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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梭记(32)

作者: 月出惊山 阅读记录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莺莺听他这么说显得很意外。

“嗯,那能把我们两脚上的链条先解了吗?”叶浓荫问道。

“可以。”莺莺爽快地说道。

说完,立马就有人上来把两人的脚上链条卸了下来。

“你不怕我反悔吗?”叶浓荫瞟了莺莺一眼问道。

“当然不怕,你若是反悔,违背了我们的约定,你身边的他就活不到第二天早上,你也未必活的过!你要知道,我什么消息都收得到,什么人都杀得了!还完全不用自己动手。”莺莺看着两人露出与她年龄不符的阴狠。

“明正也是你的朋友吧?”叶浓荫突然想到了那个以杀人为使命的老和尚。

莺莺笑道:“怎么,你和他有过节?无论你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以后都不再有了。你只要不背叛翎神宫,事情做得漂亮,他手上的刀是不会对着你的!”

莺莺正说道这里,只听见屋外出现的打斗的声音。众人目光一齐看向屋外。

此时一个穿着黑衣的剑客手拿着长剑跃进了前厅,身后有着六七个翎神宫的人拿着兵刃步步紧逼。

叶浓荫和林致定睛一看:“谢泽!”

他后面似乎还有一个人,那人也正周旋在一群人的围攻中。场面一下变得混乱起来。

莺莺一见是陌生人,立马警觉起来。口中发出那种怪异的鸟鸣声,眼睛中充满了妖异的光。原来如散蚁一般的人,有了指令后就顿时有了章法与节奏。一群人将两个剑客团团围堵在中间。

众人这才看清,跟着谢泽一起来的人居然是沈湫!

第28章 玩火自焚

叶浓荫看谢泽的架势,已然恢复得不错,感叹龙羽的医术精湛,医仙这二字果然名不虚传。他与林致交换了下眼神,没有过多言语,两人立马见势配合了起来,参与到一片混战之中。

谢泽与沈湫在包围圈中背靠背抵挡,叶浓荫和林致就在外围进行强攻,他们从翎神宫人的手上夺取两把剑,各自为阵,与内部的两人里应外合,没多大功夫,就将那十几个人打翻在地。

莺莺见此情景大为恼火,两条细眉已经竖在了脸上。她转换了音调,鸟鸣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比之前,从厅外涌入的宫人就更多了,再次将四人围困在中间。

四人互相背靠着,情况十分紧急,谢泽看出了面前的人都受着正座上的少女控制,便在叶浓荫耳边小声喊道:“杀了那女孩,不然我们都会变成肉酱。”

四个人很有默契地变为两阵,沈湫与林致在背后与宫人交战,刀剑如雨点般砸落而来,谢泽作为掩护,以剑为盾抵抗宫人的袭击,帮助叶浓荫冲出人群。

叶浓荫纵身一跃,已经来到莺莺身边。莺莺见势,立马用鸟鸣声唤来一组人围在自己左右。叶浓荫顾不得许多,全力拼杀,他若是越拖耗,身后的三个人可能体力就越下降,以少敌多终归是不占先机。

莺莺见自己保护圈的人已越来越少,叶浓荫靠自己越来越近,试图往屋外移去。叶浓荫没有给她机会,堵住了往外走的道路。

莺莺不再想与之纠缠,展开双臂,向前一跃便飞上了厅堂的顶上,正欲飞出屋外,叶浓荫眼疾手快地掷出一柄从宫人手上抢夺的刀。

刀咻地飞了出去,没有扎到莺莺,却将她身上的纱衣刺破了,只见她缓缓地飘落在了地上,鸟鸣声忽然停止了。

原先攻击力如利刃般的宫人一下乱了阵脚,井然有序地对战变成了杂乱无章的乱斗。沈湫的位置靠屋外最近,他趁此机会摆脱宫人,试图靠近莺莺。

莺莺已不再有之前的盛气凌人,此时她想得更多的是先将自己保护好。沈湫步步靠近,围在莺莺身边的宫人越来越少,大都翻到在地上。莺莺此时已顾不得许多,又试图钻进矮树丛遁走。

沈湫连忙追上,长剑直刺进她的背脊。莺莺面露出痛苦地表情,回过头看了沈湫一眼,从口中吐出一枚极小的暗器直射向沈湫的咽喉,沈湫急忙避闪,暗器还是刺进了他的左臂。

一众宫人一看宫主倒在地上,就傻了眼,不知是继续围剿这几个剑客还是去照顾宫主,瞬时散乱一团被打倒在地。

那四人顾不得多想,立马向岸边奔去。在榕树林里疾跑时,谢泽才发现沈湫左臂被插入暗器,于是一边扶着他一边前行。

直到跑到岸边,才注意到没有一只船,只有几个竹排……

叶浓荫这才想到问谢泽:“你们是怎么来的?”

“是个花白胡子的老船夫送来的,送完他就走了。”谢泽回答道。

“看来我们只能靠这几只竹排了!”叶浓荫说着就和谢泽将四块竹排两上两下地整合成一只大的竹排,用榕树条当作绳索捆绑在一起。

沈湫坐在竹筏上,另外三个人用力将竹筏撑离岸边。等到他们离岸边已经很远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时,才都松了一口气。

叶浓荫看着对面那个通体金黄色的岛屿,心想:那个女孩最大的错误就是误以为一个拿着剑的人很有趣!特别是像她这样的年纪确实不该贪玩!总拿人命当游戏必然会玩火自焚。

叶浓荫回过头问谢泽:“你和沈大侠怎么会来?”

“是收到了杭蓁蓁的密信,她说担心你所处的地方可能会有危险,龙前辈也说我身体已恢复,所以我就出了神农阁,刚好在倚云山下遇见师父,他一听说具体情况,也决定和我一道走一趟,所以就来了。”谢泽回答道。

叶浓荫将竹篙夹在身侧,对着谢泽和沈湫抱了抱拳道:“多谢!为了搭救我们,还让沈前辈受了伤!实在对不住!”

沈湫摆摆手道:“无妨。我一辈子都在学习剑术,年轻的时候总想着争个天下第一。结果却没有能如愿,如今才觉得永远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如为别人做点事,也不枉费苦学这么多年!”

谢泽在一旁插话道:“我可不是要来救你,因为你答应过要和我比一场剑的,没比之前我可不能让你死了!”

叶浓荫一听哈哈大笑道:“那可能又要让谢大侠失望了,你看我手上除了一支竹篙,哪里还有剑?那把剑早在你来之前就被翎神宫的人缴了去。要不你看咱们现在再掉头回去取来?”

谢泽给了他一个白眼,就不再搭理他,用力地撑着竹筏。心里暗戳戳地骂了一句:无赖!

叶浓荫见谢泽不再搭理他,又看了看林致,这才发现林致在刚才的打斗中,衣服已经被宫人的刀剑划破,身上也有多处的刀伤剑痕,有少量的血迹渗出衣服,便问道:“林致,你身上伤得怎样?”

“不重,都只是些皮外伤,没有大碍!”林致回答。

叶浓荫见他动作也还灵活,精神也无太大变化,就放心了。

三人撑了大半天,才在江中见到一条大点的渔船,于是四人便搭上了渔船回到石城的江岸码头。但是在码头上就没有再见到那个留着花白胡须的老头和他的窄船。

回到石城,谢泽立马带着沈湫去了医馆取出暗器,敷药包扎,叶浓荫也顺势给林致的伤口敷了药粉,疼的林致额头直冒冷汗。

等到众人来到筵,才发现筵已经闭店,一个人也没有,看样子已经人去楼空多时了。

谢泽和叶浓荫互相对视了一下,心中都有深深的担忧,暗暗感觉不妙。等将林致与沈湫在客栈里安顿好,两人便连夜赶到了瞻音阁。

此时的瞻音阁灯火通明,正值人声鼎沸之时,檐角挂满了各式彩灯。阁内的丝竹声不绝于耳。

叶浓荫和谢泽直接大踏步地走了进去,负责接待的人一见到他们,就直接将人引入了二楼的空房间。

叶浓荫问:“你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那人答道:“不知道,但是老板吩咐,见到叶大侠,就把他引到这里来,他稍后就到。”说完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