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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44)

作者: 绾山系岭 阅读记录

再者,白兰高寒苦地,山深水急,可种土地少且贫,而弱水河在下游却给大雍冲出了数个鱼米之乡,地多田肥,百姓富足。

最后,白兰国内高门大族各自为政,霸占田产,试图在新皇地位未稳时夺得对新皇的挟持。而大雍司马淳手段狠辣,朝中势力自不敢与他对着干。

诸多缘由让白兰在此时此刻陷入困境。

然而,诸多不利中,姜钰重生再世,却如同浑浑死潭中轻微颤抖的波纹。此刻尚不起眼,可不用多时,人们便可觉察,死潭里也有一线生机。

官道到了湾溪码头便断了。所有前往雍城的旅人或是官员都必须在此码头登船,顺流而下,不出两日便可直达雍城。

从益州东门走到码头,大概两个时辰。姜钰狠狠歇了一觉,待醒过来时,便瞧见凌霄担忧的眸光。

姜钰正色坐起来,伸了伸懒腰,挑起锦帘,只瞧了一眼,便道:“到湾溪了!”

“陛下……您怎得如此熟悉?”凌霄一脸崇敬,问道。

姜钰咳咳两声,“宫碉内有大雍的地图,改天拿来给你指指。你啊,别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凌霄托腮嘻嘻道,“凌霄这辈子都跟着陛下,陛下去哪里凌霄就去哪里,压根不会找不到路!”

姜钰心神一动,有些感慨地伸手揉了揉凌霄的头顶,“孤尽力保着你!”

凌霄眨了眨眼睛,饶是她再蠢笨,也明白雍城越来越近,危险便越来越近。

不过,这也没什么。

凌霄瞪着大眼睛,一本正经道:“凌霄也会好好守护陛下!”

姜钰闻声笑了下,却听外头不知为何吵闹起来。

凌霄一惊,冲窗外追问,“虎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不远处郭昌手下一群士兵,与司马棣的亲兵推推搡搡的,几欲动起手来。虎尉瞧着不对劲,赶紧下马走到车窗处告诉姜钰这一情况。

姜钰不由皱起眉,心道怕是郭昌已知涂娘身份,也知晓司马棣掳走刘智的意图。

她急忙下车,却见司马棣和李忠双双挡在郭昌面前。

而郭昌气势俨然比昨夜更加嚣张,大有不找出人来不罢休之势。

李忠脸色极为难看,他与这些占据一方的节度使不同。他手里有兵无地,有兵无饷,全靠朝廷拨发。他哪怕身为异姓王,也从未对朝廷有过二心。

像郭昌这样的节度使们,坐惯了土皇帝,心思变活络开来。

如今连皇子和异姓王的面子都不给了。

不过,李忠心思一转,莫非这纨绔皇子手中拿捏了郭昌什么把柄。又是围堵王宅,又是拦路不放。

司马棣还是一脸嬉笑,“节度使大人,你这是何意?耽误了藩国朝贡的时间,可是要问罪的!”

郭昌冷着脸,指着车队道:“老臣怀疑这里头混了白兰女国的奸细!”

司马棣像是听到笑话般,笑出眼泪来。

郭昌的脸越来越黑,厉声道:“王爷你莫要糊涂。若有奸细混入朝贡队伍中,待两日后到了雍城,陛下的安危谁敢负责?!”

第37章 037

司马棣脸上的笑意不减,眼底却冷了些。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胆敢冲撞父皇请来的贵客,该当何罪?!”

“贵客个球!”郭昌朝地上使劲吐了一口唾沫,跟街头泼妇般大骂道:“她不过是个败国之主,算哪门子贵客?王爷莫要被美色晃了眼神,失了心智,惹人笑话!”

司马棣的脸彻底冷下来。

这郭昌敢如此叫嚣,定是知道了内情。慌乱不堪才病急乱投医,编排出什么奸细之说。

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刘智罢了。

只是这蠢货胆敢辱骂他的白兰王花,骂他脑子拎不清,这个账他司马棣记下来。

“郭大人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孤可不敢担着。”

姜钰款款而来,江风吹动她胸前璎珞,卷起裙摆飘舞,倒有一番谪仙意味。

司马棣难堪极了,“陛下,此等小事且由小王处置,陛下不如回御辇休息,稍等片刻,便可登船。”

姜钰摇摇头,“既然郭大人已提及白兰有奸细混入队伍中,那孤自当不能当做耳旁风!”

说到这里,她转脸瞧向郭昌,“郭大人可否拿出证据,何人是奸细,到底干了什么歹事,让郭大人兴师动众,连手下的兵都叫来。搞不清的,还以为大雍的节度使大人准备杀孤以正道呢!”

郭昌一脸愤恨地瞪着姜钰,心道这女人果然伶牙俐齿,三言两语便把他的后路给堵了。

要是他此番拿不出证据,姜钰定会向皇上讨个说法。

他嗤笑一声,“天香楼的春娘,便是你白兰隐藏在益州的奸细。”

姜钰气定神闲,道:“郭大人有何证据?”

郭昌指了指脚上的泥,“我刚从西门外水柳林过来。这林子可不一般,竟有一条暗道……”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下,然后阴**:“直通天香楼!”

就连司马棣也愣住了。

一座西垂大城竟有暗道联通城内外,挖这地道之人不管用意何在,当真是架在益州节度使郭昌脖颈上的一把利剑。

这条暗道往小处说可以私运不义之财,偷渡犯罪之人。往大处说,若两军交战时,敌军从暗道进城,以奇兵之势,直接可以破了益州城。

姜钰面不改色,“这你要问春娘,与我白兰何干?”

郭昌狠厉道:“春娘就是你的人,当然与你有关!”

姜钰摊手,“证据?”

“有人曾在你的宫碉见过春娘!”

姜钰呵呵笑出来声来,“郭大人你屡次攻打维州不成,失败无颜,此番孤落了困境,你便想携私报仇?!”

郭昌气得跳脚,“你莫要混淆视听。”

说完,他看向司马棣和李忠,终于肯拱手示敬,道:“两位王爷,白兰国主居心叵测,万万不可去雍城啊。恳请两位王爷与老臣共同上奏,将她恶行告之皇上!”

司马棣与李忠面面相觑。

姜钰一脸无辜,继而愤慨道:“仅凭他几句话,就要定孤的罪?那大雍的律法原来也不过如此,我白兰学之何用?”

“陛下,请稍安勿躁……”李忠头顿时大起来,赶紧劝道。

就在这时,有人骑马急行而来,不是葛长还有何人!

郭昌大喜道:“葛先生,你快快说出那和尚姓名!”

葛长下马拱手道:“大人,法善和尚已死!”

郭昌大吃一惊,“死了?!”

葛长抬头瞥向姜钰,只是那么一瞥便心神激荡。

稳了稳才道:“法善和尚适才被人发现自挂悬梁而死,小沙弥得了信跑来告诉我的。”

法善和尚?姜钰在脑海里搜索一番后,发现并不认识此人。

司马棣问清事情缘由后,道:“如今证人自行了断,郭大人如何再指正白兰国主?”

姜钰听完葛长所言后,心中大惊。这法善和尚究竟是何人,竟知道春娘一族在益州所偷建的密道?他为何又自杀,了断自己?!至于金库等,他们又晓得多少?

不不不!姜钰暗自宽慰自己,若他们真晓得金库定会挖地三尺找出来,而不是此刻跟她动嘴皮子。

司马棣抬头看了看天,“既然郭大人别无其他证人,那就不能拘着白兰国主。天色不晚了,赶路要紧。父皇还在雍城等候。”

郭昌哪里肯让,伸长脖子道:“宁肯错杀,不可放过!白兰人今日必须留下!”

司马棣有些恼了,“郭大人,本王敬你是一方大员,别倚老卖老,强词夺理,惹人厌烦!”

“王爷,涂娘可在你车上?”郭昌突然发问。

司马棣脸色一沉,“怎么?郭大人还要为你的侄子索要不成?”

“老臣这一问,并非为我那不成器的侄子。而是这涂娘出自天香楼,乃嫌疑人等,老臣须将她带回细细查问!”

司马棣总算看出来了。这郭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不管是姜钰还是涂娘,他今日非要夺下一个不可。