈曦叫陆征送上了车子，趴在车窗，看见对面的车子的车窗也慢慢地降落下来，里面露出了赵茜一张满是眼泪的眼睛。
她努力对陈曦挤出了一个笑容，车子很快就开走了。
“她说什么了？”陆征自己开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
“她说赵家知道我的身份了，赵远东他们可能要使坏了。”陈曦一点儿都没有发生什么自己扛的坚定思想，并且已经习惯了遇到事情就告状，理直气壮地就把赵远东给告了自家未婚夫。
听见陆征冷哼了一声，陈曦急忙对陆征说道，“他们不能认回我，因为我已经成年了。可是陆征，我不喜欢他们纠缠我。有点，有点恶心。”赵家为什么要来纠缠她呢？这叫陈曦感到厌烦，也觉得打从心眼儿里感到恶心。
就因为她妈妈和赵远东之间那不堪的往事，赵远东就要当慈父了？
“你别怕，我会警告他。”
“如果赵远东不听你的话呢？”
“那他是想再进一次医院了。”陆征冷着脸哼了一声说道。
他既然这样说，陈曦顿时就放心了，急忙很乖巧甜蜜地说道，“那都交给你。陆征，有你在，我觉得什么都不要担心啦。”她这话也不知道从哪个电视剧里学的，陆征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却还是抬手揉了揉陈曦的小脑袋瓜儿。
他眯起了眼睛，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就给骂骂咧咧的张助理打了电话，叫他先宣扬一波儿赵远东的感□□迹。当然，陆总显然不会在赵氏集团没有露出痕迹的时候先把自家的小姑娘置于风口浪尖。
他只是叫张助理找了优秀的作家，写了一篇关于一场灰姑娘与王子关于舍弃还有成全的爱情故事。
真人真事儿，不过一切都很模糊。
他问过陈曦，陈曦觉得这挺好的。
她觉得这个故事里的属于自己妈妈的角色，希望叫很多人都知道。
她想要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知道她的妈妈是多么伟大的母亲，她不拜金，也不是为了豪门公子的钱，只为了自己的爱情。
还有她的女儿。
她是那样爱着自己的孩子，无声无息地死去，可是陈曦却想要很多人都知道，她那么好，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