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斋藤一是如何成为土方迷弟的(4)
两人正说着，障子被土方岁三拉开了，身后跟着的是斋藤一。
昨夜斋藤一猝不及防的拔刀，土方岁三虽然闪避及时，却依然轻微地扭伤了腰部，跪坐在桌前的时候露出了些许不适，这一幕被冲田总司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土方岁三和斋藤一二人，思忖了一会儿，玩笑般地说道，“呀咧？土方君这是怎么了？我还以为腰疼的会是斋藤君呢！”
土方岁三和斋藤一都一愣，没反应过来冲田总司的意思，土方岁三对冲田总司更了解一些，看着总司那副不正经的表情，他忽然想起昨天临别前总司说的那句“□□”，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土方岁三竟开始觉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正要出言训斥冲田总司，却又被打断了。
“噢！我想起来了！”近藤勇忽然猛一拍桌子，享受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道，“原来是试卫馆的时候比武那个少年！”
“……”
“……”
“……”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最后冲田总司强笑着说道，“近藤君，还是这么后知后觉啊。”
“是吗？抱歉！”近藤勇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憨笑着对斋藤一说道，“斋藤君，介绍一下，我是局长近藤勇，这位是副长土方岁三，这位……”
“喂，近藤先生，”土方岁三以眼神制止近藤勇，“没必要突然介绍这么多。”
“噢，是…是吗？”近藤勇又尴尬地哈哈大笑起来。
斋藤一跪坐在餐桌前，不动声色地看着满屋子其乐融融的景象，他们真的是被称作“壬生狼”的组织的核心人物吗？
难以置信！
“斋藤君，请勿见怪，”土方岁三向斋藤一解释道，“我们一向如此。”
斋藤一微微颔首。
“哈？我们什么时候来了新成员？连我这个局长也不知道。”
障子再次被拉开，随着灌入屋内的冷气一起的，还有男人粗犷的声音。斋藤一敏感地发现屋内几人的神色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芹泽先生，算不上新成员，”土方岁三手上动作并未停下，却进入了戒备状态，“只是我的一个友人。”
“噢？真是难得，魔鬼副长也有友人？”芹泽鸭充满怀疑地打量着斋藤一，这个少年只是安静地坐在桌前进食，明明气质内敛却又暗藏锋芒，看来并不像是友人这么简单。
“才不是友人。”冲田总司侧过头看向芹泽鸭，暧昧不明地笑道，“土方君对一君可是执着的很呢，昨晚还……”
“总司！”土方岁三打断了总司的话，又转向芹泽鸭，语气强硬地问道，“芹泽君到底想说什么？”
芹泽鸭眯起眼看着屋内坐着的几人，虽说他们目前同属壬生浪士组，都为德川将军效力，但近藤勇率领的试卫馆派和他率领的水户天狗派分属两个派系，明争暗斗从未断过。虽然冲田总司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明，但是他还不至于笨蛋到相信土方岁三对这个少年只是单纯地某种情愫而已。
他们试卫馆派这半年来一直不停拉拢浪士，似乎在蠢蠢欲动。
“哈哈，芹泽先生，我来介绍一下，”即使近藤勇憨厚耿直，也感受到了两方的□□味，但如今还不是和水户闹翻的时候，他连忙站起来打圆场，“这是岁的友人，叫斋藤一，斋藤君，这位芹泽先生与我一样，任局长的职位。”
斋藤一向来性格冷淡，于他而言，职位高低与是否值得他尊敬并无关系，于是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土方君的友人，那也是我们的宾客，欢迎之至。”芹泽鸭和近藤勇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表情却是依旧没有温度。
“我去巡查了，”冲田总司不习惯这种虚伪的场合，率先站起来，又转向斋藤一问道，“一君，要不要一起去？”
斋藤一朝土方岁三的方向看了过去，似乎是在征求意见，土方岁三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又给冲田总司递了个眼神。
第8章 冬日之火
“壬生狼又出来了。”
“这些人到底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
斋藤一跟着冲田总司在街道上巡查，路边的窃窃私语尽数传入他的耳中，他皱起了眉头，却瞥见冲田总司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冲田君？”
“一君，叫我总司就可以了哟。”冲田总司笑着，看起来像是个天真浪漫的少年，而这个少年已经是壬生浪士组的核心成员了。
“每天都这样吗？”
冲田总司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挥挥手道，“都习惯了啊，被民众唾弃着，也不受到松平先生的重视。”
“冲田君……”斋藤一顿了一下，改了称呼，“总司和我一样是个武士，看起来并不像是会为了这些虚名而拼命的人，为什么……”
“虚名……吗？”冲田总司笑了，风簌簌吹过，他伸出手接住了树上飘落的樱花瓣，“与我而言，名与利算的了什么，只是想要完成那个人的心愿而已。我也好，土方君也好，我们都在努力地辅那个人，把阴暗挡在他的身后，让他永远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里。”
“我也想像近藤君一样，为了坚定信念而拼搏，帮助近藤君达成心愿的这个心愿，也就是我的心愿了。”
斋藤一看着冲田总司，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回想起近藤勇略显憨厚的笑容，初见近藤勇的时候连他都有些好奇呢，以严苛出名的壬生浪士组的领袖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耿直宽厚的人，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土方君和冲田君的忠诚吧。
“喂，快点把钱拿出来！”
对面的集市传来了喧闹的吼叫。
“嘁，又是那些人！”冲田总司皱起了眉头，快步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斋藤一紧随其后，想要一探究竟。
两人一起穿过集市，看见两名穿着和他们同样队服的浪士站在小摊前指手画脚地比划着，嘴里不停催促着小摊主人拿出钱来，碰到不听从的便拔刀相向。
“这两人……？”斋藤一疑惑地看着冲田总司，果然是壬生浪士组，和传言中的一模一样。
“是芹泽君的人，”冲田总司厉色道，“土方君治队严谨，从不允许发生这种欺压民众的情况，芹泽君却处处纵容，壬生浪士组的名声就是被这些人败坏的。”
在两人谈话间，两名浪人的刀锋已经指向了战战栗栗的小摊主人。
斋藤一眼中闪过寒光，刚想要行动，却发现身边的人比他更快，已经冲到了那两名闹事的浪人跟前。
“喂，你们在干什么？”冲田总司脸上的笑意敛去了，剩下冰冷的怒容。
“他们可是尊攘派，我们奉将军之命，清除异党。”
“不……不是，大人，请您饶了我们吧！”小摊主人跌坐在地上，向三人求饶。
“他说他不是！”冲田总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与平时慵懒的少年判若两人。
这两名浪人都是芹泽鸭的亲信，虽然水户和试卫馆两派如今同属松平容保先生管辖，但他们两派却一直互相不服气，明争暗斗缕缕不绝。
其中一名浪人不耐烦地朝冲田总司吼道：“喂，病秧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屯所的时候，冲田总司因为身体原因，平时鲜少用刀，两名浪人只道冲田总司是个依靠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的废物，对他也并不十分畏惧。
“被小瞧了呢，”冲田总司嗤地笑出声来，“都怪近藤君和土方君啊，老是把我当成病秧子看待。”
“喂，你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被土方君知道了，一定也会严惩，那就让我代他……”冲田总司眼中闪着冷冽的光，“杀死你们好了。”
两名浪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上的是多么恐怖的人，上一刻还在嘲讽讥笑的二人下一秒已经被长刀刺入胸膛，腥甜的血液飞溅在冲田总司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