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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上(重生)(2)+番外

作者: 雨润烟/前山言 阅读记录

寝殿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福顺,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宦官,也是这宫中真心实意为她好的人。

见到是福顺,程殊心里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道:“福顺,今天是什么日子?”

福顺笑了一下:“我的娘娘,今儿个是金殿传胪的大日子,新科贡士们可都等着您呢。”

金殿传胪?程殊想着,那么岂不是刚结束了一场科举?

她又问道:“今年是哪年?”

福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说话的语气中都带上了一丝哭腔:“娘娘,今天可是甲子年啊,您昨日摔到了头,不会真的……”说到一半,他也觉得似乎这话不甚吉利,就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都瞎说些什么啊。”

但程殊却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嘴里嘟囔着:“纪别,看来老天给我一次机会,我又要遇见你了。”

“娘娘?”福顺看着程殊的脸色,“老奴没太懂您的意思。”

程殊从床上跳了下来,趿拉着鞋将殿门关上,嘱咐了一句守门的宦官不放人进来,然后又啪嗒啪嗒地跑回来,拉着福顺坐下。

福顺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娘娘您吩咐,老奴万万不敢坐的。”

程殊坚持让他坐下:“福顺你快坐,不然听了我的话,你怕是要坐在地上。”

福顺拗不过程殊,屁股搭着椅子边坐下了,还没坐稳就听程殊说道:“哀家已经死过了一次,如今是重新活过的。”

“咚”的一声,是福顺擦着椅子边坐到地下的声音,他捂着摔疼的尾巴骨,说道:“娘娘……您可千万别吓老奴啊。”

程殊“切”了一声:“哀家有心思逗你玩儿吗?你就当哀家做了一场十几年的大梦。”

“那娘娘你都梦见了什么啊?”

“哀家与今年那新科状元有了情意,还在一起了。”

又是“咚”的一声,福顺再一次没坐稳摔了下来,程殊在一旁不满地说:“福顺你上了年纪,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能自己珍惜着点?”

福顺心里有苦但说不出,他想着,娘娘,您以为是老奴自己想往地上坐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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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时分

纪别没想到,自己在重重地撞到刀上后,灵魂竟然出了窍,而当他的灵魂浑浑噩噩地飘在空中时,他再次见到了程殊,也见到了程殊口中喷出暗红的血液,更是见到了她软软倒下的身体。

纪别下意识就想去扶住她,但他的双手接触到程殊身体的一刻,竟直直地穿透了过去。他眼睁睁地看着程殊倒在地上,然后就连自己的灵魂也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却是金殿传胪,也是他与程殊初见的地方。

灵魂回到这具身体的一刻,在外人看来只是他浑身震颤了一下,殊不知他已经走过了整整一世。

身后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纪别一回头,那人看到了他满脸惊喜,还问道:“纪兄这是在笑什么?”

纪别摆了摆手,心底确实欣喜若狂,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重来一次,他有机会弥补上一世所有的遗憾和后悔,自然也能重新好好对待程殊,不再像上一世那样不懂得珍惜。

没给他多想的时间,便有宦官出来宣旨意,让众位新科贡生觐见。

纪别跟在队伍中往前走着,但他却是这两百多人中最轻松的一个,只因活过一世,知道自己乃是新科状元。

上一世的今日,金殿唱名后他一路簪花策马,年轻英俊的状元郎一夜之间成为了全长安女子的梦中情人。

而后他初入朝堂意气风发,也曾宿花眠柳风流倜傥,直到他和程殊再次遇见,彼此相爱,他才学会收敛自己的脾气秉性,但那时已经太晚了。

纪别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这时队伍的前端已经开始移动了。

一路从左侧走过内五龙桥,进到华盖殿后,纪别发现这一世竟然与上一世有了些出入。不同便是,皇帝没有在金殿上,龙椅上空空荡荡,只有太后坐在了龙椅一侧,面前还垂着珠帘。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起当朝太后。

太后程殊三年前进宫,进宫时年方十六,她并非经由选秀进宫,而是当年的太后,也是现在的太皇太后代皇帝下了一道圣旨,立程家长女程殊为后,并在下月初就举行了大婚。

大婚举行的十分仓促,甚至有传闻说大婚当天甚至没人见到皇帝,但了解此事的人对此都讳莫如深,只谈皇后如何如何端庄大方,如何如何母仪天下。

纪别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程殊的进宫有着特殊的意义,当时皇帝已然病重,太后不知从哪里听来了“冲喜”的民间偏方,说只要娶一门妻子便能让男子渐渐痊愈。于是德才兼备,在京中小有名气的程殊便被选中成为这个“喜”。

但皇帝的病没有任何气色,依旧是一天天地严重下去,而这三年里程殊甚至没有见过皇帝一面,唯一一次相见,还是在皇帝驾崩之前,召见了程殊,说很对不住她,不仅让她守了三年的活寡,还要让她在深宫中耽误后半生。

这些内里是上一世的程殊同纪别讲的,但这一世他们还只是初见,纪别还是那个年轻的状元郎,而程殊也只是养着仅有十岁的小皇帝,垂帘听政的程太后。

此时,已经有礼部的官员上前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甲子年科试,于华盖殿策试天下贡生,一甲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唱名如下——”

经历过一世的纪别已经没有任何紧张,而是嘴角挂着一点笑意,听着宣旨官率先念出他的名字:“甲子年科殿试一甲头名,纪别。”

纪别听着他的名字回荡在殿内,待三遍唱名结束,他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下跪谢恩,他朝向龙椅的方向行三跪九叩大礼,但却在抬头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程殊。

却没料想,程殊也在看他,甚至不能说是看,而是死死盯着他,即使隔着珠帘,纪别也能看到她眼神中的恨意。

纪别的心里咯噔一下,上一世这时,程殊心如止水,似乎什么东西都不能引起她一点点情绪,更加不会带着这样浓烈的情绪看他,因此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程殊也重活了一遍。

纪别刚刚的志得意满现在瞬间消失无踪,事情一下子变得棘手起来,他的首要任务变成了求得程殊的原谅。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与程殊相爱,两人可以甜甜蜜蜜了此一生,但现在程殊也带着上一世的恨意回来了,纪别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三甲依次唱名结束后,礼部官员恭恭敬敬地向程殊行礼,程殊笔直地坐在珠帘后,开口说道:“陛下因疾不能面见各位新科进士,故托哀家转达,愿各位士子心系百姓,心忧朝堂,来日必将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

待下面的人谢过恩,程殊又道:“新科进士走上前来。”

这回纪别没有站在龙椅之下,而是又上前了几步站到了程殊的面前。

纪别低着头,不能直视程殊,但他能感觉到火热的视线在他身上徘徊,就在纪别心里不上不下被吊得难受时,程殊开口说道:“很好,前途无量。”

对于这句夸奖,众人心中各有猜测,有人猜是不是太后急于将纪别拉拢到他的身边,也有人猜测年轻的太后是看上了这个风华正茂的状元郎。

但只有纪别听出来,程殊的声音带上了颤抖,像是在强忍着情绪。

出了华盖殿,纪别这个状元同榜眼和探花三人纷纷被簪上了花,并有人牵过高头大马让他们骑上去。

纪别骑马打头,后面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榜眼和同样是年轻人的探花,三个人都面貌不俗,但以纪别尤甚,仪仗只要走过一处,他都会迎来满天遍地的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