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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妻缘(177)+番外

肖折釉慢慢翻了个身,面朝他,然后把他抱在怀里。她将不弃鬓角的一缕儿绒发理顺。

第二日一早,陆钟瑾突然过来了。肖折釉有些惊讶。当初陆钟瑾将他们这一行人接过来之后,就把他们安顿在偏院,锦衣玉食一概不缺,可他很少会来偏院,为数不多来的几次还是为了不弃。更别说,这么一大早就过来。

肖折釉急忙让绿果儿把人请进来,又亲自去迎。

陆钟瑾是来告知肖折釉他忽然有事要离开几日。至于是什么事情,他没有说,肖折釉也不方便询问。陆钟瑾交代肖折釉这几日不要离开陆府,若缺了什么和管家说便是。陆钟瑾不仅是来告知肖折釉自己要离开几日,也是拜托肖折釉在他不在府中的这几日替他照顾一下顾七歌。陆钟瑾又嘱咐了些别的事情,肖折釉都一一答应下来。

陆钟瑾进屋以后连坐都没坐,将话说完,匆匆离开。像是有很急的事情一样。

过了两三日,肖折釉还是从顾七歌口中得带陆钟瑾为何匆匆离开。

——原是去找陈姑娘了。

肖折釉不由有些诧异。别说沈不覆曾对她说过陆钟瑾的底细,就算沈不覆什么都没说过,这一年半的接触下来,肖折釉也明白陆钟瑾是个多深藏不露的人。他去找一个姑娘?还这般行色匆匆?那姑娘的行踪竟那么难以掌控?

顾七歌新奇地望着肖折釉的针线活儿,她说:“陈姐姐她是个贼……”

“啊?”肖折釉更惊讶了。

顾七歌扮了个鬼脸,无奈地说:“是的,是个行踪不定的女飞贼。我也不知道钟瑾哥哥为什么偏偏喜欢她……”

顾七歌站起来,小跑到肖折釉面前,说:“我觉得我比陈姐姐更好!”

肖折釉捏了捏她白净的小脸蛋,笑着说:“是,咱们的七歌最好了。”

“夫人!不好了!”绿果儿匆匆跑回来,“外面有好多官兵包围了陆府!”

肖折釉心里咯噔一声。

定王并没有亲自来,他也没有让师延煜来办这事,而是让他手下的一员副将,孙将军来抓肖折釉过去。

军队将整个陆府包围,却并没有私闯。

一个士兵跑到孙将军马下,说:“将军,这处府邸的主人身份非比寻常,不可擅闯啊!”

不用他说,孙将军也知道。其实之前定王和陆钟瑾打过交道,当初孙将军眼睁睁看着定王避让开,还曾说过不可得罪这人。此次孙将军领了定王的命令前来抓肖折釉,临行前,定王也曾吩咐过他只抓肖折釉,尽量不要招惹陆钟瑾。

最大限度的不招惹陆钟瑾。

孙将军眉头紧皱。

定王的这个命令简直就是强人所难,之前已经打听过了,肖折釉一大家子的人分明是被陆钟瑾护在陆府。这已经足以表明陆钟瑾的态度,如今从陆府中拿人,怎么可能不得罪陆钟瑾?

当然了,孙将军是个好属下,身为一员好属下就自然要最大程度满足自己的上司。所以他在附近潜伏了几日,将陆钟瑾的底细摸清,又恰好那个陈姑娘在临城出现,陆钟瑾离开了陆府。这难道不是最佳时机?

是以,今日他带领兵马包围了陆府。

陆钟瑾虽然不在府中,可是孙将军相信这个陆府也不是那么轻易好闯的。而且能不闯进去,就把肖折釉抓走自然是最好。

想了想,他让属下去府中送消息:

——定王邀肖折釉一聚,与其他人无关,若肖折釉不肯相见,那么就别怪兵马闯进陆府,老弱不留!

孙将军知道沈不覆的母亲、还有沈不覆与肖折釉的儿子都在府中,肖折釉总要保全他们吧?若她识事务自己出来最好,既能给陆钟瑾留下颜面,也能免去自己属下的伤亡。

孙将军眯着眼睛望着前方高高悬挂的“陆府”牌匾,等待着。当然了,若这个女人不肯出来,他只好率兵踏平眼前这华府。

第130章

肖折釉去了陆府后院假山上的凉亭, 站在那儿,她能看见外面黑压压的兵马。wWw.しωχS520.coM她紧皱的眉心更加无法舒展。

她已猜到这些人之所以还没有闯进来或许是因为顾虑陆钟瑾,可陆钟瑾并不在府中。定王所在之地距离这里并不近, 如今战事不止, 正是用兵之时。定王既然肯派这么多人过来,必定势在必得。

肖折釉的伤寒还没好,一阵冬日的凉风吹过来,她握着帕子掩唇轻咳了两声。

绿果儿急忙说:“夫人咱们先下去吧, 管家不是说了已经派人去找陆公子了?咱们再等等, 一定不会有事儿的。您可不能想不通自己出去了!”

如今整个陆府是被并对包围, 就算陆府的侍卫身手再好, 也不可能轻易逃出去。再者说,远水解不了近渴, 等陆钟瑾回来已不知是何时。更何况,肖折釉很怀疑就算陆钟瑾回来,他是否真的有能力保住他们, 毕竟陆钟瑾不是盛国人, 手中也没有兵。

肖折釉没有与绿果儿多说, 沉默地往下走。她回去以后, 远远看见不弃等在她门前。不弃单腿蹦蹦跳跳个不停, 可是一看见肖折釉回来,立刻就乖乖站好,等肖折釉走近了,才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娘”。

肖折釉牵了他的手, 领着他回屋。

不弃不安分地望了望肖折釉的脸色,又去看了看后面跟着的绿果儿的脸色。等进了屋,肖折釉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时,他站在肖折釉面前,仰着脸望她,问:“娘,外面那些人是抓谁的?大家怎么都不高兴?”

“没事,别担心。”肖折釉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脸,有点凉,便把他牵到围屏里侧,又让绿果儿重新添了炭火。

“娘,你今天不给爹做衣服了吗?”

“什么?”肖折釉回过神来。

不弃想了想,从鼓凳上跳下来,然后把鼓凳搬到肖折釉身边,爬上去站在鼓凳上,伸出一双小胳膊去抱肖折釉:“爹爹说了让我保护娘的!娘亲不怕!”

肖折釉眉眼间的郁色一下子散去,终于露了笑脸。她把不弃从鼓凳上抱到怀里,点了点他的鼻尖,宠溺地说:“不弃现在还小呢,等你长大了才能保护娘亲的。”

不弃想了想,很苦恼地说:“那怎么办呢?那现在怎么办呢?”

明知道他才三岁很多东西听不懂,肖折釉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现在现在娘亲可以保护好自己啊。”

“真的?”不弃歪着头,不太相信地望着肖折釉。

肖折釉郑重点头,说:“娘亲从来不会骗你。”

“是哦,娘亲不骗人的……”不弃刚说完,紧接着打了两个喷嚏。

肖折釉立刻皱着眉,佯装生气地问:“听说有人今天早上把汤药给倒了?”

不弃吐吐舌头,急忙双手抱拳做出哀求的样子来,可怜巴巴地说:“苦!太苦了!娘……”

“药是苦,娘陪着你一起喝。娘在这儿盯着你,看你还敢不敢再倒掉。”肖折釉吩咐绿果儿去熬药。

母子两个都病了,不过药量却是不同。过了一会儿,绿果儿端过来,一大一小两碗汤药,母子两个面对面一起硬着头皮喝了药。

这药容易让人犯困,肖折釉还好一些,不弃年纪小,喝了药没多久就眯起了眼睛。肖折釉把他抱到床上去,轻轻拍着他,直到把他哄得睡着了。

不仅是肖折釉的眉宇之间一直萦了一层郁色,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愁眉不展的。陶陶唉声叹气了一整日,等到傍晚的时候,终于熬不住了,他要去找肖折釉,问问肖折釉的打算。

陶陶穿过游手回廊的时候,忽然看见肖折釉青色匆匆往外走的背影。难道肖折釉要出去?陶陶心想这可不行!他急忙追上去。

“姐!你去哪儿?”他拉住肖折釉的袖子,却愣住了。

“二姐?怎么是你?你干嘛穿咱姐的衣服?还梳了夫人髻!”陶陶盯着漆漆的眉心,漆漆学着肖折釉挽起坠马髻,她平时厚厚的刘海也被掀了起来,眉心贴了芍药花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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