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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33)

作者: 绾山系岭 阅读记录

心中却想,适才虎尉被那姓范的郎中叫走,连凌霄都不知去哪里。这汤澍在典客署中可自由进出,未曾引起一丝异动!

看来这人远不是不管世事的闲散皇子,只怕本事不小。

不过他恳冒险前来,劝她离开,这份情谊应当不假!只是此刻她的确如汤澍所言,司马淳那头虎狼好暇以整蹲坐雍城,正张着嘴巴等她入口。她岂能于此刻和汤澍纠缠不清,岂不害人害己?!

凌霄悄悄四下看去,不见汤澍踪影,心中石头这才落地,上前道:“凌霄侍奉陛下穿衣!”

姜钰神思恍惚,抚摸着大王道了声,“好!”

益州节度使府位于益州城芙蓉街上,左右鼓楼各置一处,护卫着街口。今日早有人巡街查访,闹得鸡飞狗跳,民生哀怨。

节度使府门前。

芙蓉街左右两边站满大雍士兵,个个持剑仗刀,好不威风。

司马棣瞧在眼里,笑道:“郭大人,人家白兰女王不带一兵一卒前来会见,你摆这阵势,不知情的以为你要抓人家下大牢呢!”

郭昌恨得牙痒痒,脸上却堆笑道:“殿下说笑了。白兰国主来大雍是为求和臣服,老臣也是为了震慑他们,省得他们以为大雍人心软,好说话!”

司马棣忍不住讥笑道:“降人先降心。你让他们退一边去,看得本王难受!”

郭昌:“……”

平南郡王李忠呵呵一笑,“郭大人,殿下说得是。”

郭昌老脸抽抽,忍了又忍大手一挥,让整装士兵后退半条街。

临近午时,麾旗华盖后,一队银白车辆缓缓驶来。前后各有两辆护卫着御辇。

御辇周身银白,车顶金顶攒尖。

司马棣眯起眼睛,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翡翠扳指。

宣礼官高声唱道:“白兰女王到!”

虎尉一身黑衣,疾步走到御辇前,警惕看着四周。

白凤皱着眉远远瞧着这一幕。

司马棣哈哈一笑,道:“同道中人!”

姜钰扶着凌霄的手,缓步下车,转身朝大门走来。

司马棣心神激荡,不愧是白兰王花啊。步步涟漪,顾盼生姿。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流。

昨夜这王花扮做娇俏公子,敢去花楼寻欢,还敢应他所邀今晚来府赴宴,有趣!有趣!

李忠迎上前来,笑道:“典客署简陋,委屈陛下了!”

姜钰微笑道:“郡王客气!”

司马棣推开郭昌,挤上前来拱手道:“司马棣拜见白兰女王!”

姜钰故作震惊,连忙恭敬道:“原来是五王爷!”

李忠立于一旁解释道:“我大雍皇帝为示尊重,特令五王爷从雍城来益州迎接陛下!”

“原来如此!”姜钰款款回礼,“多谢大雍皇帝陛下!”

司马棣早被姜钰娇容勾得魂飞无影,恍恍惚惚,直直盯着。

郭昌心底冷笑两声,果然废物一个!见着美色连脚都挪不动。

崔良玉不动声色上前朗声道:“陛下!吉时已到!”

司马棣收回深思,瞥了一眼崔良玉,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来来来,请入内!”

李忠伸手道了个请。

姜钰颔首微笑,抬脚走了进去。

郭昌跟随其后,见姜钰至始至终未瞅自己一眼,心中早已愤愤。

绕过影墙后,环廊围绕的偌大庭院出现眼前。

益州乃诸藩朝觐的第一站,按照礼制,朝觐国主或是藩使们需在此拜御相,贡礼册。

果然,庭院中央,华盖麾旗迎风招展,其下悬挂着黄娟银丝制御相。

这幅御相中,司马淳威严端坐,双眼微眯,唇角凝重,一副忧心天下之态。

可姜钰知道,御相隐藏了他狠辣心黑,奢靡不堪的一面。

她只瞥了一眼,便觉胸口闷痛,手脚颤栗。

宣礼官高声道:“请白兰国主跪拜大雍皇帝陛下!”

姜钰缓步上前,深吸一口气,攥拳抬头。

“一拜!”三东暖春不寒

姜钰掀袍跪下,面上毕恭毕敬,心道,一拜你司马淳三冬寒侵春尤冻!

“二拜!”

二拜你司马淳恶鬼缠身惊连连!

“三拜!”

三拜你司马淳早登黄泉轮回苦!

“礼毕!”

姜钰缓缓起身,面冷如铁。

司马棣嘻嘻凑上来,“快坐快坐!”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郭昌冷眼旁观,听太子殿下说皇上心念白兰女王已久,司马棣也凑得这么热乎,他真是不知死字如何写!

几人坐定,宣礼官继续道:“贡礼册!”

崔良玉一身玄袍,从右侧移步,手捧朱盒,恭敬递于御相前,朗声道:“白兰上贡之物已于灌县封柜包裹,造册在案!”

忽的,一声嗤笑不合时宜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准王夫很痴心,怎奈……

第28章 028

姜钰抬眼看过去,却见郭昌倨然端坐,傲气冷笑。

她微笑道:“可是我白兰哪里不合礼仪,惹得郭大人不悦?!”

李忠不动声色瞧着郭昌。

“朝贡的藩国们,少则上贡绫罗绸缎,土特奠壤,多则上贡金银珠宝,奇珍异兽。你们白兰人着实小气,竟拿些字画字帖便想来糊弄!”

一时间气氛尴尬。

姜钰早有预料,淡然道:“郭大人驻守益州多年,难道不知我白兰山高水深,地贫人穷?”

郭昌一愣,来往藩国中哪怕最穷者也会竭尽全力,以一国之力拿出像样贡品来。他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大言不惭说自己穷的藩主。

司马棣伸手打开贡礼盒,翻了翻名册,啧啧道,“郭大人,你不识货啊!这些字画字帖中,别的不说,就这幅徐庚真迹就够买下百匹战马……”

李忠接话道:“徐庚可是前朝书法家,他的字据说一字千金,可遇不可求。”

“郡王说得是啊。徐庚的字本王也只在二皇叔处见过一次,俊瘦峥嵘,本王一直心心念念。”司马棣一脸仰慕,冲姜钰挤挤眼,“陛下真乃大手笔!”

姜钰谦虚道:“五王爷谬赞。我白兰着实太穷,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些字画是先祖偶得,拿之无用,索性献于大雍,不过物尽其用罢了。”

几人聊得热乎,好一副文化人聊天的友好氛围,郭昌倒成了不识货的土包子。

“人人都道你们白兰山中金矿遍布,最不缺的便是金子,”郭昌阴沉着脸,“你们喜好以金饰身,璎珞珠宝随处可见。今日倒在本节度使面前哭穷,真是岂有此理!

他话锋一变,道:“想必各位都听说过白兰金图……”

姜钰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瞧着郭昌。

司马棣皱起眉头,似乎在想白兰金图到底是什么。

而李忠倒是一脸淡定,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谁知郭昌转身冲他道:“不知郡王可否听说?您率军征战白兰,想必更为清楚?”

李忠端坐道:“倒是有所耳闻。”

“金矿乃白兰立国之本,白兰金图记载着金库位置,是历代白兰女王继位凭证……”郭昌说得激昂,“白兰既为败国,只上贡点字帖字画如何体现臣服之心?唯有将白兰金图贡给我大雍,才可显其忠心!”

姜钰神色尴尬道:“郭大人有所不知,孤登基时手中倒是有一张白兰金图,不过,金图上标金矿皆已开采完毕,无所有出。若不然,孤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

“仅凭你三言两语,如何使人信服?”郭昌抬手打断她的话。

他继而又转向李忠道:“郡王难道从未见过此金图?

言外之意是你李忠都打到白兰王城,怎的连金图都没有拿下,岂不白费功夫?

更深层次的意思便是怀疑你李忠私自吞了金图,反倒逼迫白兰国主撒谎欺骗。

郭昌接着又道:“听说郡王手下士兵多有抢掳,莫不是有人捷足先登?”

这话问得极不客气,郭昌不过仗着太子门下宠臣身份,胆敢与李忠正面相对。姜钰心中暗道,大雍越乱,她越容易渔翁得利。看来李忠这步棋她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