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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错(133)

作者: 繁华锦世 阅读记录

夜辰与范止安都在官署,范止安负责处理州内日常事务,正埋头看着卷宗,夜辰闲聊无事,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范止安几度让夜辰别在他面前嗑瓜子,影响他处理事情,夜辰却道,我愿意在你面前晃,你就知足吧。

范止安说不动,只好闭嘴不言了。

两个人各干各的事,夜辰嗑完瓜子,实在是无聊,就去街上闲逛,这一逛真是不得了,他听到了什么?宋世贤在昨夜里睡了宋昭昭?我去,不会吧?

夜辰扭身一转,奔去宋府。

宋府大门紧锁,他直接纵身一跳,跳到墙头,又飞奔下来,跑到南院,他原意是要去问一问宋繁花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可入了南院,却没看到人,他左想右想,还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依照宋繁花的性子,怎么可能这般安静呢?她不打到柳府闹的沸沸扬扬的肯定不会罢休啊?为何这次却像吃了憋一样的做起了缩头乌龟?

夜辰摸摸下巴,看了一眼那闺房紧闭的窗户,闭闭眼,心道,少爷,不是我要硬闯你未婚妻的闺房,实在是事有诡异,你又不在,我只好闯了,在内心做了无数次的自我安慰,夜辰手一伸将窗户推开,翻了进去。

一进去就满屋子的樱花香,他撇撇嘴,见屋内没人,即刻蹿到床边,然后就看到了宋繁花,她躺在床上,脸白如雪,眉如黛,静如画,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可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夜辰蹙起眉头,轻喊一声,“六姑娘。”

床上的人没应。

夜辰又喊一声,床上的人依旧没应。

夜辰伸出手放在宋繁花的鼻孔下,感受到鼻孔处还在往外冒着热气,他想,没死,那为何不应他?睡那么沉?不会吧,这都几时了呀?

夜辰撇了一下嘴,毫不客气地要去推床上的人,却忽闻,“别动她。”

一道低闲的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夜辰一惊,豁地转身。

韩稹懒洋洋地坐在圆桌边,单手支颌,单手把玩着琉璃瓷杯,目光闲闲地望着他,“六姑娘昨日受了伤,我才用银针将她九脉连上,又以针功渡她养息,你若在这期间动了她,她不会死,但武功尽废,等同残废。”

第88章 八月中秋

夜辰听闻一震,手立马就顿住了,哪里还敢往宋繁花身上挪一分,他蹙蹙眉,离开床,走到韩稹面前,问,“六姑娘昨夜里受了伤?”

韩稹点头,“重伤,差点儿一命呜呼。”

夜辰道,“不可能啊。”

韩稹轻笑,“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还是在怀疑对手的实力?”他将指尖上的琉璃瓷杯往空中一抛,杯盏印着窗外日光闪出一道绿波,绿波遮眼,漫了星光无数,韩稹眯眯眼,转手又将跌下来的杯盏接住了。

夜辰抄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问,“谁伤的六姑娘?”

韩稹抬眸望他,“不知。”

夜辰摸着下巴纳闷,“在衡州,有打得过她的人吗?”

韩稹微哂,“六姑娘这般厉害?整个衡州都没有能打得过她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夜辰道,“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你都没数过你一年到头出过几次门的?”

韩稹一噎,又眯起眼淡笑,“看来以后真得多出来走走,这才多久没出府,竟是不知宋府的六姑娘是武功高手。”

夜辰颔首,“你不知道的事可多呢。”

韩稹抿唇看他。

夜辰却没看他,蹙着眉开始操心了,六姑娘受这么重的伤,要不要跟少爷说?少爷临走前可是交待了,衡州无大事切勿联系他,因为京都不比衡州,他的处境也十分的凶危,秘信往返太频繁容易惹来麻烦,夜辰思虑考究半天,最后还是觉得此事不必上报,反正有韩稹在,宋繁花也不会真的有事。

夜辰想通这一点儿,纠结的眉心终于舒展了,他问韩稹,“你来做什么?”

韩稹挑眉反问他,“你呢?”

夜辰道,“我来是想问宋世贤与宋昭昭的事。”

韩稹眯眼笑道,“我来自然是看我的病人死了没有。”

夜辰瞪他。

韩稹搁下杯盏起身,走到床边去观察宋繁花的情况,等他回身,夜辰已经不在了,韩稹真是无语,这就走了?他难道就真的不担心宋繁花会死掉?

韩稹看完宋繁花后就回到韩府,韩府里,韩老太太正等着他,听说他回来了立刻宣人去喊,韩稹被喊到韩老太太的德寿园,一入园门就冲那个年过百岁却精神抖擞执着一柄长若米高般的竹杆毛笔写字的老人喊一声,“祖母。”

韩老太太单手背在身后,单手写字,听到声音,头也不抬,只说,“来了就过来。”

韩稹笑着走过去。

走近,韩老太太问,“又去宋府了?”

韩稹道,“去了。”

韩老太太问,“宋繁花死了没有?”

韩稹额角一抽,“没呢。”

韩老太太停住笔杆,轻轻抬起头来,头一抬起来,苍老容貌尽展,虽然年过百岁,华发虚白,脸上皱纹无数,可那双眼,事事洞明,深若寒潭,她说,“没死就奇了。”

韩稹摸着下巴,低下头来,“祖母是算出宋繁花这一劫躲不过?”

韩老太太垂下头继续写字,不答。

韩稹顿感没趣,“祖母,你再这么藏着掖着孙儿可就不高兴了。”

韩老太太问,“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她轻轻一哼,“祖母算不出来,心底里本就不爽,你还偏要问,问到让我丢脸的事,我能给你回答吗?”

韩稹眼一眯,“所以,祖母在宋繁花身上失了手?”

韩老太太点头,“是。”

韩稹蓦地一笑,“这倒有趣了啊,祖母来自于吕氏天机一族,惯能看生死卜阴阳,要说这天底下有谁是你不能卜断的,当属吕氏与皇家了吧?可这宋繁花,她算哪门子的人啊,竟让祖母也失了手。”他啧啧两声,道,“祖母不会是人老功力蜕化了吧?”

韩老太太抡起笔杆就朝他身上打,“不孝孙儿!”

韩稹笑着跑开,一个飞纵跃上了墙头,冲韩老太太道,“虽然祖母老了,但还是貌美如花啊。”

韩老太太又怒又笑,想生气又生不起来,只得瞪他一眼,说,“往后你去给宋繁花看病尽心点,祖母这辈子断了那么多人的命,只有两个人没有断出来,一个是段萧他娘,一个就是宋繁花,衡州的百姓都说段萧他娘死了,连段萧自己大概都认为她是死了的,可其实,她的命跟宋繁花的命一样,生死看不明。”

韩稹撇嘴,“也就是说段萧他娘还没死呗。”

韩老太太道,“有可能。”

韩稹足尖一点,身子斜躺下来,躺在了那高高的墙头上,他仰脸望天,眯眼道,“云苏来了衡州呢。”

韩老太太哼道,“来了不见我,没礼貌。”

韩稹嗤笑,“他来了也是你跪拜他。”

韩老太太一噎,又瞪一眼自己的孙儿,问,“沈寒如何了?”

韩稹道,“养着呢。”

韩老太太嗯一声,又道,“宋昭昭的事不要跟吕止言讲,他如今不适宜动情,情一动,念便散,这几天好不容易让他清心寡欲,除了七念,要是再犯,便就功亏一篑了。”

韩稹点头,“孙儿明白。”

韩老太太挥挥手,“你可以去捣鼓你的药人了。”

韩稹笑一声,身如一股风,转眼就不见。

宋繁花被韩稹施了九针压住穴脉,这一躺就躺了大半月,而在这大半月里,宋世贤的伤好了,终日郁郁寡欢,饮酒买醉,戚烟不耐其烦的日夜伺候,宋昭昭避在房里不敢出门,偶尔会偷偷背着众人以泪洗面,宋明慧让陈易带她去了一次陈家村,让花姨给她治偏头疼,柳纤纤为柳绍齐建了一座敬香庙,庙里供奉着他的塑像,云苏去了一趟韩府,带走了沈寒,吕止言修得吕氏失传已久的阴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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