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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25)

作者: 绾山系岭 阅读记录

姜钰心思急转,随即装傻笑道:“原来如此。郡王莫怕,孤定在大雍皇帝面前为你澄清。”

李忠哪里是想要这个结果,他道:“陛下。你可知怀璧其罪?”

姜钰打着哈哈,“孤自然知道,不知郡王何意?”

李忠叹了口气,“皇上这次准你白兰纳贡称臣,此乃天大的恩情。”

姜钰点点头,虚虚朝雍城方向拱手感恩,“郡王说得是!”

“皇上知你百废待兴,定拿不出像样的贡品,所以并未强制要求。此乃皇上怜悯白兰。”李忠循循善诱,姜钰摆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又点头称是。

李忠笑道:“可这天下人谁不知道白兰坐拥金矿无数,境内女子喜用金饰,经常用金去各国换物。”

“郡王的意思是?”姜钰迎着李忠期盼的目光,淡然而问。

“不知陛下今次准备些什么贡品?”

姜钰一脸羞愧,“不过是一些先祖从大雍购得的名画字帖罢了。郡王也晓得,白兰苦寒之地,没有像样的壤奠(土特产)。实在拿不出手。”

司马淳之所以好心不要其他贡品,自然把她当做贡品。还有什么东西,比她一个女王更值钱的?

李忠哦了一声,随后语重心长道:“既然朝中有人提出金矿一事,不知陛下可有考虑拿出一处金矿来,以回敬皇上善心?”

姜钰一愣,又是一脸窘迫,“郡王以为白兰真有金矿?”

李忠皱眉,在姜钰脸上探究一番。

姜钰转身负手,重重叹了口气,“不怕郡王笑话。我白兰境内的金矿早在孤母皇时已开采一空。所谓的白兰金图不过是空纸一张,被孤随意丢在密室中。”

李忠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然而又紧张起来。

若是姜钰死活不承认白兰有金矿,那自然他就不可能去抢。可他深知皇上疑心病重,心里会不会认为他与姜钰勾结,将有矿说成无矿?

“况且,”姜钰苦笑一下,道:“此次事情……白兰买兵器买粮发军饷等等,金库耗费一空,若不然,孤也不会舔着脸只拿些大雍的名画字帖去朝贡。”

李忠尴尬地错开脸。他带兵攻打白兰,把人家给打穷了,现在又问人家要金子。再说皇上都没提这事。

“不过,”姜钰装出一副割肉的痛苦样,“既然郡王提出,孤只能把孤的家底拿出来献给大雍。”

李忠不动声色地看着姜钰。

“母皇薨前曾给孤备下一笔用作婚娶的资财。”姜钰神色哀伤,“南陵人背离两国盟约,封闭国界,隔断道路,孤的准王夫一年多也未曾给孤一封信件。孤的这笔钱花不出去,就献给大雍吧。”

李忠心情十分复杂。他领军攻打白兰前,便有一封密信送至南陵国中。大雍皇帝说若尔等敢借兵白兰,灭白兰之日便是攻南陵之日。

于是乎,就在白兰苦等南陵救兵的时候,南陵人闭关锁国,隐身不出。姜钰的准王夫摆明了不愿守着这个婚约。

“幸得郡王提醒,白兰既然归顺大雍,自当尽心竭力。”姜钰诚恳地拱手感谢,“这笔资财就放在益州的一处典当行内。过益州时,清查计册后交由郡王即可。”

李忠摆摆手,“陛下识时务也!”

崔良玉站在后面,虽然听不清两人谈话内容,但见姜钰脸色忽而紧张,忽而赧然,恭敬又忐忑。心不由揪疼起来。

入灌县时,灌县县令王定权设宴迎接。其实,姜钰明白人家只是想讨好平南郡王罢了。至于她,西南蛮夷尔,不过顺便之为。

尤其当王定权从师爷那里得知,白兰所贡之物竟然是从大雍购置的字画字帖,更不愿给姜钰等人脸色。

这些东西中不乏前朝名人著作,哪怕在大雍也少见真迹,价值自然不菲。可王定权不过小小县令而已,哪里懂得这些,只当白兰人拿他国之物来混淆蒙混,自然看不在眼里。

说来也是上一世的姜钰不懂猜测人心。以为大雍皇帝定喜欢这些。可她死过一回才知道,司马淳武蛮之人,哪里会喜欢这些文人调调。

吃了宴,休息一晚,第二日便在王定权快要磕破头的媚馋中启程去益州。

李忠骑着高头大马,神色冷峻。章仇几番想凑前跟李忠套近乎,都被他这幅生人勿进的样子给吓退。

章仇一想到这十来年他忠心耿耿一路跟随李忠,无数次冲阵杀敌立下汗马功劳,他不过是因为一只畜生跟白兰那娘们争执几下,就被他这般冷落。顿觉心寒。

昨日郡王邀人家登山赏景,亲热之极。章仇心想,郡王总不会被那娘们的美色给勾、引了?

果然是祸国红颜。

来打白兰之前,他便听到一些传闻。据说皇上不知何处得了一副那娘们的画像,惊为天人,日思夜想。后来,他跟着郡王来攻打白兰,明明可以将她斩杀城下。皇上命令停战准和,让这娘们去雍城朝贡。去了之后会怎样,章仇不由阴阴一笑。

郡王若是真被蛊惑,他可不能跟着下水,需及早撇开关系才好。

想到这里,章仇索性与李忠拉开距离,找个借口溜了。

刚掉转码头,便见一人着白衣,骑大马,窄袖对襟,长裤革靴,腰身纤细,容姿俏然,此人不是姜钰又是何人?

啧啧。女人就是女人,就该呆在马车里遮面避讳,怎的抛头露面,穿得如此奇怪,还骑马驰骋,成何体统?

咻的一声,白影越过章仇朝前奔去。章仇还未反应过来,又见两道身影骑马越过他,紧追姜钰而去。

章仇:“……”原来是崔良玉和虎尉。啧啧,白兰的男人还真是没地位啊!

李忠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姜钰骑马奔来,拉住缰绳笑道:“陛下骑术甚好!”

姜钰缓步停住,“跟郡王比,孤班门弄斧罢了。”

李忠哈哈一笑,“陛下此等风姿,若是驰骋在雍城朱雀街上,定能让朝上那些老学究们气歪胡子。”

闻言姜钰倒觉得,李忠虽然心思深沉,却是个洒脱之人。

“郡王说笑了。孤自然不敢在朱雀街上骑马放肆,所以趁着还未入城,好舒缓下腿脚。”姜钰说完,拱拱手,继续往前。

崔良玉和虎尉两人跟随其后,扬起一片灰尘。

李忠瞅着姜钰的背影,回头问随从,“五王爷到哪了?”

随从策马上前,低声回答:“昨夜刚到益州,还没入府就去了天香楼。”

李忠冷笑一声。天香楼乃益州最有名的花楼。这位五皇子刚来就去,还真是个纨绔王爷。

“今日谁去城外迎劳白兰女王?”

随从顿了下,道:“郭大人只派了他手下的一名主簿。”

李忠眉头皱起,“郭昌呢?”

“郭大人说他有要事,分身乏术!明日他会在府中摆下盛宴宴请郡王还有白兰人!”

李忠气笑了。郭昌是太子的人,这么做倒一点都不奇怪。

按照大雍的礼宾制度,藩国国主来朝,地方官员当出城郊野迎劳以示尊重。不过,郭昌把姜钰当做败国之君,自然没放在眼里。那他堂堂郡王,郭昌也敢如此?

分明就是太子吩咐,让郭昌借机给他下马威。

这真是要撕破脸啊!

姜钰一路奔驰,耳边呼呼风声,两边望去阡陌田野,麦穗挺立,有穗花探出头来,等炎热来临,自然又是丰收。大雍地平田多,物产丰饶。益州与扬州并称天下粮仓,供京畿雍城以及边陲军队所需。

想到白兰,多山少地且贫,兢兢业业小心翼翼从一世祖经营到现在,若不是金矿所撑,如何独存?

马蹄停在麦田旁,姜钰望着一眼看不尽的青浪,心绪难平。

等了一会,等来李忠。

姜钰笑问:“郡王,你看那处大宅不知何人名下,孤看着着实可惜啊。若能改成田,又可产出许多救人之粮。”

李忠顺着姜钰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处高墙大院,屋檐重重,庭院连接,看着足有百室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