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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122)

作者: 鱼木樨 阅读记录

江弦的脸被他一口一个“您”喊得直抽抽,半晌才又问:“那是我做什么得罪你的事了?”

青面说:“……没有呀,我就是反思了一下,以前我对您太不友善了,那样不对,好歹我们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就算不是生死之交也算半个朋友,所以我决定痛改前非,以后都要对您以礼相待。”

“哦……”江弦狐疑地应了一声,又盯着青面看了半晌,发现他好像的确是青面并且没有半点拿自己开玩笑的样子,才从地上爬起来笑笑:“哎呀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你就像以前那样挺好,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反而让我觉得无比惶恐。”

“这可是你说的啊。”青面眨了眨狗眼:“以后你可别反悔不认。”

江弦重重点了下头:“当然是我说的,不反悔。”

“那行吧。”青面说着收起笑容站起身,走到江弦身边冲他小腿就是一脚,并在他抱着腿边跳边叫的时候不耐烦到:“别磨蹭了,快去下本书!”

江弦委屈地揉着自己的小腿,弱弱到:“其实你稍微温柔点也是可以的……”

“下本书讲的什么?”站在抽水马桶边,青面问。

“挺简单的一个故事。”江弦想了想说:“一个叫田暖烟的富贾身患绝症后,听闻陷入爱恋的南海鲛人心脏能治百病,便动身南海一座海岛寻找鲛人,也许是他的运气真的很好,没多久他就遇见了一个叫沧泪的鲛人,田暖烟各种引诱,待沧泪爱上他之后,他便命人捉住沧泪,剖开他的胸膛,取出心脏制成药吃了。”

“哇……沧泪真是可怜。”青面叹息道:“你的心脏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江弦白了他一眼:“这个锅我不背!要是我的话宁愿死也绝对不会伤害我的爱人。”

……

当江弦从抽水马桶带来的眩晕后遗症中再次恢复知觉时,首先闻到的是海水特有的咸腥味,耳边传来“沙沙”的海浪声,江弦睁开双眼,白色沙滩连接着一望无垠的碧蓝海水,在远处与天空融为一体。

近海处偶有海鸟飞过,留下一串细碎的鸟鸣,很快便被海风吹散。

真是个适合放松养老的好地方。江弦心想着,想要朝海边再走近点时,突然感到自己的双腿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坐在一个轮椅上!

江弦再次试着动了动腿,毫无反应,那双腿果真像是摆设般软塌塌地垂在轮椅上。

残,残疾?

江弦不死心地又伸手捏了捏膝盖,果然没有知觉。

搞什么!自己给田暖烟的人设是病美人但不是残废啊啊啊啊!!!

一旁站着的小厮看见自家公子的神色瞬息万变,还以为公子哪里又不舒服了,于是忙问:“公子,您没事吧?”

江弦生无可恋地垂着头:“没事,我很好……”

“嘤嘤嘤……青面,我一点都不好。”江弦在心里对着青面哭诉。

“只是腿断了而已嘛。”青面啧了一声:“两条腿没了有什么关系,你还有第三条腿啊!”

“哦,对!”江弦经青面一提醒,不顾小厮越来越诧异的目光,直接探手朝自己下腹摸去——还好,那里还有感觉,虽然暂时软绵绵的,但应该没问题。

确认了关键一点的江弦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幸亏田暖烟只是下半身残疾而不是下|身“残疾”。

第85章 鲛人VS病美人【一】

小厮看着自家一向含蓄羸弱、清心寡欲的公子表情由空白、惊慌、失落走马灯似的变了一轮后,终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下面,不但摸了,还在摸过之后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放松的神情,瞬间不可思议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阿嚏——”

一阵强风吹来,让江弦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小厮从震惊中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感到冷了?我们回屋吧。”

“哦,好。”江弦揉揉鼻子,应了一声,小厮便推着他转身往回走。

可谁都没发现,在他们身后那看似宁静的海面下,有一双如海水般幽蓝狭长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田暖烟住的地方离海边不远,就在小厮推他转过身时,江弦就已经把那座宅子的外貌看了个大概。

田暖烟不愧为一方富贾,十分任性地在这种偏僻的海岛上建了一座大宅子,门前六根圆木柱被漆成红色,撑起飞檐,檐角挂有铜铃,每当海风吹过都会带来一串叮叮当当的脆响。

而且经过这短短一段距离的观察,江弦发现离他们稍远的地方还有另一片简陋的木屋聚集处,看来这座海岛上除了他们,还生活着一群原住渔民。

走近田宅,江弦才发现这座宅子为了防潮,在房子的地板下钉了许多木桩,支撑着整个屋宅都呈一种离地半寸的悬空状态。

小厮推着江弦走到大门前,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长得十分富态的大叔便从宅子里迎了出来,一边恭敬地叫着公子一边帮着小厮把他一起搬进了大门。

“公子。”大叔放下江弦,笑着说:“冬枣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您现在要去进餐吗?”

经大叔这么一提醒,江弦好像还真是觉得饿了,于是他点点头,小厮便又推着他朝饭厅走去。

没走几步,江弦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大叔和小厮的称呼,于是问:“对了,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大叔听见这个问题愣了下,接着一脸困惑地看向小厮,用眼神询问“公子今天怎么了?”

小厮做了个“不知道”的口型,然后摇了摇头。

大叔这才收回目光,回答道:“老奴田大福,是田家的管家。”

“哦,福叔。”江弦点点头。

田大福忙欠了欠身。

接着又听那个瘦小却长相精明的小厮说:“小人糖饼,是公子的侍童。”

“哦,糖饼。”顿了顿,江弦又问:“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

“还有个负责做饭与打扫的女婢。”田大福说:“叫冬枣。”

大福、糖饼、冬枣,江弦在心里噗嗤一乐,真没看出来这田暖烟还是个吃货。

吃过晚饭,天也渐渐黑了下来,糖饼替江弦点好蜡烛,又伺候他在床上躺好才退出房间在门外守着。

窗外上弦月莹白如缺损的玉盘,四周繁星点点。

在江弦的房间,透过窗外刚好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沙滩与大海,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朦胧一片,恍惚而又缥缈。

潮声起起落落如同夜曲,清凉的海风更是驱走了夏日的燥热,令江弦昏昏欲睡。

“喂,别睡啊。”青面被窗外月光衬的格外惨白的骷髅爪不客气地在江弦脸上拍了拍:“这本书你打算怎么办啊?听上去很难解决的样子。”

“不知道。”江弦勉强撑着意识,迷迷糊糊道:“在原著里我给田暖烟的设定是得了绝症,但从我现在穿进他身体里来看,除了膝盖以下无知觉和身体比较虚之外,暂时还没有感到其他不适。”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得绝症?”青面问。

“也许吧……”江弦打了个哈欠:“而且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沧泪,先走一步看一步……”

江弦的声音越来越小,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就睡了过去,青面又叫了他两声,见喊不醒,便瘪瘪嘴一闪身不见了。

后夜,一道黑影突然无声地出现在江弦窗外,挡住了清冷的月光,在床上人的身上投下一道仿佛被无限拉长的浅淡阴影,接下来,阴影愈渐压低,朝床上的江弦伸出了一只长满鳞片的蹼爪……

……

第二天江弦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有些脱力,他坐起身,突然感觉两腿中间有些不对劲,有种湿凉凉的,黏腻的感觉,就好像……

江弦连忙低头拉开亵裤瞅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接着他的目光又停留在自己好像被什么揉搓过一般凌乱的,皱巴巴的亵衣上,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