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奶又甜(2)
“昨天？昨天什么事？”程诺的思想有点卡壳。
季言安静了一会儿，才嘟嘟囔囔的开口“没事。”
全怪自己想多了，他抠了抠衣服。
这边接电话间，程诺也到了目的地。
她把车子停好，看了眼时间。见季言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什么，估计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就打算挂断电话“季言，我现在有点事，今天没法去组里，你好好拍戏，有什么事等明天见面再说。”
“好，那诺诺姐你先忙吧。”
电话被挂断，季言看着通话时长有些嫌弃自己。
不过，原来她没有生气啊。
下次千万不能这么敏感了，季言告诫自己。
理了理被自己抠皱的衣服后他回到棚里，那边的戏份估计还要拍一会儿。
算了算时间，于是就又坐回躺椅上拿起剧本细细研读。
程诺从车里拿出买好的水果和营养品，从医院大厅门诊楼穿过，走到后面的住院部，顺着电梯来到三楼，在靠墙边的306房间门口停下，打开房门。
病房的环境很好，家庭式套间，每天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打扫所以环境很好，该有的日常用品都是摆放在最方便拿的地方，她想让母亲即使在生病的时候都可以住在一个舒适的环境里，所以就连床头柜上的花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每天更换。
程诺走到里间的时候才发现方雪正在睡觉，请来照顾她的阿姨正在拿着抹布擦拭着桌子上的灰尘。
听见声音抬头，见进来的人是程诺，于是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冲她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走到外间，照例的汇报工作。
见没有什么其他事，于是送走阿姨后，程诺就将门关上，然后走回房间。
把带来的水果洗干净装进果盘，放到床头柜上。
站着盯着方雪看了一会儿，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漫不经心的拿出手机刷着微博。
第3章
两个月前，方雪确定了肺癌，发现时已经是中期。
程诺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长期大量吸烟的，也许是5年前也许是10年前，也或许是更久。
而这些她都没有注意过，因为她一直在忙。
她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原因是车祸，肇事人一直没有找到，同时她们家也欠下了一大笔债。
在她十八岁之前方雪一直在为了生计奔波劳累，在她十八岁那年在街上被当时还没那么出名的李石导演发现后，她进入了娱乐圈，也出演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主角，她和方雪就完全调了个个。
所以后来她两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是很少的。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刚开始确实是忙着工作，忙着赚钱，忙着生活。但是后来，有钱了，她也有时间了，却又忙着金钱给自己带来的一系列的享受，从而忽视了自己的母亲也忽视了亲情。
在得到确诊结果后，程诺的第一反应就是自责。
在母亲被安排住进医院的那天晚上，她想了很多。
有用的，没用的全都想了。
本来打算安安静静的陪她一起度过这次病魔的侵犯，可是李石的电话打过来了。
他高兴的告诉程诺，他回来后整整筹备了2年的电影打算开拍了，并且邀请程诺一定要出演他的女主角。
床上的人开始剧烈的咳嗽，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程诺飘远的思绪也被扯回，她急忙放下手机把方雪扶着坐起来拍她的后背，语气有些着急“怎么又开始咳了，医生不是说情况已经得到控制了吗？”
也不等方雪说话，她将枕头竖起靠在墙上，又从饮水机里接了半杯水递到她的嘴边。
方雪摇了摇头，看着不停忙前忙后的人，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她拉着程诺的手示意她坐下“我没事，倒是你瘦了不少，这脸上的肉都快没了。”
程诺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握住方雪的手“哪有，我胖了好几斤呢。”
方雪乐呵呵的笑着“我今天又想你爸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的好不好，谁知道这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诶，一睁眼啊，闺女就坐在旁边了。”
程诺也笑“是不是特别惊喜？”
“嗯。”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说着将视线撇到床头柜上的苹果，于是手从松开往果盘里伸。
挑了个看起来最好看的苹果拿到手里就要削皮。
“你别忙了，我这会儿什么都不想吃。”
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我是削给自己吃的。”
“你这丫头。”方雪笑着拍了她一下。
“最近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还行，不累。”
方雪上下打量了一圈，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一定要保证休息时间，多穿衣服，少吃泡面那些东西，千万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要不然等你老了以后，可有你受的了。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啊。。。”
眼看着又要开始那老一套的长篇大论，程诺连忙一脸苦笑的打断她“停停停，我知道，我知道，您小时候那点光辉历史，我可是从小听到大的，这要是再来一遍，我的耳朵可就废了。”
方雪详装生气的伸出手作势就要打她，程诺连忙讨饶。
两个人又笑闹了一会儿，程诺才开口“妈，今天给你赶巧了，正好我也有点想爸，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方雪眨眨眼睛，将要涌出的湿润逼回去“好啊，咱们一起去看看你爸，她一定特别高兴。”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程诺出神的望着方雪坐在墓碑前面不停地喃喃说些什么。
微风吹拂过脸颊，她动了动手指，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感动。
不记得是谁曾经笑着逗她“诺诺啊，你看你爸爸眼睛里只看见你妈妈，你妈妈眼睛里也只有你爸爸，他们都不陪你，要不你别和他们玩了，跟着阿姨回家吧？”
后来，葬礼开始的时候，方雪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切事情，丝毫看不出一丁点的脆弱，坚强的让人心疼。
直到晚上，客人都走光了，她偷偷摸摸的躲在门边，亲眼看见方雪坐在床上，手里捧着照片嚎啕大哭。
就算时光飞逝，那一刻也仍旧深深的印在程诺的脑海中。
越是长大，她越是羡慕着他们的爱情。
因为他们之间自始自终都深爱着彼此，即使死亡也没有让这份感情终止。
第4章
隔了许久，方雪慢慢站起身子。
程诺急忙整理好心情迎上去，扶住她的胳膊，挤眉弄眼:“怎么？专门把我赶走，结果就说了这么一会儿悄悄话？”
方雪一边瞪她一边伸出手指戳着程诺的脑袋“小丫头，还真是长大了，连你妈都敢调戏。”
程诺往旁边躲，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没个正行“你再戳我的话小心我现在就回头去爸那告你的状。”
就这样两人相互掺扶着往外面走着，还不时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
远远的，还能看见墓碑上的照片，男人的笑容平静而祥和。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
季言伸手将腰间的浴袍带子系好，目光从满是雾气的镜子上划过，最后落在洗手台上，那上面放着王杰今天早上送过来的面膜。
想起他早上告诉自己这些面膜的功效和用法时那仔细到不行的模样季言就有点嫌弃。
他这个经纪人，明明是个正儿八经的男子汉，结果却偏偏要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也不知道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事要操心。
季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目不斜视的抬脚。
可就在快要踏出房间门的那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迟疑的把已经快要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再次回到洗脸台前面。
皱了皱眉头，‘啧’了一声，伸出手。
按王杰说的，轻轻用手拍打着脸上的面膜促进皮肤营养的吸收。
黏糊糊的，好恶心。
这玩意儿应该对皮肤有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