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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个蛇精病[快穿](132)

作者: 孟极寒生 阅读记录

晁元辰对手里塞进来的东西本能的有些羞耻又无措,却强撑着撇开头,想要无视,却发现没了视觉也阻碍不了手心那突突跳动着的微妙感,涨红了脸骂道:“哪里象了!好不要脸!”

心里面也是好气,这人又仗着自己多活了几年欺负他!

等我长大了,还不知道谁是象呢!

晁元辰一直考虑过自己和这位傅先生现在算是个什么事儿。

在他目前的小脑瓜里很多事情都已经被教导得理通了。比如当初那句“当肉糜之”,他后来被教着知道了原来宫外的人吃不起肉,而宫内因为主子们天天琢磨着吃些反季节蔬菜水果的不好伺候,反而反过来,整日呈上些大鱼大肉的东西,所以灾民饭吃不起了,肉就更吃不起了。

就算这事也是他的傅先生教他的。

但傅先生对他而言是什么呢?傅丹青这三个字是什么呢?

这事儿傅丹青不会告诉他,他连问也不会去问出口,用膝盖想都能猜到问出口了傅丹青也是一大堆歪门邪道的诡辩把自己绕晕了,再稀里糊涂地说一些自己怎么想都想不通的东西,鬼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可能鬼也不知道。

而且这事儿是他自己的问题,问别人算是什么事?就像傅丹青说的,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都是你自己。

晁元辰觉得这话没错,所以琢磨了起来。傅丹青,这个人对自己而言肯定是不一样的。就像他不会和别人这么亲近,不会允许别人对着自己又是亲又是咬动不动就抱来抱去,整天满嘴都是些教人听了不住往心里塞糖的话。

嗯,不一样。

至于这个不一样到底怎么不一样,这就突破了晁元辰的小脑瓜了,他暂时,或者说他的生命力,还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词能够形容傅丹青带给他的感觉。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不一样又有什么打紧,他喜欢这种不一样。

但是他对傅丹青来说,又是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窜过这个问题的时候,晁元辰忽然想到了一个名字。

杨雪絮。

晁元辰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就跟他同样不明白为什么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会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一样。大概是因为杨家人很不讨喜,他想。

摁,一定是因为这样。

那天两个人玩的累了,傅丹青就趴在他身上低低的喘着气,别问他他们两个是怎么从榻上滚到地上,又是怎么从傅丹青在下变成了他在下的,他当时要是脑子还能清楚地分辨出这个,还哪里会允许傅丹青这么“欺君犯上”!

可是他一来脑子当时正一片浆糊地不清楚,二来又气喘吁吁地没力气,三来……三来他一不小心,就听着耳边傅丹青那沙哑的喘息恍了神。

就没能反抗成功,只能暂时容忍这等刁民欺君犯上了。

晁元辰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着,眼神一瞥,随手翻开本书就打算看起来,却不想连带着从那本书底下抽出一本绢帛的小册子。

《天地合》?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翻了翻里面都是些画册,只是这工笔也太过粗糙,怎么会跑进宫里来?要不然怎么说好奇心要不得呢,正好晁元辰也暂时没心情去看些正儿八经的东西,这小六子千方百计没暗示成功的事情,就这么好巧不巧地被晁元辰给意外看了下去。

意沧浪还不知道远在宫中的小阿卷无知无觉地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当初晁元辰发病的事情差点把他也吓到,后来知道自己还差点害得晁元辰二次诱因发作的时候,更是冷汗都出来了。虽然他在引导的刻意想要从根源上把很可能是未来的一国之君的晁元辰往没那么邪的路上引,因而领着他更多往自己身上找问题,可并不代表,意沧浪就会无视掉那些外因。他多能记仇的人,现在权衡利弊姑且将事情按捺下去,但就这么算数?这怎么可能!

老皇帝为老不尊是一方面,意沧浪等这件事过了两天,转头就献上了另外一份“刚找到的”、“药效与如意丹相辅相成”的奇物进献给老皇帝!但除此之外呢?

比如,突然安排下来的龙涎香和婢女,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老皇帝早不安排晚不安排,偏偏在晁原恭觐见之后出了这档子事,是不是太巧了?

意沧浪正在琢磨着呢,忽然就接到了消息,傅丹青这具身体的养父杨家请他前去做客,理由是他算是的杨雪絮在京城中关系最亲近的兄弟了,待杨雪絮出嫁,送她出门的兄弟便是他傅丹青。

多新鲜啊!傅丹青当了探花郎的时候杨家都爱理不理的,往后更是不耻他以色侍君云云,就差直接撕破脸皮断绝来往了。杨雪絮虽然是杨父独女,却不是杨家现存老太爷嫡支的独女,偌大一个杨家也不是在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一趟京城要一年半载,怎么偏偏让他这个当养子的去送出门?

意沧浪看着手上的烫金请帖冷笑一声,翻手将帖子藏进袖中,抬头看了眼杨父宴请他的这间酒楼走进去。时间不早不晚,刚好在踏入的时候到了点。他眼风一扫,并不意外地发现杨父身边还坐着一人,器宇轩昂,气势不凡。

意沧浪一拱手:“想不到仅能在此处见到大皇子殿下,傅某真是三生有幸。”

不错,杨父旁边正端正坐着晁原恭。

晁原恭打量了一番意沧浪,道:“几日不见傅卿似乎清减不少,看来教导太子殿下之事还是任重而道远啊。”他这个当哥哥的自认了解弟弟,晁元辰那种性格,他难道还能不知道吗?谁当老师都头疼。傅丹青尽管掩藏得再好,却也还是被他捕捉到了眼底的一丝疲惫。

“多谢殿下关心,微臣一切都好,太子天资聪颖,稍加引导便能举一反三,若说微臣的困难,不知道往后该教给太子些什么怕才是最困难的。”

意沧浪只是不紧不慢地淡淡一笑,这样的作态看到晁原恭眼中,分明是强作嘴硬。

是以晁原恭道:“傅卿也不必遮遮掩掩,太子的性格我最是清楚不过,哎,也是从小被宠坏了,才养的他这般无法无天的性格。依我看,以傅卿的才干,当一个太子少傅也是太过屈才了。”

又是打抱不平,又是暗示许诺,见傅丹青沉默不语,晁原恭心中一喜,知道此事有门,张嘴又道:“傅卿如今已是太子少傅,这太子的做法,落到有心人眼中便成了你的教导,听闻日前太子这边险些弄出人命,这种事情多几场,对先生而言怕也会受到影响吧。先生怎么说也是雪絮的义兄,咱们勉强算起来,也是颇为有缘,本殿这私心里,实是不忍啊。”

第100章 朝争之暴君身后的男人(11)

“咳咳咳……”略显得昏暗的宫殿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沙哑的声音沉沉响起, “老大是这么跟你说的?”

前几天正好赶上春夏之交,连着下了几场雨,天也是时干时闷, 隔一会儿又噼里啪啦落起豆大的雨点。

原本老皇帝身子骨看着颇为健壮, 虽然年纪大了却精神矍铄, 不知怎么的起了性子带着几个娇花似鲜嫩的新宠跑去踏青郊游,却偏偏赶上了一场暴雨。一热一冷, 老皇帝看着不错的身子骨就忽然不行了, 回来就发起了烧。

这也像是一个契机,他就像是一棵看着高大的古木, 内里早已经被白蚁掏空了,小小一个风寒竟拖延了许久都治不好, 而且还有越来越沉重的趋势。太医也只能摇头,亏损过度,神仙难救啊!

老皇帝当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不接受又能怎么办?

他年纪这么大了, 又整天折腾些御女大法的邪门歪道,他不亏谁亏?如今也只有服用如意丹的时候能够稍微觉得身体轻快些, 但终究是身体积重难返,原本神奇的如意丹, 也仅仅只能稍加改善, 而且这作用的时间还越来越短。

如今老皇帝缩在被窝里,大热天的宫殿里却捂得严严实实, 教人一进门就忍不住冒汗,可他却恨不得把自己捂得再严实些。他面色越发苍老衰败了,散发着一股死气,发红的眼袋快要垂到脸颊上,皱纹沟壑纵横,一双浑浊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灰。才说了一句话,喉间就不住地又涌出一连串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