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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妻缘(75)+番外

景腾王皱眉思索许久也想不通,他转而问师延煜:“延煜,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舅,其实霍玄的存在太过危险。他日您真的登基为帝,他难保不会比现在手中权势更甚,成为站在后方的掌权者。”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除掉他?”

“不,”师延煜勾了一下嘴角,“让陛下对他生疑,再让他带兵谋反。然后舅再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可如何让陛下对他生疑?”

师延煜嘴角带着恭敬儒雅的笑,掩藏住心里对景腾王蠢笨的一抹嫌恶。他笑道:“从古至今功高盖主之臣,有几个帝王不防之?再言,霍玄本来就有了反意。如今我们需要做的不过是提醒一下陛下,再将霍玄的反意揭出罢了。”

“好!本王只好先下手为强!”

师延煜顿了一下,又说:“我这里得到消息当初霍玄剿匪三年,最后拿了那般功绩。而其实……袁金龙根本就没有死。那些乱臣贼子也已经被他收入麾下,成为他私人的兵马。”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一旁的盛少宁也是一脸震惊。

“没错,本来我也是不相信的。还是后来陪着夕月去南边的时候偶遇了霍玄,得知霍玄将袁金龙之女袁兰五悄悄送走,才顺藤摸瓜查到这些事情……”师延煜细细说来。

景腾王一拍桌子,心中有了决断:“很好!不用说别的,光是这一件事足够将霍玄拉下来!”

几个人声音渐低,开始筹划起来。

肖折釉回到房中,便斜躺在床上歇着。她的身上还有些疼。

“表姑娘,您睡了吗?”绛葡儿探头进来。

“进来。”

肖折釉当然没有睡,她在等避子汤。

绛葡儿这才走进来禀告:“刚刚归弦送来一碗药膳粥,说是将军交代的,说您昨夜淋了雨,怕您着凉,才送过来的。”

绛葡儿一边说着,一边将药膳粥放在床头的小几上,一碗药膳粥,几道简单小菜,还有一碗苦涩粘稠的汤药。

肖折釉端起那碗褐色的汤药一口气喝了。苦涩的汤药沿着舌尖蔓延开,使得她整个人都开始发苦。

“表姑娘,您怎么不先吃些东西再喝药?”绛葡儿拿起汤匙搅了搅了药膳粥,“不热了,现在吃了吧?”

“不了,拿下去吧。我有些困,多睡一会儿,午膳、晚膳的时候也不用进来喊我了。你们也不用进来伺候了。”

绛葡儿看了眼肖折釉的脸色,急忙将东西收拾了拿出去。

肖折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罩着的青色幔帐,浮现眼前的却是祠堂里女儿的牌位。这些年已经好多了,头几年的时候她总是做噩梦,一次次梦见自己难产死去,一次次梦见自己的女儿夭折。

就像是缠在她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轻轻地长叹了一声,沉沉睡去。

肖折釉交代了谁也不许进来吵她休息,绿果儿和绛葡儿自然不敢不听话,两个小丫鬟果真一直到晚上都没进屋。

漆漆临睡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还想着今天在祠堂里把肖折釉气哭了的事情。在她的印象里姐姐是很少哭很坚强的人。所以肖折釉这一哭,她直接懵了。当然了,漆漆并不知道肖折釉并不是被她气哭的。

漆漆一骨碌坐起来,穿上鞋子就跑进了肖折釉的房间。

“姐,你不生气了成不成?我今天已经被陈嬷嬷打了十个手板,手都打肿了!你看我都这么可怜了,就别不理我嘛!”漆漆站在肖折釉的床边大声说。

她说完了肖折釉也没有什么反应,漆漆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她都已经好声好气来道歉了……

“喂喂喂,你都睡一天了,起来啦……”漆漆不太高兴地推了推肖折釉。

漆漆的动作顿了一下。

“姐?”漆漆急忙抬手覆在肖折釉的额头,她被烫得匆忙收了手。

“来人!快去喊大夫!”

肖折釉哪里是睡了一天,分明是发了烧,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睡眠中昏过去了。

霍玄得到消息的时候刚从密室里走出来,他站在勿却居的庭院里,望着偏院的方向,问:“如何了?”

“云大夫已经赶了过去。肖姑娘发了高烧,烧到昏过去,也不知道昏了多久,现在也还没醒过来。”归弦看了一眼霍玄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将军要去看看吗?”

霍玄抬眼,看向天际的半月,沉声回自己的书房。

归弦低着头,不敢再多说。

霍玄回到书房,随意拿了本来看。一张纸忽然从书卷中掉下来。霍玄弯腰将纸张捡起来,他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

是肖折釉五年前抄的书。

那个时候他怀疑这个处处有着盛令澜影子的小姑娘的底细,便仔细调查过她。

霍玄翻开书卷,将这张纸和肖折釉的生辰八字仔细收好。

第59章

是夜又下了暴雨。这场暴雨来势汹汹, 雷电交加。

霍玄坐在长案前, 他侧首看向窗外,闪电的白光在窗户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痕迹, 伴着一声又一声的轰轰雷鸣。

零碎的记忆片段慢慢一丝一缕地。不受控制地挤进霍玄脑海中。

他想起那一场雷雨交加的夜晚中,在破庙里的时候, 肖折釉泪水肆意的眼,想起肖折釉低声求他的颤音, 想起肖折釉俯下身来吻他眼睛的动作。

肖折釉的脸逐渐和盛令澜的脸庞重叠,两张脸叠在一起望着他同时落泪。

一瞬间,霍玄又有些分不清这盛令澜和肖折釉了。

霍玄闭了一下眼,猛地将长案上的笔墨纸砚拂到地上。

“将军!”在偏屋候着的归弦急忙进来。她看了一眼满地狼藉,候在这里也不是,离开也不是。霍玄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如此发怒的样子着实罕见。

“她醒过来了吗?”霍玄沉声发问。

归弦已知晓霍玄与肖折釉之间的事情。她恭敬禀告:“她醒过来一会儿,喝了药又睡过去了, 还没有完全退烧。”

归弦又仔细看了眼霍玄的脸色, 问:“需要属下过去守着吗?”

霍玄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长案前灯架里闪烁的烛火上。许久之后,他对归弦摆了摆手,颓然道:“退下吧。”

“是。”归弦不敢再多言, 悄声退下。不过她也不敢放松警惕,一直在偏屋里候着,等着吩咐。

肖折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是沉沉的,她用手背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仍旧烧着。那些记忆又往她脑中飘,肖折釉摇摇头,将那些记忆全部赶走。

绿果儿刚巧推门进来,她看见肖折釉醒过来了,一脸喜色,高兴地说:“表姑娘您醒啦!”

她急忙疾步走到床边,伸出手摸了摸肖折釉的额头,说:“虽然还有点烧,但是比昨天好多了!昨儿烧得那么厉害,可把奴婢们几个吓坏啦!不过您福大,马上就会都好啦!”

肖折釉浅浅的笑着,听着绿果儿像百灵鸟一样的叽叽喳喳。

“姑娘,您一定饿了,奴婢去给您端早膳过来!”绿果儿说。

“慢着,”肖折釉嗓音沙哑,“你先去把漆漆喊来。”

绿果儿出门的时候跟绛葡儿交代了一声,才去找漆漆。不多时绛葡儿端着水进来,倒了满满一杯温水递给肖折釉,笑着说:“表姑娘,您先喝点温水润润喉。奴婢一会儿就去给您煮梨汁。”

绿果儿是个伶俐的,而绛葡儿却是个细心的。

肖折釉点点头,把水接过来。她喝了一口温水,温热的感觉从口中满满蔓延开,逐渐暖了她整个身子。从前天晚上淋雨开始,她的身子就一直是冷的,直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此时这种身子逐渐被温暖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是舒畅。

“姐!你醒了!”漆漆跑进来,她跨进门槛的时候额头上的刘海滑到一旁,露出额头上的疤痕,她匆匆抬手拢了拢额头上的刘海儿将疤痕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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