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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上(重生)(17)+番外

作者: 雨润烟/前山言 阅读记录

秦编修看完之后,对纪别说了一句“替我谢谢薛编修”。纪别应下来之后,又走向了公孙酉。

从纪别走向公孙酉开始,后者就明显地开始紧张起来,纪别甚至看见,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公孙酉身边的一个编修调侃道:“看来不巧正是公孙兄了。”

纪别将手中的纸展开在公孙酉面前,在这个距离之下,他能看到公孙酉额头上的冷汗。

“公孙前辈可是身体不适?”纪别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文章,而是关怀地问道。

公孙酉低声说道:“只是有些风寒,快拿来我看看。”说着他就要去抢纪别手中的文章。

纪别任公孙酉将手中的东西抢走,对方展开后,脸色在青白和涨红之间转换了几个来回。公孙酉颤颤巍巍地指向被纪别圈出的地方,纪别一共圈出了三个错处,是文章中最后三个“史”字,这三个史字都在最后的捺上又加上了一撇。

纪别说道:“前辈想必是看多了同一个字看花了眼。”

这时,公孙酉身边的编修凑过来一看,看到被圈出的三个偌大的“史”字,他哈哈一笑:“公孙兄这可是闹了个笑话。”

公孙酉反应过来,将自己的文扣住了,没让别人看到文章的内容,他打着哈哈说:“见笑了见笑了。”

纪别也笑道:“前辈潜心向学,却也要劳逸结合。”

公孙酉看了盛衡一眼,眼神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既有疑惑不解,又有纠结,甚至还有一丝感激。

纪别云淡风轻地一笑,转身走了。但刚走出房间,他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原以为公孙酉是被应天党利用,当成了探路石,但现在看来此间定是另有隐情。

将文章交还回去后,秦编修新誊写好的文章很快又送了过来,而直到晚间离开后,纪别都没见到公孙酉新的文章。

他离开翰林院之前去隔壁找了一下公孙酉,发现对方竟然在他离开后不久就请了病休。

纪别本想找机会个公孙酉谈一下,如今也只能无奈离开了。

然而纪别晚间回到家后,又见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第16章 李漠的感情

东院的正堂内,纪有德和林氏端坐着,在他们对面还坐着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一身简朴的粗布衣裳,态度也恭敬有余,他嘴上说着自己是奴仆,但通体都没有奴才的样子。

纪别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程殊身边的安忠,是福顺的干儿子,也是程殊身边比较得力的宦官。就在纪别还在想安忠为何在这时,安忠就迎了上去:“少爷回来了。”

少爷?纪别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自然地说道:“来了啊。”

安忠笑着说:“奴才来早了些,老爷夫人因此对奴才有了些误会。”

纪别哈哈一笑:“你去做你的事吧,我和爹娘解释。”

安忠低头称是,然后恭敬地退下了。纪父纪母显然被弄懵了,等安忠一离开就拉住纪别要严刑逼供。

纪父指着纪别问道:“你你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解释清楚。”纪父一着急便口无遮拦。

“爹爹爹,”纪别连唤了一串,“这是请的管家,平日里伺候伺候爹娘。”

“你这孩子,”林氏埋怨道,“你才挣几个钱,就想着过那富贵人家的日子,有这点闲钱,存起来给你娶媳妇不好?”

“娘,这人是房东介绍的…”

“你还胡说,”纪有德喝道,“你娘头发长见识短,你当你爹也不懂?那人的长相和走路的姿势,根本就是宫里那没根的太监,你倒是说说你上哪找个年轻太监来当管家。”

林氏一听也惊了:“儿子,你可别骗娘啊,你怎么认识宫里的大人物啊,是不是真像你爹说的那样啊?这人说是来伺候咱们的,可咱哪敢让他伺候啊。”

纪别迫不得已,只能含混地说道:“爹娘放心,这人不是坏人,你们有活让他做就行,不用客气。”

“你这孩子,就是什么都不告诉爹娘,你看看都眼下了,还不告诉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别原本就被公孙酉的事弄得有点焦头烂额,如今安忠的突然出现就像雪中送炭,能让他和程殊联系上。纪别也曾想过两人要如何互通有无,但没想到程殊选择了最“直白”的方式。

“你们尽管放宽心,儿子保证不会给咱家带来祸事。”纪别没等二老再说话就溜了,纪有德气得想追上去打他,被林氏拦住了。

纪别出门就见安忠在外面等着,安忠不愧是福顺一手教出来的,老好人的面相,忠厚的笑容,让人生不出一点防备来,但纪别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不能小瞧他。

纪别刚开口唤道“安公公”,就被安忠拦住了。“少爷,”安忠重重地叫了一声纪别,“您有何吩咐?”

“随我来。”纪别说完就向书房走去,安忠跟在他身后。两人脚前脚后进了书房后,纪别顺手关上了门。

“太后娘娘这是何意?”纪别问道。

安忠低头说道:“娘娘没说,就说让奴才待在少爷身边。”

纪别觉得程殊能想做就做也不失为一种本事,直接将安忠派到他身边实际算不得上策,但凡有心之人一查便能发现端倪,但本身安忠在宫中的存在感不强,而且纪别和程殊之间又没有明面上的来往,因此很少有人会想到来查纪别身边管家的身份。

安忠似乎看出了纪别的担忧,他说道:“少爷放心,奴才自会掩饰一番,不让外人起疑。”

纪别点了点头:“那我现下写一封信件,你定是有办法送到娘娘手中的。”

安忠点点头:“少爷放心,京中的月华楼等地,均是娘娘的铺子。”

月华楼?纪别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月华楼,可不就是上次薛庭安请他们去喝花酒的酒楼,而那打扮清贵,实则是个青楼的地方,竟然是程殊的产业。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程殊作为堂堂太后,开了一家青楼,而他,立志追回程殊的前“夫君”,碰巧去过这家青楼。

如果说被程殊闻到身上味道时,纪别是百口莫辩,那么现在纪别觉得自己应该要跳进黄河以自证清白了。

安忠看着纪别的脸色青白不定,问了一句:“少爷可是身体不适?”

纪别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是身体不适,他怕是已经被判了秋后处斩了。但事情已经过去许久,纪别若是刻意解释一番,只能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因此他只能装作不知。纪别看着安忠,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那我即刻去写下书信,你尽快帮我送进宫。”

“少爷您放心。”安忠点头应道。

纪别提笔将白日中公孙酉文章的事□□无巨细地交待了一番,然后折好交给了安忠。

***

待程殊收到纪别的信已经是次日晨起,这日没有大朝会,程殊本想晚起一会儿,但还是一大早就被吵醒了。自从重生以来,她便很难睡个安稳觉,总是在梦中回到上辈子身亡的场景,往往是好不容易睡着,就不得不起来。

因此被吵醒的程殊心情非常差,她愤愤地起了床,踢了一下床边的鞋,一点点声音都惊动了外面的宫女,春玲匆匆跑进来:“娘娘您起了?”

程殊有点没好气地问道:“外面这是什么声音?”

春玲一边伺候着程殊穿上常服,边说道:“今日是陛下搬回乾清宫的日子,娘娘可要送一下陛下?”

“什么送不送的,”程殊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反正也要天天见。”

程殊换好衣服后,春晓进来给程殊梳头,跟着春晓进来的还有福顺。“娘娘,请您过目。”福顺安忠传进宫的信交给了程殊。

程殊梗着脖子让春晓梳头,眼珠向下偏着看信。福顺站在一旁等她示下,但只见程殊面色越发凝重,看完后,她将轻飘飘的一张纸重重地放在台上,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