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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笙有喜(35)

作者: 鱼不语 阅读记录

宋喜忍不住一记飞刀眼扫向宋媛,两人目光相对,宋喜在问:你是不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媛则演得逼真,一脸担心。

但宋喜知道,宋媛的骨子里在挑衅,就是吃定她没办法当着林琪的面儿说什么,宋媛在报复。

两人暗自较劲儿之际,房间中清冷悦耳的男声响起,“喜儿跟我在一起会有什么万一?”

宋喜没想到乔治笙会突然开口接话。

当然,宋媛也没想到。

她看向乔治笙,眼底有明显的惊诧闪过,那么八面玲珑的一个人,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接话。

林琪眼球左右一转,表情是尴尬又狐疑的。

时间足足静止了三秒有余,最后还是宋媛打破了沉寂,她努力勾起唇角,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小喜。”

乔治笙没有看宋媛,伸手拿过床头柜处的琉璃碗,他捻起一颗樱桃递到宋喜唇边,声音淡淡,不冷不热的说道:“探望病人,大家都说个吉利话,哪有当人面动不动就万一有个好歹的?”

带着水珠的樱桃已经触到宋喜的唇瓣,宋喜内心澎湃,暗道乔治笙这突然发难又是唱的哪一出?不过不管是哪一出,只要能帮她挫一挫宋媛的锐气,她绝对举双手赞成。

张开嘴,她顺势吞下那枚五角钱硬币大小的樱桃,牙齿一咬,果然香甜多汁。

乔治笙一参战,输赢几乎立见分晓,宋媛哪儿敢跟乔治笙面前叫板,一时间脸都尴尬得憋红了,硬着头皮回道:“是我不会说话,我也是关心则乱。”

宋喜余光瞥见宋媛坐立难安的模样,心里甭提多痛快。

抽了张纸巾将口中的樱桃核包起,她好声好气的对乔治笙说道:“你别较真儿,她不是那个意思。”

乔治笙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薄唇开启,出声说:“同样都是姓宋,你们两个还真不一样。”

这话说出来的轻,但背后的讽刺和揶揄却是十足的沉重,宋喜晓得乔治笙嘴毒,但也没想到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了。

刹那间,宋媛呆坐在原位,脸色由红转白,似乎是被乔治笙给怼懵了。

她身旁的林琪也是如坐针毡,不明白乔治笙为何突然对宋媛发难。

空气中飘荡着让人胆战心惊的火药味,有人想走,有人后悔来。

宋喜心里也说不清是惊讶多一些,还是痛快多一些,余光瞥见林琪满脸尴尬,欲言又止,她侧头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你别在意,治笙平时说话比较直。”

林琪努力挤出笑容,点头打哈哈。

宋媛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分外精彩。

眼看着是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宋喜主动说:“谢谢你们过来看我,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琪见状马上起身道:“那你休息,我们先走了。”

乔治笙侧头,对着林琪略一颔首,说:“我不送了,慢走。”

起初林琪还暗自贪恋乔治笙的冷艳皮囊,一直不着痕迹的偷瞄他,可刚才他怼宋媛的那几句话,吓得她浑身发寒,可不敢再搁这儿待了,恨不能脚下生风,赶紧逃离是非地。

宋媛临走前还跟宋喜说了一句嘱咐的话,不知是脸皮厚,还是戏太足。

待到房里只剩宋喜和乔治笙两人的时候,乔治笙果断的放下琉璃碗,起身,从床边移步去了对面沙发。

宋喜见怪不怪,临时搭档,观众一走,无需再演。

她看着他问:“你刚才为什么怼她?”

乔治笙靠坐在沙发背,修长的双腿叉开,痞气和贵气奇异的糅杂在一起,表情意味深长的回视着宋喜,他不答反问:“你心里不想怼她吗?”

宋喜说:“她跟祁丞一起来的。”

乔治笙说:“所以呢?你还是跟我一起来的,她跑我这儿酸你,是当我死的?”

宋喜心里稍微一打转儿,就猜到乔治笙为什么这样做,当然他说的原因是其一,其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

宋喜试探性的问道:“你当着林琪的面儿给宋媛难堪,这话估计现在已经传到程德清耳中了,你是故意想让程德清知道你跟祁丞不合?”

乔治笙没否认,径自回道:“我俩合不合,程德清心里清楚,我只是想明确的提醒他一下,别想脚踩两条船。”

宋喜美眸微挑,出声问:“他叫你去找他,是想跟你商量,让你跟祁家合作?”

第50章 你试试?

如今大家同坐一条船上,乔治笙也没什么好瞒宋喜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这倒是宋喜没想到的结果,停顿数秒,她对乔治笙说:“你拒绝程德清了吗?”

乔治笙话不多,又只是‘嗯’了一声。

宋喜问:“那你不怕得罪了他,他干脆一点儿好处都不分给你?”

乔治笙起先没出声,但是宋喜清楚看到他漂亮的狐狸眼中,有一闪而逝的不屑和嘲讽。一般人做这样的表情,会很容易让人产生打人的冲动,但乔治笙这样做,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自信,一如她问的问题有多么的可笑。

巧了,宋喜也是个高傲的人,他眼球刚刚一转,她心里已经在暗自后悔,他的买卖,她跟着担心个什么劲儿?

反正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成不成,看他自己的本事。

不再看乔治笙,宋喜用双臂撑着身体,由靠坐变成平躺,她摆明了要休息,懒得搭理他。

乔治笙坐了会儿,随即从沙发上起身,临走前撂下一句:“晚上出去吃饭。”

宋喜闭着眼睛,又没睡着,当然听到他说话,但她不想回应,等到他走出房间,她才慢慢睁开眼,脑子里面乱哄哄,想着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莫名的口干,她随手捻了颗头顶碗里的大樱桃,放在嘴里面一咬,满口的酸甜果汁,她一连吃了好几颗,最后甚至把整个碗抱到胸口处。

越吃越想吃,宋喜后知后觉,早饭她没吃两口,之后就只喝了一碗汤,现在都下午了,也没说有谁招呼她吃中午饭。

丫的乔治笙,给她一碗樱桃,就把她给打发了?他当她是鸟胃?

满满一大碗樱桃也有一两斤,宋喜分好几次吃完,躺在床上,她腰疼连辗转反侧都做不到,只能直挺挺的平躺着,胃里说不出是撑还是酸,总之不舒服,好不容易熬到有人敲门,她已经难受一个多小时了。

元宝站在门口说:“宋小姐,晚饭时间到了。”

宋喜应了一声,然后慢慢起床,单手扶着腰,她走路略显僵直,出了客卧往外走,路径客厅,她看到一身黑的高大身影立在窗边,乔治笙手里拿着一把枝叶,没有举起,就这么闲散的搭在栏杆处,窗外两只长颈鹿都聚在他面前,俯下颀长的脖颈,够他手里的东西。

太阳偏西,外面的天都是橙红色的,乔治笙的周身蒙了一层瑰丽的色彩,他站在那儿,那样随意,却掩饰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倨傲,就像一个王,万物都要向他俯首称臣。

宋喜一走一过,看了两秒钟,然后半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看的皮囊她也乐意多看几眼,但这并不代表她是花痴,乔治笙是什么样的人,她越接近越了解,都说漂亮的女人是带刺的玫瑰,那么乔治笙就是带毒的玫瑰,她别说碰了,多看两下都怕长针眼。

回主卧换了衣服,宋喜再出来的时候,乔治笙已经坐在沙发上。

两人一句话没有,一起下楼,王庆斌在外面等着,看到两人出来,笑着打招呼。

元宝拉开后车门,宋喜本能的走上前,乔治笙说:“我坐里面。”

说罢,他弯下颀长的身躯,跨步先坐进去。

宋喜心底有一瞬间的柔软,不过很快她就告诉自己,这是人前,乔治笙在做戏。

慢慢弯腰,宋喜紧随其后上了车,她在床上躺了小一天,加之坐在车门边,不用猫着往里挪,腰并不太疼,上车后跟王庆斌聊了几句,说话间车子就开到白天吃早餐的小楼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