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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晋升路(67)+番外

作者: 淮西 阅读记录

“没准儿沈先生就是去游历,哪方也不掺合呢,毕竟他都隐居这么多年,要换成我,肯定哪清闲哪待着,淌混水可不落好。”

“要么说你就只能敬仰沈先生呢。”谈让笑说,“不过也不是没可能吧,沈先生那样的大才,辅佐这几位有点可惜。”

周璞更看不透了。

方才因为谈让而起来的雄心,顿时又要往回缩,毕竟面对这样的角逐,可不像一个周览那样轻省。

人只要开始争了,就没有尽头,大哥二哥三哥,后面还有皇伯皇叔,除非他能站在最高处,方能止息。

他能吗,不知道。

一夜无眠,沈令菡起来的时候,彻夜饮酒的两人才刚合眼,然后又不得不起来上职。

沈先生的酒后劲大,这会儿断胳膊俩兄弟无比后悔,顶着一身酒气去上职,关键还头疼。

沈令菡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给他二人洗脸,“阿让,晚上要回府吗?”

“要回,你得把谈二叫起来,必须赶紧回去。”谈让用透凉的井水扑脸,脑子瞬间清醒。

“我来了我来了!”谈二用了毕生的毅力强行起床,“我还得回去收网那。”

“就你那脑子,还会撒网呢?”周四一脸嫌弃的瞅她,从昨天开始,他就把这个蠢物划归为一辈子绕道走,见面必要损一把的行列。

“哼,你懂屁,我不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谈二转而跟其他两人说,“三哥,你把锁拿走是为甚呢,不过不要紧,正好让那贼人放松警惕,我在地上撒了香粉,只要他来,保证暴露踪迹,我是不是很聪明!”

众人:“……”

周璞很不厚道的嘲笑出声,“你这脑子,长了都占地方,你当人家都是你呢,还暴露踪迹,笑死人了啊哈哈……”

谈二从水桶里舀了一瓢凉井水,兜头浇在周四公子的猪脸上,“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周璞:“……”

这一瓢下去,周四彻底清醒了,可是形象也彻底没了,他现在的模样,如同叫人在地上踩了百八十脚的破麻袋,要多烂有多烂,再次重新刷新了他的承受底线。

“谈二傻子,我跟你不共戴天!”

当周四公子顶着一张麻袋脸去上职当小跟班的时候,沈令菡跟谈二回了府。

此时天亮没多久,夜禁刚除,沈令菡依旧翻墙进,谈二还是走后门。

幸亏两边都偏,居然也没叫人发现,谈二躲到她三哥的小院里,装作昨晚是在这里睡的。

“哎,果然没用啊,香粉还好好地,贼人昨晚上是不是没来啊?”

“有可能啊,当贼的总不可能天天来。”

而且这个贼有没有并不确定,沈令菡没来得及问谈让门锁的事,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

谈二因为撒网没收获,装了一肚子不甘心去上课,沈令菡今日没饭吃,琢磨着要出去吃,顺便看看谈小让。

然而还不到午时,就有侍女过来请她,说要去大房用饭。

今日是谈家一桌吃饭的日子,没想到还会叫上她,不吃白不吃,她决定在家吃过饭再去看谈小让。

到了午食时间,沈令菡准时去到大房,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场面相当庞大。

“哎?怎么不见四夫人?”谈夫人问了一句。

可不是,一大家子人,数数人头,唯独少了四夫人。

“我娘她身子不舒服,说不来了。”小四郎道。

秦氏说,“我倒忘了说,方才她叫人去厨房知会过了,说不留她的饭。”

谈夫人点点头,看眼谈政,“既然不舒服,就让她好生歇着,过午请个郎中给她瞧瞧。”

“早就说要请,是四妹自己说没事,我看不能听她的,吃过饭我就叫人去。”秦氏道。

“可不是,我一早就说不宜动土,她也不听我劝。”孟氏也插了一句嘴。

一家人吃饭这么重要的事,四夫人居然舍得不来,沈令菡想起四房近日总是关着的门,直觉她不是病了这么简单。

正文 057大深坑

沈令菡拎了一锅温热的鸡汤粥去寺院,慰问三位宿醉的家伙。

午食刚过,劳作的工匠们个个无精打采,有几位甚至把脑袋支在锄头上,站着打瞌睡,这种冒着脸着地的危险也要偷一觉的行为,实在叫人敬佩。

她皱皱眉,问过了看管小吏,往谈让所在的公廨而去。

屋里铺席上,周璞正补觉,一方早就捂热了的帕子盖在鼻青脸肿的脸上,状如仵作间里的停尸。

而谈大人坐在案前,纤细的手腕支着一张俊脸,眯着的眼在她进来后立刻张开,“小麻雀你怎么来了?”

“我又没出声,你怎知道是我啊?”她把食盒往矮几上一堆,“我来给几位大人送温暖啊。”

谈让笑,“你的脚步声我认得,一听就知道。”

“这么神奇,我怎么听不出来?”

“我怎么闻见鸡汤味了啊!”挺尸的某人蹭一下坐起来,掉下来的“裹尸布”像是刚刚退下的皮,露出的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这不是弟妹吗,啧啧,你们小两口这黏糊劲,实在叫人咬牙切齿啊。”

“小麻雀,鸡汤不给他喝,就让他咬牙解馋。”

沈令菡果真把食盒拎走了。

周璞:“……”

还整个妇唱夫随的。

沈令菡把食盒打开,浓浓地汤味立刻攻占了冷清的小公房,她问:“你们是不是没吃午饭啊,外面的工匠们也没吃吧,我怎么瞧着都无精打采的,这么着干活,得干到那一年啊?”

“屁,我们是吃不饱,外头的人是吃撑了。”周璞一肚子牢骚,“一上午吃两顿了,能不困吗,养猪都没有这么养的。”

“吃两顿?光吃不干,这么好的营生,早知道我也来。”沈令菡装了一碗粥放到谈让面前,“快趁热吃了,就知道你们喝过酒没胃口,特意带来的,如果吃不惯这里的饭食,我每天给你们送。”

谈让拿勺舀了一口喝下,胃里升起温热,“不必这么麻烦,这里的饭挺好的,刚才是为了睡一会,所以没怎么吃。”

她装了一碗给周四端去,“四公子,你在这里坐镇都不好使吗,这些工匠是不是欺负你们脸嫩啊?”

周璞瞥了眼谈让,“问你家小夫君去,还有粥吗,我去给陆兄送一碗。”

周四公子很有眼色的给小夫妻腾出独立空间,到隔壁找陆行。

沈令菡尴尬的抓抓脸,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旁人眼里,她跟谈小让就是夫妻,平常不觉得,一旦这么硬生生摆放在一起,就很别扭,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谈让倒是毫无异色,一边喝粥一边问她,“家里没难为你吧?”

“啊?没有没有。”沈令菡从尴尬里解脱出来,想起来要问他门锁的事,“晚上要一起用饭,可能会问你门锁的事,你,你要不想去,我帮你去说。”

“不用,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门锁被人撬坏了,我拿去修了。”

撬坏了?那就是真有贼啊!

沈令菡有点闹不明白了,之前以为是四夫人冤枉阿让,其实家里根本没有丢东西,可要真有贼进来了,难不成就为了偷四夫人的簪子?

不对不对,沈令菡想起四夫人那个急于想要栽赃嫁祸的样子,分明是此地无银,说不定是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过来污蔑阿让。

“阿让,你吃过了就眯一会儿,我到外面转转。”

谈让点头,“你去吧,不过不需要过问工匠的事,我自有分寸。”

“放心吧,我不会干扰谈大人公务的。”

谈让会心一笑。

不用问也知道,工匠们在刁难新上任的谈大人,沈令菡对这些欺负人的把戏门儿清,她就见不得老实人受欺负。

家里人处处刁难他,外头人也不把他当根葱,都以为谈小让是颗软柿子,谁都想来捏一把,简直把她沈令菡当不存在。

寺庙后面的小山坡子上,偶尔也会有几只野兔子蹦跶,沈令菡先过去转了一圈,发现了一只,然后追着它往寺院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