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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妻缘(149)+番外

沈不覆抬眼,看着阿瑜母子许久,直到不弃等了好久等不到饭,伸着手去抓他,他才低下头,继续给他喂饭。

“还是我来吧。”肖折釉看了沈不覆一眼,她放下筷子,偏过身从沈不覆怀里抱不弃。

“吃你的。”沈不覆捏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肖折釉抬眼望着他,轻轻挑了下眉,已是抗议。

沈不覆望着肖折釉,却是问不弃:“要爹喂,还是要娘喂?”

“爹、爹、爹爹……”

肖折釉气急。沈不覆这是玩赖!

不弃目前只会喊爹,根本不会喊娘!肖折釉指责地瞪了不弃一眼,又一次埋怨他个小没良心的,至今不会喊娘。

不弃仰着头望着肖折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娘亲好像不高兴了。不弃觉得自己面前的两只虾是娘亲剥的,不能把娘亲给他的东西再送给娘亲,所以他想了想在肖折釉面前的那个碗里抓了一只粉嘟嘟的虾递到肖折釉嘴边。

他嘴里还哼唧哼唧地说话。只是可惜他说的话谁都听不懂。

看着眼前这只虾,肖折釉犹豫了一下,才张嘴将它吃了。

真难吃。

沈不覆剥虾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吃过午饭,几个丫鬟收拾碗筷。绛葡儿则像往常一样,拉着不弃的小胳膊,让他练习站立。不弃现在还不到一岁。勉强可以站起来,却站不久。

“小少爷,奴婢要松手了哟,这次可要站得久一点。”绛葡儿蹲在不弃面前,柔声说。

肖折釉看了一会儿,就慢慢合上了眼睛,让绿果儿给她捶肩。

阿瑜一个人待在那儿,她想了想,决定去后厨帮忙洗碗。她拉过宝儿,说:“你跟小弟弟玩一会儿,娘亲去后厨做点活,一会儿就回来,你要听话,不许乱跑。”

宝儿点点头。他走到不弃的身边,好奇地看着不弃,问:“小弟弟,你怎么不走呀?”

“唔唔……”不弃还不会说话,更不能解释。

“我们走吧。”宝儿去拉不弃。

不弃哪里会走路?宝儿这么一拉,不弃一下子就跌倒了。

“小少爷!”绛葡儿急忙把不弃扶起来。

闭目养神的肖折釉睁开眼睛,急忙小跑过去。

地面不太平,不弃摔倒的时候,额头摔到地上,磕破了。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弃自小就不爱哭,可是他一旦哭了,就惊天动地的。

“不弃,不疼了,不疼了,娘亲给你吹吹……”肖折釉心疼地把他抱起来。

在后厨帮忙的阿瑜匆匆赶过来,一边进来一边问:“这是怎么了?”

她看见自己的儿子小脸煞白站在那儿,而不弃的额头磕破了,她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急忙过去抱住宝儿,问:“宝儿,小弟弟怎么哭了?”

宝儿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委屈地说:“小弟弟不会走,我、我不知道,我拉小弟弟,小弟弟摔了……”

阿瑜心里一沉,急忙对肖折釉赔礼道歉:“夫人,真是对不起,我的宝儿不懂事。他不是故意的,您千万别计较……”

肖折釉没心情听阿瑜说这些,她抱着不弃轻轻地摇晃着哄他。

“发生什么事了?”沈不覆从外面走进来。

一眼,他就看见不弃额头上的伤。沈不覆皱了下眉,走到肖折釉身边,仔细去看不弃额头的伤。见他额头只是磕破了皮,没什么大碍,沈不覆才松了口气。

他松了口气,肖折釉反倒是恼了。

那一边阿瑜还在不停地道歉,替宝儿解释。

肖折釉越来越烦,她抬起头冷冷瞥了阿瑜一眼,说:“小孩子玩闹而已,我还不至于记恨个孩子。”

阿瑜刚放下心,可肖折釉紧接着的话,却让她变得无地自容起来。

“只是时辰不早了,你们母子也吃过了午饭,不送。”

肖折釉赶人赶得毫不客气。

阿瑜立在那儿,双手垂在身侧不知道往哪儿放。她刚刚在后厨帮忙的时候,无意间听后面的小丫鬟说肖折釉和沈不覆已经和离了,她心里又有了点企盼,可如今又一下子被肖折釉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阿瑜这下子彻底冷静了下来。

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啊……

“是……我这就带着宝儿走……”阿瑜牵着宝儿的手,垂着头往外走。

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嗑瓜子儿的漆漆“呵呵”笑了两声。

阿瑜头垂得更低,拉着宝儿脚步加快。宝儿年纪小,走不快。她就把宝儿抱起来,疾步往外走。

沈不覆看着阿瑜抱着宝儿仓皇的背影,慢慢皱起眉。他吩咐:“拿些干粮和银票送给他们母子。”

肖折釉抬头凉凉看了他一眼,她将仍旧哇哇大哭的不弃塞给沈不覆,转身往后厨走。

沈不覆看着肖折釉钻进后厨,他收回目光,在不弃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皱眉轻斥:“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哭什么哭。”

不弃睁大了眼睛望着沈不覆,他看见爹爹的脸色好难看,他吸了吸鼻子,生生把哭声憋回去。

沈不覆将不弃交给绛葡儿,走进后厨。

肖折釉正在淘米,准备晚上要熬的粥。

沈不覆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许久,才说:“阿瑜和她丈夫刚成亲不久,她丈夫应征入伍。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阿瑜有了身孕。后来,他死在了战场上,再也没回来。”

“关我什么……”肖折釉话说了一半生生顿住。

她反应过来了。

多熟悉的情节。前面的发展不就是前世她和霍玄吗?只是结局不同,阿瑜辛苦带着他们的孩子,而她的丈夫却没能活下来。

肖折釉的动作慢下来。

后厨一时之间变得安静了,灶台上有水,水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沈不覆垂目望着肖折釉很久很久,肖折釉和盛令澜有着极为相似的眼睛,她们两个的面孔在沈不覆眼前慢慢重叠。

沈不覆声音干涩地问:“你怀着女儿的那半年,我不在你身边,可有受过委屈?”

“当然没有啊,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一堆下人伺候着,怎么可能受委屈!”肖折釉听出自己声音里的哭腔,才惊觉自己哭了。她猛地转身背对着沈不覆,不让他看见她哭的样子。

第109章

怀着女儿的时候, 受委屈了吗?应该是没有吧。那时霍府已靠沈不覆, 上头还是个吃斋念佛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的婆婆,她又是公主的出身, 当真是没受什么委屈。

只是那个时候霍府里的三奶奶也怀了身孕。盛令澜偶尔见到霍销陪着她散步,未尝没有羡慕。三奶奶又惯是个会炫耀爱攀比的, 总是在盛令澜耳边说霍销对她多好,亲自给她熬安胎的汤药, 跑了半个明定城给她买甜点,陪她回娘家,她害喜的时候他有多心疼。

女人之间从来不缺乏各种各样的攀比。宫中时,盛令澜不肖于和别人攀比,因为她从来不会输。纵使她每次都能够三言两语让三奶奶灰头土脸的离开,可她其实还是输了。那段日子, 她夜里总是将手放在腹上,心里日夜盼着这个孩子快点出生, 等他出生了, 她就有了家人,再也不是一个人住在陌生的霍府。

沈不覆望着肖折釉的背影,知道她哭了。她离他那么近,好像只要他往前走一步, 就能靠近她。可是沈不覆立在那里,挪不开步子。他眉头紧锁,沉寂的黑眸中是难以抑制的痛楚、愧疚和自责。

肖折釉缓了缓,将眼底的泪憋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气, 说:“我出去看不弃了。”

她经过沈不覆的时候,沈不覆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拉,将她拉到怀里,双臂环在她的背上,将她整个身子塞进怀里。

肖折釉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

“听说你摔了一跤才知道怀了身孕,大夫说你动了胎气,你吓白了脸。”

“听说你怀着女儿四个月的时候特别想吃桑葚,可是那个时候过了季节,你没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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