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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晋升路(53)+番外

作者: 淮西 阅读记录

沈令菡注意观察这十几个人,看模样皆不像恶人,在她看来也并无什么异常,好似都没有问题。

当然干坏事的不一定在他们之中,如果那日不是时时有人盯着,钻空子的机会那就太多了,再者若当真是四夫人,她有的是法子把人掉开。

谈让琢磨了一下,问道:“之前这里的花园子可有专人负责?”

“有的,府上每一处花园子都有专人负责。”

“那这里平掉之后,之前在此劳作的人都分去哪里了?”

那侍女想了想,回说:“据我所知,除了总管事分派到了大花园处,其余的好似都离府了。”

花园子里除了扫洒管事,还要请一些专门的花匠,尤其要请一些当地的,相对了解本地气候以及花性,故而算不得府上长工,如果家里没有那么多花木养护的时候,通常会辞掉一些。

照谈二所言,走廊上的那些花枝子都是以前院子里种的,也就说明早在砍掉的时候,这些花枝就被人有意保存了起来,或者是丢弃后无人问津,再被谁捡了去,存心留在成亲的时候使绊子。

而不论是花匠还是府上家下人,对谈让的恨意皆不会到这种地步,所以这个背后主使就是四夫人无疑,但给她当帮手的那人却不大好找。

四夫人之所以有恃无恐,大概是断定了找不出那人,只要找不出来,便没有证据指明是她所为,或者就算找出来,那人也不会咬她。

只能证明一点,帮手肯定是她心腹。

这可就不好办了啊,沈令菡摸着下巴思度,阿让这么问,肯定是疑心之前在花园子里做事的,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依据,但如果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几位小姐姐小兄弟,你们以前都分别在哪做事的?”

站成两排的人一一回道:“我是府上干杂物的。”“我原来在采买处。”“我原来是负责库房的。”

除了这位年纪稍长的侍女以前在主院里做过事,其余的皆没有在哪个院子伺候的经历,照理说跟几个主子不会太熟。

“那家里看护平均多长时间巡查一次?”

“白日大约两三刻钟就会巡查一次,夜里半个时辰左右。”

要半个时辰啊,“那如果有人从后院翻墙进来,岂非很容易?”

这问题一出口,众人皆疑惑的看她,仿佛这是个天方夜谭一样的问题。

谈让动了动眉头,心说小麻雀倒是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大家族的院墙都很高,很少有人会想是不是哪个小贼会翻墙进来,反正不知道是他们格外心怀善念,还是当真没有过,谁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固然看护的职责就是防止贼人从哪里偷溜进来,但因为很少发生,所以他们更多要防的是自家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三少夫人问这种话,很能说明她是个有经验的。

“凡事都没有绝对啊。”她强行对自己的疑问进行辩解,“我们小地方不比洛阳城,街上的武侯有时候很水的(这是拜何都尉所赐),小贼人也多,我倒是觉得不像家里人做的,万一就是府外人干的呢?”

听她说完,谈让不自觉流露笑意。

沈令菡这叫故意使诈,这样说无疑会放松坏人警惕心,如果是在场的某一位,说不定立刻就能露出端倪。

但这一句却引发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那便是家里人的恐慌。

洛阳城里一片太平,大家顺畅日子过久了,不太能适应小地方的破烂民风,听闻寻街小吏不负责,贼人还多,顿觉置身土匪窝,日子都过不安生了。

且恐慌被无理由放大,传到夸张处,那些小贼摇身变成了土匪,然后夜夜翻墙抢劫杀人。

小四郎都被吓哭了好几回,他抱着谈政的大腿,两股战战,“父亲我们离开这里吧,呜呜,夜里要是有人吃我咋办,三郎媳妇说这里贼人多,还会翻高墙,太吓人了,我院子里的侍女都给吓哭了!”

谈政的胡子立刻就翘起来,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把家里弄的人心惶惶的,她是何居心!

杨氏心疼的看着四郎:“可怜见的,好歹没吓掉魂,也不知道三郎媳妇是要做甚,昨日为着那事审讯了好些个下人,说真的,咱们家里的人个个都心存善念,平日里相处的也融洽,从来没有生过这样的事,可叫人怎么说呢?”

这状可谓告到了谈政的痛脚,家里一片和乐,从来不曾有龌龊,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和睦生活,多少年来都维持的很好,可老三媳妇才进来没两天,家里就成了这模样,怎能不让他上火。

更有那日他二人独自开火一事,两厢一发作,他当即怒火朝天的把那俩混账叫到了主院。

沈令菡拉着谈让过来的时候,谈家人照例齐聚一堂,这仿佛是家训似的,干什么都得一家人齐上阵。

“父亲,母亲,几位夫人好。”

沈令菡代表两人一道问好,谈小让这家伙,自从成亲那日开口叫了声父亲母亲,往后再也没叫过。

因着谈老爷的火气,谈夫人没像往常一样客气的接两句,其他人都不言语,只在旁看着听着。

谈政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转而看着谈让,“那事你查的如何了,可有结果了?”

“不曾。”

“无能!”谈政拍桌子,“都像你这样查事情,府衙里得堆积多少案子!”

沈令菡道:“父亲您先别动怒嘛,听我给您慢慢说……”

“你不用替他,让他自己说!”

谈政一声呵斥把沈令菡堵了回去,没好气的盯着谈让,等他开金口。

正文 045论奇葩

“我没查到什么头绪。”

谈让说话四平八稳,不带任何情绪,在不了解他的人听来,好似理直气壮。

“呵!”谈政哼笑了一声,“家里让你闹的鸡飞狗跳的,你这里还什么没查到,以后如何能出门做事!”

谈让没吱声。

谈樾说道:“父亲,三郎还小,又是头一回接触这样的事,难免摸不着头绪,以后我会慢慢教他的,再或者,当真不是府上人做的呢,查不着也是好事。”

不是府上人干的,那也跟谈家人有牵连,不然谁这样闲着没事干跑院子里使绊子。其实谈让今日便是查到了,也不见得落好,谈老爷大半辈子都活在家和平顺的心态中,猛地弄出个“罪魁祸首”来,肯定要把锅扣在谈让脑袋上。

说来说去,人家还是冲他去的。

且这种事不疼不痒的,除了侮辱一下人,毫无恶性,往日侮辱三郎的破事还少吗,谈老爷身为一家之主,再自欺欺人的活着也该知道那么一两回,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他不待见三郎,如何都不待见,不差这点事。

故而就算查到四夫人头上,以她笼络谈老爷的手段,认个错撒个娇也就没事了,她还会想尽办法把恶劣影响扩大,最后不落好的还是谈让。

说没查到,倒有些息事宁人的意思,横竖三郎这个熊样,谈政也不会再让他试什么手,再有谈樾说和两句,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令菡每回听谈樾说话,都会生出一种,他就是活佛在世的感觉,那略带笑意的语调,温和地表情,还有温善地面相,再剃了头往金座上一坐,基本就是佛祖本人了。

神奇的是,谈内史每回还都听他的,他一开口,谈老爷脸色就缓和了不少。

但很明显,帐还没算完。

“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往后谁也不准再提,机会已经给你了,抓不住是你自己的事。”谈政冷冷道,“我听闻你在院子里烧火做饭,可有此事?”

“是。”

“怎么,嫌家里吃食不入口啊?大家都能吃得下去,为甚独你吃不下去?”

谈老爷的心理委实奇怪,以前十几年没管人家吃喝,他不觉得是个问题,现在谈让跟以前一样自己做饭,他倒觉得是个事了。

“没有吃不下去呀,是我好奇阿让的厨艺嘛。”沈令菡没皮没脸的插嘴,“他说自己会做饭,我总是不信的,就让他做回我尝尝,厨房里的饭我都吃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