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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48)

作者: 鱼木樨 阅读记录

裴异也真是的,指挥阿飘闹了一夜,整一个鸡犬不宁,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裴异,梦里的情节仿佛再次复苏,他粗重的喘息,手掌抚摸过肌肤的温度,眼看自己又要起反应了,江弦赶忙把那脑内旖旎的画面打住,准备了一番,朝养心殿走去。

还没靠近,就听见吵嚷声从殿内传出。

“郭淳翰你为何不让我们见皇上,若真不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成天守在这养心殿,像是防贼一般防着我们?!就连太子的事都敢独断独行,你简直,简直就是狼子野心!”这声音苍老,虽然他努力想让自己言辞犀利,气势磅礴,但听上去也只若气都快喘不匀了似的。

郭淳翰不紧不慢的回到:“老臣只是受陛下口谕代为监国罢了,何来狼子野心一说呢?邓大学士言重了。”

“你……咳咳咳……”邓大学士气急,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开始不住地咳嗽。

“什么陛下口谕!”另一个年轻些的声音义愤填膺道:“当初陛下昏迷的时候身边只有你一个,你说的口谕到底是不是真的,何人能证明?”

郭淳翰道:“当时吴太医也在场,他不是已经证明过了吗?”

“可是吴太医第二日便在家中自缢而亡,谁知道是不是某些心中有鬼的人杀人灭口?”中年音冷嘲热讽。

“就是!”他的话引来一片赞同。

江弦站在墙角吃了会瓜才走上前,看见郭淳翰面前堵着四个大臣,于是咳了一声道:“你们大清早在这堵着干什么呢?父皇正在卧床休息,你们一群人跑这来吵吵嚷嚷,扰了清静,成何体统?”

“参见文王殿下。”众人见到江弦,连忙行礼。

“文王殿下……”邓大学士上前一步,正欲开口,便被江弦挥手打断了。

“有什么事等父皇醒了再说吧。”江弦说:“郭太傅既是父皇钦点的监国大臣,又是本王的老师,本王相信他。”

“可是……”邓大学士还想说什么,被江弦瞪了一眼,便收了声,叹了口气,告辞退下了。

等众人散去,江弦才问道:“老师,这些大臣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不服老臣被陛下钦点为监国罢了。”郭淳翰脸色不大好,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但仍嗤笑道:“老臣深受陛下倚重,总会有些嫉妒之人,不必在意。”

江弦点头:“本王是相信老师的。”

郭淳翰对江弦这句话和之前的表现甚是满意,于是问道:“文王可是来看望陛下的?”

“嗯。”江弦问:“父皇可有好转?”

郭淳翰愁云顿起:“并未好转,有严重之势。”

江弦锁眉,匆匆走进卧房,发现玉枢皇的确比昨天见到时的脸色差了许多,苍白的几乎成了纸色。

看来文王回来之后,郭淳翰觉得玉枢皇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于是加快了谋害进度。

“文王。”郭淳翰轻声叫了他一声:“老臣有些事想与文王商议。”

江弦颔首,与他回了大殿。

郭淳翰开口:“文王在前往东云之前,老臣曾答应殿下帮您夺得太子之位,如今太子已薨,陛下又重病,老臣认为,这正是文王登上皇位的好时机。”

“的确如老师所言。我今日见父皇已无面色,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江弦说:“可在我之上还有二哥。”

郭淳翰哈哈一笑:“二皇子的事老臣早已处置妥当,文王就把心放进肚子里,等着坐上皇位便可。”

江弦又说:“还有我见方才门外那些大臣的模样,我担心……”

“这有何惧?”郭淳翰道:“文王乃陛下子嗣,理所应当继承皇位,谁敢多言?”

江弦假意思忖半晌,才道:“不如由我亲自去拜访一下朝中大臣,未来皇上屈尊降贵亲自游说,给足他们面子,以后便能少生些事端,老师以为呢?”

第43章 异术皇子VS心机质子【二十四】

从养心殿出来,江弦又来到关押裴异的密室附近,果不其然在假山周围看见好几个侍卫。

“这个东云国的皇子还真是邪门,听说昨晚的两个看守和负责审讯的人都被吓疯了!”其中一个侍卫说。

“我看和他没什么关系,我听说啊,他们是看见太子和东云质子的鬼魂才被吓疯的!”另一个接过话头:“昨夜宫里到处都闹鬼了呢!”

第三个人惊道:“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天天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第一个侍卫对他表示完鄙夷,又叹道:“不我们也真是够倒霉的,居然被派来守这个烫手山芋。”

“怕什么,反正晚上会有人来换班的。”第三个侍卫又说。

“哎,我听说这个皇子是文王带回来的,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呢。”第二个侍卫压低声音,开始和同伴说起文王的八卦。

江弦听着好笑,裴异在东云国都是个没人敢惹的主呢,何况你们这些小喽啰。

他摇摇头,离开花园,出宫去拜会那些朝中大臣。

两天后的深夜,江弦再一次顺着花园的路,偷偷溜到了关裴异的地方。

周围已经没人看守,恐怕是早就躲起来了,不仅如此,连整个皇宫巡逻的侍卫都少了许多,都是这几天闹鬼传闻闹的,甚至有传言说太子根本不是东云质子谋害的,谋害太子的另有其人,太子与东云质子心中怨愤,才会在皇宫中徘徊不去。

对于那些传言,郭淳翰禁了几次,还重重罚了在背后议论此事的人,消息却依旧不胫而走。

今早再见,老狐狸的精神也差了许多,还有意无意地问江弦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心里有鬼的人总是最怕鬼的。

江弦装作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反问他是什么意思。

看着郭淳翰欲言又止,憋得就像那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的哑巴,江弦在心里都快乐得打滚了。

江弦当然不会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天天一觉睡到大天亮,整个皇宫现在就数他精神最好。

举着烛台拾级而下,江弦原以为经过那个梦他再看见裴异会觉得尴尬,可等他真的见到人了,瞬间溢满的只有心疼,尴尬瞬间被抛至九霄云外。

裴异瘦了,原本就立体的五官轮廓现在更显凌厉,下巴上长满了胡茬,柔顺的长发有些凌乱,与以前风流倜傥的样子比起来格外凄惨,江弦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他伸手隔着栏杆摩挲裴异的脸,感觉那些突出的骨头就像钝刀一般割的他手疼,江弦喉咙发苦,鼻子发酸,眼泪便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裴异一见他哭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

“对不起……”江弦抽抽噎噎地说:“我以为他们不会虐待你,就放了心,却忘了他们也不会善待你,我应该每天都来看你的,你是因为我才沦落至此,我……”

江弦话还没说完,裴异就竖起食指覆在他唇上,阻止了他的碎碎念。

“若不是有这栏杆拦着,我真想用我的嘴堵住你的话。”裴异笑着,眉眼如月,双眸依旧晶亮,他摸摸江弦的发顶,继续说:“从我喜欢你,跟你一起私奔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把‘我们’分开过,我就是你,不管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裴异……”江弦使劲揉着眼睛,想要阻止眼泪继续往下掉。

“别揉了,一会眼睛该肿了。”裴异拉住他,把他沾着眼泪的手背拉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舔,蹙眉:“又苦又咸。”

江弦顿时破涕为笑:“眼泪不都这样,哪有甜的。”

“有的。”裴异松开他,换了话题:“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像个流浪汉?”

“不像,”江弦说:“倒像是个放荡不羁的江湖侠客,特别帅。”

裴异叹息:“果然是情人眼里出潘安呀!”

说完两人就同时“噗嗤”一声乐了,半晌后江弦问:“你在这里这两天一定很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