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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天子(帝王劫之一)(17)

作者: 可乐 阅读记录

“收起你的心机吧!皇奶奶那边已下旨要朕封你为妃,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朕希望你跟德妃能和睦相处,朕不会亏待你的。”

霁拓凌看着她沾上血污却不减娇美的苍白面容,更显得楚楚可怜,一再激起他对她的心怜。

后宫女人们各凭本事的心机斗争,也不过是为了争他的恩宠,身为帝王,他看过太多宫闱斗争,如果妃嫔间不是闹得太过分,他通常是睁只眼、闭只眼。

现下他对华初晴还很有兴致,对她依旧渴望,只要她乖乖服从于他,他可以不计前嫌,原谅她、怜惜她。

他对她的误解让华初晴大受打击,心里被他的话震得七荤八素。

她早可以预想他的反应,但是真正感受到他对德妃的情,她的心酸涩不已,他疼宠德妃是因为德妃是他的救命恩人。

若她当初不隐忍退让,把这份荣宠拱手让人,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呀!

现在她反倒成了污蔑良人、气度狭隘的女子了。

华初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呀!

她在心里痛骂着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她的退与善,被有心人利用成伤害霁拓凌和自己的最佳利器。

可惜再多的懊悔与无奈都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事,她低哑的涩涩开口,“奴婢可以不要皇上的恩宠和封号,也不管皇上相不相信奴婢的话,当务之急,只求皇上让奴婢为您诊脉断症……”

双目迸射出冷光,霁拓凌真的被她的不识抬举与胆大妄为惹怒了。

她非但执意要将这么大的罪扣在德妃头上,甚至在在言明她不屑当他的妃子?

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不希望得到他的垂爱?更何况是赐位号如此光彩体面的大事?

他既恼怒又寒心,不敢置信自己竟会对这样一个女子动情。

“朕对你太失望了!不要以为朕喜欢你,便可纵容你胡言乱语。”

华初晴听着他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指责,强迫自己把心封闭起来,不让他的言语刺伤她。

他只是被假象蒙蔽了,此时他对她的冷淡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他若知晓一切,一定不会如此待她!

她如此坚信着,执拗得放不开对他的关切,不死心的再开口,“皇上可以私下探查,查奴婢说的话是否属实。现下奴婢只求皇上让奴婢替皇上诊脉……”

因为她的行为质疑着他深爱的女子,霁拓凌根本没发现她的忧心忡忡与关切,脑中不断的将她说的话抹去。

他根本无法想像,德妃会做出勾结反贼谋害他的事!

出自内心完全的偏袒,他清明的神智被蒙蔽,眼眸变得凌厉,为心爱的女子做出反驳。

“你听不懂朕的话吗?朕不相信德妃会做出对朕不利的事,就算朕真的身体违和,也有宫中太医为朕治病,你毋需想借由为朕诊脉去证明什么!”

他严苛的话重重的剌进心头,让华初晴难过得说不出话,额头的伤更是让她晕颤,快要站不住。

此时,亭外传来小路子尖细的声嗓,“皇上,魏太医来了。”

“进来吧!”霁拓凌冷声应道。

“参见皇上。”魏太医感受到亭子内紧绷的气氛,战战兢兢的躬身行礼。

第十九章

“华姑娘撞伤了额头,你帮她看看。”霁拓凌嗓音冷冽,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他们,但背影散发出的凛然气势依旧令人望而生畏。

魏太医垂首应声,迅速帮华初晴包扎、诊脉。

“啊!这……”突然,他发出惊疑之声,迅速望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不敢直视她。

魏太医的反应太过奇怪,华初晴不解的望着他,正要开口询问,便看见他起身,躬立在霁拓凌身侧。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准。”

“微臣在华姑娘身上诊到喜脉。”魏太医小心翼翼的开口,就怕说出口的话会惹怒圣颜。

霁拓凌峻目微眯,转向魏太医,语气冷厉的开口,“再说一次!”

魏太医吓得跪在地上,“微臣在华姑娘身上诊到喜脉,华姑娘已怀有两个月身孕。”

两个月

那就是在赏夜月的那个夜怀上的,但他明明下旨要人送汤药去给她,难道她根本没有喝下汤药,想借由怀有龙种而一步登天?

“你退下。”他挥手,斥退魏太医。“是,微臣告退。”魏太医恭敬的躬身退下。

乍然听闻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华初晴脸色苍白的呆愣住,最近她被德妃打算毒杀霁拓凌一事扰得心思紊乱,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子的异样。

没想到孩子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来了……

霁拓凌伸出手,紧紧扣住她的下巴,语气狠厉无情,“好个华初晴,心机竟然重到如斯地步?你以为所有的人都会被你玩弄在股掌里吗?”

他的力道弄痛了她,但是怎样也比不上他言语上的凌迟……她的五脏六腑纠结,心痛如绞。

发现她的眼底氤氲一层泪雾,眼角闪着泪光,一副仿佛随时会哭出来的怜人模样,他脸色阴霾,心头大乱。

他向来不爱女人用眼泪企图平抚他的怒气,博取他的原谅,此时更不允许她以此扰乱他。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想要的,朕不会少给你。来人,送华初晴到钟粹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她离开钟粹宫一步!”

紧抿薄唇,霁拓凌深深的瞅着她,然后愤然拂袖离去。

华初晴怔怔立在亭中,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起亭中曾有的浓情蜜意,眼泪忽地涌出,两行清泪缓缓的顺着双颊滚落。

当热泪遇上冷凛空气时,形成沁心冰屑,贴在颊上,却如火烙刺痛她的心。

春雨霏霏,不疾不徐的雨丝有如牛毛,天地像是蒙了片白纱,迷濛了巍峨建筑。

华初晴倚在窗边,怔怔看着长明宫灯在雨幕中发出明黄晕光。

自从向霁拓凌坦承她所发现的事后,她惹恼了他,却没改变她被赐位号、封妃的事实。

她位号新妃,与师姊德妃享有相同的荣宠,她猜想,霁拓凌没有改变主意,只因为她怀有龙种;而可笑的是,她也成了第一个被赐了位号,却同时被皇帝冷落的妃子。

在入住钟粹宫后,她几番听到宫人奴才们的耳语,才知道钟粹宫为前朝皇后所居,听闻那可怜的皇后一生都未获皇帝宠爱,一直被冷落,在此寝宫里度过了孤寂岁月,最后郁郁而终,因而蒙上一层不祥的色彩。

她不以为意,因为明了自己不被皇帝看重、宠爱的原因,纵使如此,她心中挂念的依旧只有他一人。

被霁拓凌软禁在此,没有他的宣召,她根本靠近不了他,只能想尽办法,不断的收买他身边的人,偷偷的在德妃送上养生茶后,再多为皇上送上一颗能解百毒的药果。

除此以外,她在自己的寝宫中能做的事,就是读读药书,以及望着窗外出神发呆。

处在这偌大的华丽囚笼里,再加上忧心心爱男子的处境,让她愈发忧郁沉默,眉宇间的郁气浓重,想离开的念头愈来愈强烈。

自从太医诊断出她有喜脉后,她住进钟粹宫,饮食起居被照料得无微不至,养生补胎的珍贵药更是不曾少过,这能算是她母凭子贵得到的恩宠吗?

无奈的是,生活物质上的丰富还是抹不掉她对霁拓凌的期盼,她就要变得像宫里的女人一样了,日夜盼着帝王的垂爱。

想到自己身陷在如此可笑的状况当中,华初晴不禁微微苦笑。

当初她便不该把原本属于自己的爱让出去,现在才来追讨,不是已经太迟了吗?

而有了孩子这份牵挂,看来这辈子她休想离开皇宫了。

就在她的思绪幽幽转动之际,门外起了骚动,身旁的宫女匆匆到前殿探看,接着急忙传报。

“娘娘,德妃娘娘来探望你,想同你说说话。”

自从上回窥探到德妃与那反贼幽会之事,加上两人的寝宫有段距离,师姊妹成了陌路人,比各宫娘娘还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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