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驱动式营业(36)+番外
顾瑀还要骂他，就看人从床上蹦了起来，眼前一黑，就被人抱住了。
司秋见热热的气息含糊地吐在他耳边：“小鱼你真是个好人！”
顾瑀：“……”
他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召集似的往脸上流，热得烫人。
他猛地推开了司秋见，凶巴巴道：“做你的饭去。”
“好的好的。”
3
顾瑀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司秋见，是一个夏天的夜晚。
他一身燥热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司秋见刚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也狼狈地低着水，夹着拖鞋招呼了他一声，就背对着他拿毛巾擦起了头发。
顾瑀随意地瞟了一眼，就发现司秋见的内裤居然是破的。
顾瑀：“……”
还破得很不是地方。
当天晚上他就做了奇怪的梦，摇摇晃晃的，都是那个破了口的老头内裤，还有里面露出的一点皮肉。
梦里的那个人上身整整齐齐的，万年不变雷打不动的白T恤，下身却那样轻浮地穿着那条破口内裤，露着两条修长漂亮的腿。
还敢朝他笑，还叫他“小鱼”。
顾瑀要被搞疯了。
早上起来摸了摸被褥，他疯得更厉害了。
扭头拿着被子去了盥洗室，一边放水准备洗被子，一边掏出手机就给下单了一打内裤。
穿个鬼的老头四角内裤，他翻了个白眼，给买了时尚子弹内裤。
下完单就开始搓被子，搓着搓着竟然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司秋见穿着子弹内裤的样子。
顾瑀：“……”
顾瑀气得哆嗦了，泄愤似的往桶里洒了半袋洗衣液，看着桶里迅速浮起来的白色绵密的泡泡，从喉咙口里挤了两个字出来：“我……艹。”
4
顾瑀大二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没有按照计划搬出去住，期间辅导员有来找他，告诉他有同届的宿舍空出来了，询问他要不要搬过去。
他拒绝了，依旧和司秋见挤着一间宿舍，当着上下床。
大二元旦晚会的时候，顾瑀被安排去凑人头，他本来是满心想着逃掉的，直到看到台上司秋见穿着一身西装上了台，弹琴唱歌，像是发着光。
他直接怔在了当场，心里五味陈杂。
本以为是个被自己圈养着的，除了蹭欧气什么都不会的穷光蛋，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个需要自己在台下注目的，耀眼的人。
司秋见唱歌很好听，弹琴也很好听。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司秋见，都被他吸引去了目光。
顾瑀不自禁地，像所有人一样，目光也黏在他身上，心里却像是烧了壶沸水，不停地吐着泡泡。
他想，司秋见应该是那个窝在寝室床上，裹着被子看书的穷鬼。
是只能被自己看到的。
自己对于司秋见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只有他可以看到司秋见，喜欢司秋见。
他恶向胆边生，站在台下，一时间都有了把这个人抓回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寝室，锁上门藏好的恶念。
顾瑀没想到的是，司秋见的命运在那天晚上就拐了个大弯。
顾瑀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到司秋见美滋滋地煮着粥，那身直板的西装已经脱掉了，只穿着一身购物节特价抢来的毛绒睡衣。
他脸上的妆还没卸干净，嘴巴红红的，像是沾着血。
“你回来啦。”司秋见很高兴似的，“我煮了粥，你可以喝点暖暖身子。”
顾瑀看了他一眼，坐到了桌子边，不冷不热地问道：“你很开心？”
司秋见笑了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顾瑀状若无意地说道：“没想到你还会唱歌弹琴。”
“小时候学的，那时候我也是个小富佬。”司秋见弯了弯嘴角，一边给顾瑀盛了碗粥，往里面放了个勺子，递给了顾瑀，“尝尝？”
“你喜欢唱歌弹琴？”顾瑀接了过来，就着勺子吃了一口。
司秋见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了顾瑀旁边：“小时候喜欢得很，还想当个歌手，不过后来就没这个想法了，不过……今天我又觉得说不定可以试试。”
顾瑀听出了点什么：“什么意思？”
司秋见忍不住脸上的喜色：“刚刚有星探找我。”
顾瑀愣了愣。
“业内很大佬的公司。”司秋见一边喝粥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说我可以签他们的公司，之后就可以参加一个现在正在筹备的歌唱选秀节目出道……你不是也一直嫌我吵吗？如果真签了，我就会搬出去了，这样你就可以自己一个人住宿舍了，所以我觉得……”
顾瑀听不下去了，他截了他的话头，声音冷冰冰的：“你觉得你可以试试？”
“嗯。”司秋见还没听出顾瑀语气里的僵硬，还要再说，只见顾瑀就把手里的碗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放，碗底与木桌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顾瑀冷笑了一声：“我觉得你不行。”
司秋见闻言愣愣地看着他。
他其实早就习惯了顾瑀的毒舌和不饶人，被骂得哭笑不得的时候，就只当他是个被宠坏了的富裕人家的孩子，叫自己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况且顾瑀向来是一边骂他，一边又会口是心非地帮他。
而且顾瑀也从没说对他说过这么伤人的话。
他梳理了一会自己心态，才又露出个笑来，慢吞吞地回应道：“嗯，我知道你肯定听过很多唱歌更好听的人唱歌，我现在肯定还比不过他们，但是既然有星探找我，我觉得也有点肯定我的意思，说不定可以试试，再说了，我现在太穷了，家里也……”
“所以要去当明星赚钱？怎么赚钱？就你？”顾瑀看着他，从嘴角扯了个笑来，“哦我忘记了，那些陪我爸睡觉的小明星是挺赚钱的。”
司秋见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其实我也不错，我也能给你钱，我看你也别绕弯做什么明星了，你干脆陪我睡好了，虽然我也不喜欢男的，但是你这么想要钱的话，看在你是我室友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睡……”
顾瑀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
是司秋见打了他一拳。
司秋见打完克制地收了收手，看到顾瑀不可置信的眼神，抿了抿嘴，压抑着怒气道：“……顾瑀，你刚刚说得太过分了。”
现在不叫小鱼了？肯叫顾瑀了？顾瑀在心底笑了一声。
他站了起来，红着眼睛伸拳头也打了回去。
司秋见也在气头上，两个人便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椅子被两个红了眼互殴的男人碰撞得刺啦乱响。
两人都对着对方下着死劲，司秋见下死劲是气顾瑀说的话伤人，他生气。
而顾瑀也一拳一拳照着司秋见的肉打，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些什么。
他想到司秋见要去当什么明星，会被更多人看到，会有那么多人，注视着他，喜欢他，他就气。
气得发疯。
两个男人都照死劲打架，自然是谁都没讨得了好。
这一架之后，两败俱伤。
两个人再也没有理过对方。
之后司秋见和公司签了合约，没过多久就搬了出去，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给顾瑀留。
顾瑀在他走后的第二天，也收拾收拾搬进了临时找好的房子。
5
几个月后，《歌手》节目开播。
司秋见演唱完之后，听完导师的评价，又互动了一番之后拿着评分牌坐进了场边自己的位置。
主持人道：“下一位选手……顾瑀。”
司秋见一愣，差点以为幻听了，他侥幸地想着顾瑀怎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应该只是重名。
可是等到记忆里那个高而俊美却嘴毒伤人的男孩从通道里面一步步走上了台之后，司秋见才不可置信一般，从座位上微微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真的是他。
顾瑀走到了舞台正中，脸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