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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个蛇精病[快穿](96)

作者: 孟极寒生 阅读记录

不仅如此, 温见深做完这一切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了,可随后几年, 北华与南魏关系渐缓,不断有点北华商人来北疆互市经商,而从他们的口中,竟是一国上下,从不当自己这个北疆大将军一回事,反而心心念念着一个“城府深沉的南魏人温见深”——就因为他们的国主早早判定,他晁衍之不足一哂!

荆九韶那一夜如同魔神降世的身影一次次在他脑中回放,与之相对的,便是温见深居高临下地俯视、毫不留恋地拂袖离开自己榻前。

荆九韶!温见深!

当日夜色深重,那人又满身血污,一切都发生得那样快,以至于他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人在月下踏马而去时滴落的红血、剑尖的白光。但那又如何,如出一辙的打斗风格还是唤起了他刻骨铭心的记忆!

“纵然你乔装改扮,却也无法瞒过我!”

“我恨啊!荆九韶!你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怒火攻心,晁衍之猛然从口中啐出一口鲜血!

意沧浪连忙往后后退一步,仿佛是在避让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似的。

乔你个头啊乔,我不就换了身书生装么,说得仿佛我狼子野心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一样!

他下意识地看向的温见深,见对方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未觉不妙,玉扇一开:“可惜被晁将军看穿了身份,朕远道而来,这一场比试,却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了。”

毕竟是乾元国主,在这里堂而皇之地把南魏的“军神”给剁了,就算是有生死契约,也十分不妥,更遑论他还是顶着帮温见深打架的名头,这么干,无疑也是将温见深推到风口浪尖——意沧浪自然万万不会如此。

然而他这般作态,却令晁衍之越发愤恨,怨恨的眼神看着今生唯二的仇敌,晁衍之含怒出手,再无保留,招招带杀,凌厉至极。

意沧浪眼神一变,已是察觉了他的必杀决心。既是如此,那他也就无需保留。刹那间,意沧浪手掌一转,将人一拉一带,另一只掌中雪织扇一翻,扇柄轻轻一敲晁衍之的脐下三寸。

晁衍之脸色大变,跌跌撞撞往后连退数步!

意沧浪神色微冷:“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我早已有言在先,我顾忌两国邦交大事,无意再兴杀伐,晁将军又何苦还要逼迫?”

“荒、噗——荒谬!”晁衍之捂着腹部,脸部扭曲,形如恶鬼,见者无不心中骇然。

但他如何作态,已是再无人关心。荆九韶算是仁至义尽,进退得益,举手投足间,这个北夷却似乎比正经南人还要风度翩翩,倒是让不少看客迷花了眼。相较之下,晁衍之倒真是输人又输阵。

七皇子嘴角微微一翘:“想不到楚虞先生竟是荆国主,是了,楚虞表字东煌,传闻荆九韶未登基前有一乳名,正是‘东皇’,哎,只叹我等身在局中,倒是看不真切。为兄也仅能恭祝三妹妹了。”

倾城公主语气微妙:“这……兄长言笑了,此事不过是晁衍之与温少府的争斗,荆国主助阵不过是出乎朋友之谊,与妹妹何干呢?”话虽如此,但她脸上尽是难得露出一丝小女儿家的羞涩来。

七皇子心中冷笑,这才过了多久,竟从“晁将军”变成“晁衍之”了,他这个好妹妹,果然最是知机聪慧的。

“名头虽是如此,但谁不知道这梧桐台是为妹妹选婿之用,如今荆九韶赢了晁衍之,依为兄看,荆九韶怕是早已心慕妹妹,才会顺水推舟如此这般地答应下来。妹妹可是南魏第一美人,想来他北国粗豪,如何能抵挡住妹妹这般天香国色。”

这话倒是不错。倾城公主仿佛有些羞恼地瞪了七皇子一眼,引得他低低地笑了,却并不反驳。

若是放在以前,倾城公主自然不愿,毕竟北国乃是不毛之地,远嫁的女儿最是辛苦,她多年来的几多筹谋,也都会付诸流水。她是清楚父皇想要将她和亲的心思的,却不愿自己一生摧折,那荆九韶分明是个雄主,后宫中空空如也,看着也没有要成家的心思,这次前来访问,也丝毫没有表露出对自己的兴趣,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趁此机会,挑到一个合意的,只要操作得当,父皇便是有心也是枉然。

晁衍之便是她一开始挑中的,除此之外,还有同样是世家大族出身、对自己痴心不改的萧岐山。到底是选择南魏武力支柱的晁衍之,还是方便掌控的萧岐山,她却还在斟酌。

其实最好的选择乃是温见深,就算她心如铁石,也不得不承认,温见深那满身雍容清华,当真是天下无双。但,温见深却与她自小便八字不合,性格乖僻,时间紧迫,与其想法征服一个未知的变数,不如退而求其次,选择一个易于掌控之人。

但短短数日与楚虞的相处,却让她的想法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此人乃是真真切切的人中俊杰,相貌、气度、才华、武智,具是数一数二,君临天下而又后位空悬,若是能成为他的君后,自此母仪天下……岂不更好?

若是此事当真成了,少不得她也要好好筹谋一番,好从中取得最大的利益。

另一边,惊鸿岛,江山阁一座高楼上。

“你果然在此。”

意沧浪松了口气,刚要迈步进入,却见背对自己的青年一抬手:“停步,闭嘴,你我之间,无话可说。”

意沧浪一眨眼:“抱歉,我失约了,无法为你杀了晁衍之。”

生死之约,自然是非要争出一个生死不可。

可问题是,谁关心你这个了。

“呵。”

“虽是如此,我最后那一指,已经废了他的丹田武骨,三日之后,他一身武功尽废,从此与废人无异。”

“……”

温见深折扇一点额头,竟是难得不顾形象地叉腰转过身来,探究地看着眼前之人:“我有没有听错,你的意思是,当时说着顾忌两国邦交的荆国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晁衍之下了黑手?他是哪里惹到了你,竟令你不惜这样来祸害他。”

“他让我的心上人不欢喜,我自然不能让他欢喜。”

温见深嘴角一抽,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话。就算是男女之间,也不会如此明之昭昭地说出这种甜到发腻的话呀。

“所以了,阿深,你现在高兴吗?”

“不好意思,这里怕是没有荆国主的阿深。”温见深木着一张脸。

“阿深不过是一个名字,你在哪里,我要找的人就在哪里……只要你愿意,你叫我什么都好,楚虞、东煌、东皇、荆九韶,凭君喜好,只是这声荆国主,就太过伤人了。”

温见深语气沉冷:

“的确是不过一个名字罢了。荆九韶,九韶者虞之曲也,荆者楚地也。国主早已将答案告知,只是我目如瞎子,不识英雄,也敢高攀陛下,当真是失敬,失敬。”

“我与你之间,与我是不是荆九韶,有关吗?”

温见深冷笑一声。

见他如此,意沧浪也渐渐冷下了脸:“我本来不想将话说到这地步,但既然你还做着那个不可能的梦,那就莫怪我了。”

“在答应替你出战之前,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好吧,过目不忘的你若是不愿想起,我便帮你想起来。”

“在比斗之后,你不要想着便能就此摆脱我。 ”

“是你先一步把事情挑明白,就不要想着单纯将你我之间归入利益交换,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允许你所想的那种事情发生。”

最后的话他说得如同附骨之疽、又如同淬了毒的蛇信流窜着舔舐过温见深的脊梁。温见深虽表情不变,心中却是惊愕难言——

“你到底是什么人?”温见深一点点地皱起眉,“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对我的了解与看透不亚于我自己。”

不错,温见深的确是故意装出来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